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他目光幽深,看我良久,方啟唇問:“為何不告訴我?”“怕你攔我。”“你該知道,
我攔不了你。”他輕輕嘆息,策馬向前,在我面前停下。“姝婉,你為何不肯信我?
哪怕......只是一點點。”我緩緩抬眸,眼中泛紅,卻仍倔強道:“我信你。
”“只是——這是我的過去,我必須親自去面對。”他看著我,半晌,緩緩下馬,
將披風披在我肩頭,低聲道:“若你真要戰......便一起。”“這場仗,
不是你一個人的。”那日,他未曾怒斥,未曾逼問,只一句“我陪你”,便是我最深的依靠。
原來真正的情深,是信你所做的每一個選擇,即便不能預見結局。而真正的同道,不是扶持,
是并肩。我們攜手歸京,謝珩命暗衛封鎖消息,我也未再提封嶺之事。可心中卻知,
這場暴風雨尚未開始。真正的對決,不在邊疆。在京城,在宮墻,
在那掌控整個天下的高座之上。而我,也終于明白:我不是誰的棋子,也不是誰的血脈代言。
我是昭陽,是姝婉,是謝珩的妻,是這個世界上,不容他人書寫命運的女人。天子病重,
太醫禁言,朝堂一日三議,風聲漸緊。太后忽然回宮,
連帶素來不問政事的皇后也一同現身金鑾,太子隨侍左右,身著朝服,
竟比過往更添幾分威儀。三日內,太后奏請:罷攝政王職權,由太子親理政事。
理由——“皇帝久疾,國不可一日無主,太子年已及冠,理當負重而行。”此言一出,
百官嘩然。而攝政王謝珩,僅于殿上靜靜望著他們,不言不語。我亦站于鳳儀臺下,
身著王妃正服,眼中卻無一絲惶惑。因為我們早已知曉,此一役,避無可避。“謝珩,
你擁兵自重,干政多年,今太子年成,你可愿歸政還權,以保天下太平?”太后語氣高遠,
猶如仁義之主。謝珩微一抬眸,淡聲而問:“太子可有治國之才?”太后一怔。
謝珩繼續道:“數年政務,國庫虧盈、邊境安穩、民間賦稅減半、歲谷三連豐,
皆攝政府所策。太子可曾參與?”“攝政王言下何意?莫非你以為,皇室子孫無一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