他沉默了片刻，終于點了點頭。
“好，我等你給我一個交代。”
虞河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眼淚奪眶而出。
“顧哥哥，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過會娶我的！”
顧景盛皺了皺眉，語氣冷淡下來。
“小河，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虞河的眼淚瞬間止住，她的眼神變得陰冷，死死盯著我，仿佛要將我撕碎。
三個小時后，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
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露出疲憊卻欣慰的笑容。
“手術很成功，孩子已經脫離危險了。”
我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顧景盛眼疾手快地扶住我，我下意識地想掙脫，卻被他牢牢按住。
“謝謝醫生。”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他低頭看我，眼神復雜。
“江悅，我們得談談。”
我閉了閉眼，知道再也瞞不住了。
“好，但別在這里，小坤需要安靜。”
我們來到醫院的休息區，虞河遠遠地跟在后面，眼神陰鷙。
顧景盛開門見山。
“小坤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晚……我們明明只有一次。”
我苦笑一聲。
“一次就足夠了。我也是后來才知道自己懷孕了，本來想告訴你，但秦青和你母親出了事，你恨我入骨，我怎么可能還敢說？”
顧景盛握緊了拳頭，指節發白。
“所以這五年，你一直一個人撫養他？”
我點點頭，眼眶發熱。
“小坤從小就有心臟病，醫生說他需要做手術，但風險很大。我……我真的盡力了。”
顧景盛沉默了許久，終于深吸一口氣。
“從今天開始，我會負責小坤的一切治療費用，也會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我抬頭看他，有些不敢相信。
“你真的愿意接受他？”
他苦笑一聲。
“他是我的兒子，我怎么可能不要他？”
我心中的大石終于落地，但下一秒，他的話又讓我渾身冰涼。
“但是，江悅，我們的賬還沒算完。秦青和我母親的死，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我張了張嘴，正想說話，身后突然傳來虞河尖銳的聲音。
“顧哥哥！你不要被她騙了！她根本就是在利用孩子博取你的同情！”
顧景盛皺眉回頭。
“小河，這件事與你無關。”
虞河激動地推著輪椅過來，淚水漣漣。
“怎么與我無關？你說過會娶我的！現在卻因為這個女人和她的野種反悔？顧景盛，你把我當什么了！”
顧景盛的臉色沉了下來。
“虞河，注意你的言辭。小坤是我的兒子，不是什么野種。”
虞河徹底崩潰了，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
“你們都在騙我！都在騙我！顧景盛，你會后悔的！”
她說完，猛地推著輪椅沖向走廊盡頭的窗戶！
“虞河！”顧景盛臉色大變，沖過去想拉住她，但已經晚了。
虞河直接從輪椅上站起來，毫不猶豫地翻出窗戶，跳了下去！
我和顧景盛都驚呆了。
她……她的腿根本沒受傷？！
顧景盛沖到窗邊，低頭看去，虞河已經落在了樓下的氣墊上——原來她早有準備，樓下不知何時鋪好了氣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