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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故意起晚了一些。
顧磊已經(jīng)不在家了。
餐桌上放著他“貼心”準(zhǔn)備好的早餐,旁邊壓著一張紙條:
“老婆,廠里有急事,我先走了。早餐記得吃。”
【蠢女人,估計還在做著甜蜜的美夢吧。等著收我的‘大禮’吧。】
他內(nèi)心的聲音透過殘留的氣息傳來,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我將紙條揉成一團(tuán),連同早餐一起扔進(jìn)了垃圾桶。
果然,沒過多久,門鈴響起。
一個陌生男人遞給我一個牛皮紙信封,說是一個匿名客戶委托送達(dá)的。
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信封里,是一盤錄像帶,和一張寫著顧磊字跡的紙條:
“江雪,你不是喜歡‘包圓’嗎?這里有十八盤錄像帶,不想讓別人看到,你就一盤一盤地買回去。”
我捏著那盤錄像帶,指尖冰冷。
來了。
顧磊的“大禮”來了。
我沒有像上一世那樣驚慌失措,也沒有立刻播放。
我只是平靜地將錄像帶和紙條收好,然后拿起早就準(zhǔn)備好的手提包,出門。
目的地——顧磊的服裝廠。
今天,是他的“雪娟”牌絲綢睡衣新品展示會。
上一世,這里是我的地獄刑場。
這一世,我要把它變成顧磊和孫娟的斷頭臺。
我到的時候,展示會已經(jīng)開始了。
巨大的廠房被布置得像模像樣,一群腦滿腸肥的港商和本地老板圍坐在一起,談笑風(fēng)生。
墻上掛著的大彩電,沒有播放服裝模特走秀,也沒有播《北京人在紐約》,而是循環(huán)播放著......我的片段!
雖然畫面經(jīng)過處理,關(guān)鍵部位打了碼,但那張臉,那副沉溺在情 欲中的迷 離神態(tài),任誰都能認(rèn)出是我!
【哈哈哈!效果不錯!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看,高高在上的江家大小姐,私底下有多浪!】
——這是顧磊的聲音,充滿了炫耀和報復(fù)的快 感。
【磊哥真厲害!看江雪那個賤人以后還怎么裝清高!活該!】
——這是孫娟的聲音,充滿了嫉妒和得意。
我站在門口,看著幾十個男人對著大屏幕指指點(diǎn)點(diǎn),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這女人可以啊!顧老板,你這婆娘夠勁!比錄像廳里的帶勁多了!”“嘖嘖!想不到啊,江家大小姐看著挺正經(jīng),私底下這么會玩?”
“顧老板好福氣啊,聽說江家以前是書香門第?這身子骨都被顧老板玩透了吧?”
顧磊摟著孫娟的腰,站在彩電前,像個炫耀戰(zhàn)利品的將軍。
他看到我,眼中閃過意外,隨即化為濃濃的嘲弄。
他拿起桌上的麥克風(fēng),聲音傳遍全場:
“各位老板,看看我們‘雪娟’牌最新絲綢睡衣的‘真人效果’。江雪小姐親自展示,夠不夠‘絲滑’?”
怪不得顧磊每次和我做恨時,都讓我穿他們廠生產(chǎn)的真絲睡衣,我真是傻。
全場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孫娟依偎在他懷里,臉上帶著羞怯又得意的笑,眼神挑釁地看向我。
【江雪,看到了嗎?磊哥現(xiàn)在愛的是我!你這個下堂婦,就該被這樣羞辱!】
我握緊了拳頭,指甲嵌入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我一步步走進(jìn)去,無視那些男人猥瑣的目光,徑直走到會場中央,停在顧磊面前。
“顧磊,”我抬頭看著他,聲音冰冷,
“這就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顧磊毫不掩飾眼中的嘲弄,輕輕勾唇:
“怎么?不喜歡?沒關(guān)系,你可以‘包圓’。十八盤帶子,起拍價一萬塊一盤。買下錄像帶的老板,附贈全套母帶,保證高清。”
【江雪,我要讓你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我要讓你跪下來求我!】
“顧老板大氣!!”男人們像聞到腥味的蒼蠅,瞬間沸騰起來。
“哎呀顧老板你還不知道嘛!江家早就垮了,聽說廠子都抵押了!江小姐現(xiàn)在就是個空殼子!”一個胖老板喊道。
“‘包圓’一盤帶子就要五萬塊!十八盤?她現(xiàn)在手里還能有十萬就不錯了!”
顧磊一挑眉,佯裝驚訝:“哦?是嗎?”
【垮了?正好!連最后一點(diǎn)價值都榨干!我看她還怎么跟我斗!】
“嘖!可惜了,十八盤,盤盤精彩啊。”
有男人摸著油膩的下巴,眼神在我身上和屏幕間來回掃視。
顧磊笑起來,舉了舉手:
“各位,今天的帶子,顧氏服裝廠不參與競價,所有收入,全部捐給希望工程,諸君隨意。”
【捐?呵,等拍賣結(jié)束,錢還不是進(jìn)我的口袋。順便還能撈個好名聲。】
全場響起更熱烈的歡呼聲。
“這才叫老板!有格局!幸好顧老板提前把江家的供貨渠道都擠兌黃了,江家現(xiàn)在也不過是空殼子,拿不出真金白銀,不然今天咱們還真不一定搶得過她呢!”
【江家破產(chǎn)......是你做的?】
我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顧磊只是看著我勾唇冷笑。
【是又怎么樣?誰讓你擋了我的路?要怪就怪你那個死鬼老爹,不肯把核心技術(shù)交給我!】
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
原來,上一世江家的破產(chǎn),并非意外,而是他蓄謀已久!
“為什么......就因?yàn)槲易蛱熳屇銢]面子了?”
我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
顧磊沒有理會我的質(zhì)問,拿起麥克風(fēng),聲音冰冷:
“時間有限,江女士,你如果不參與競價,我就讓我的兄弟們開始了。”
男人們玩味地看著我,像在看一個即將被剝光衣服的玩物。
“我去個洗手間。”
我迅速擦掉眼淚,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的狼狽。
【想跑?晚了!今天不把你扒層皮,我就不姓顧!】
【哼,肯定是沒錢,找借口溜了。廢物!】
身后傳來肆無忌憚的哄笑。
我沒有跑。
我去洗手間,是為了打一個確認(rèn)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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