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聞璟在大學時相識相戀。
那時他還不是資產過億的公司總裁,只是一個甚至要勤工儉學才能吃飽飯的窮小子。
而我也父母早亡,出身貧苦。
兩個無依無靠的窮學生卻成為了彼此的依靠。
我們一起奮斗,只為在這鋼筋森林般的城市中擁有一個小家。
我們在最艱難的時候領了證,對未來無限憧憬。
可麻繩專挑細處斷,就在我們的事業有點起色時,周聞璟被告知體檢報告有異常。
醫生說,如果不換腎,很可能發展為癌癥。
可治療需要花一大筆錢,腎源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很快,我們預備創業的資金被揮霍一空。
我為了湊夠剩下的費用,每日除了主業,還收了輛二手電動車,送起了外賣。
我每天只吃兩個饅頭,經常為了五毛錢和賣菜的老頭吵得不可開交。
只為幫周聞璟攢下救命錢。
終于,錢湊夠了,腎源也有了著落。
我抱著周聞璟喜極而泣。
那晚,我們倆久違的吃了碗加碼子的粉。
可手術前一周,醫生找到我,告訴我本該屬于周聞璟的腎被人插隊拿走。
我掐著醫生的脖子質問,才得知,對方是某位有權人事的小女兒。
我們斗不過的。
看著病床上形容枯槁,眼里卻閃著光的周聞璟,我不忍告訴他真相。
后來,周聞璟還是如愿換了腎,平安度過了排斥期。
我的身體狀況卻一落千丈。
因為我瞞著周聞璟偷偷做了配型。
他換上的,是我的腎。
女人的嬌嗔聲打斷了我的回憶。
是宋晚霽,她正歪倒在周聞璟的懷中撒嬌。
而周聞璟更是極盡溫柔,親吻著她的額頭:
“寶貝說的不對……”
“雖然我感謝她嫌貧愛富離開我,才讓我遇到了你。”
“但是我的錢只給值得的人花,她不配!”
“別墅旁的那個莊園,我也已經買下了,送給寶寶。”
我憋住眼淚,手上的留置針仿佛直接扎在了我的心上,痛的我無法呼吸。
我拿起病歷單起身,不想再當他們愛情里的小丑。
宋晚霽卻突然攔在了我面前。
我直直撞上她。
她順著力道倒入周聞璟懷中。
而我摔倒在人來人往的過道上,病歷單散落一地。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都怪姐姐突然撞上來。”
周聞璟見我摔倒在地,下意識伸手想扶我起來。
卻被地上的病歷單吸引了目光。
他撿起那幾張紙一目十行,臉色愈發難看。
“孟園,幾天沒見,你倒是已經病入膏肓了?”
他滿臉怒火,將病歷單甩在我的臉上。
“孟園,為了錢,還有什么是你做不出來的?”
周聞璟的怒吼聲響徹整個過道。
四周的人都停下來看熱鬧,更有縷清了事由的人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我說現在的小姑娘怎么就那么拜金呢?”
“長得倒是白白凈凈,沒想到凈干些齷齪事……”
我充耳不聞,眼中只有周聞璟。
他之前身子虛,說話都有氣無力,現在倒是中氣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