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鐘父向遠處使了個顏色,幾個保鏢突然從暗處沖了出來,狠狠禁錮住了鐘喻染的手腳。
“跪下給漫漫磕頭道歉!”
兩個高大的保鏢一左一右架住她的手臂,狠狠往下一壓——
“砰!”
鐘喻染的膝蓋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劇痛讓她忍不住慘叫出聲,冷汗瞬間浸透后背。
她掙扎著想站起來,卻被保鏢死死按住肩膀,動彈不得。
“染染,你太讓我失望了。”周時逸終于開口,聲音冰冷,“你怎么能找人騷擾漫漫?”
鐘喻染猛地抬頭,眼眶瞬間紅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也覺得我會做這種事嗎?”
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她剛剛明明只是被鐘漫漫的朋友潑了一身紅酒,狼狽地回來,怎么一轉眼就變成了她找人騷擾鐘漫漫?
“時逸哥哥,你別怪喻染姐……”鐘漫漫假裝拉住周時逸的衣袖,聲音哽咽,“她可能只是一時沖動……”
“我沒有!”鐘喻染咬牙,聲音顫抖,“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你還敢狡辯?你這個連親妹妹都敢傷害的逆女!”鐘父怒極,直接揮手,“給我打!讓她好好長長記性!”
保鏢立刻上前,一把扯住她的長發,迫使她抬頭。
另一人從腰間抽出長鞭,在空中甩出一道凌厲的破風聲。
鐘喻染瞳孔驟縮,下意識掙扎起來,流著淚望著周時逸:“我沒有做……”
“啪!”
第一鞭狠狠抽在她的背上,劇痛瞬間炸開,她痛得弓起腰,喉嚨里溢出破碎的嗚咽。
“啪!啪!”
第二鞭、第三鞭接連落下,鐘喻染的禮服被抽裂,白皙的皮膚上迅速浮現出猙獰的血痕。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慘叫出聲,可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滾落。
周時逸站在一旁,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攥緊。
他看著鐘喻染倔強地咬著唇,背脊挺得筆直,哪怕疼得發抖也不肯求饒。
“時逸哥哥……”鐘漫漫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假裝關心的勸說道,“是不是我誤會了,喻染姐沒做這種事,不然為什么一直不道歉……”
周時逸沒說話,目光依舊落在鐘喻染身上。
“啪!”
又一鞭抽下,鐘喻染終于支撐不住,整個人往前撲倒,手掌撐在地面上,指節泛白。
她的后背已經鮮血淋漓,禮服被抽得破爛不堪,露出觸目驚心的傷痕。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五十!”
最后一鞭落下時,鐘喻染已經疼得意識模糊,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渾身顫抖,冷汗和血水混在一起,整個人都狼狽不堪。
鞭刑結束,大廳里一片死寂。
周時逸終于動了,他大步上前,伸手想要扶她:“染染,我扶你去包扎。”
鐘喻染卻猛地揮開他的手,聲音嘶啞:“滾開……”
她艱難地抬起頭,看向周時逸,眼里全是絕望和諷刺:“周時逸,你連問都不問我一句……就認定是我做的?”
周時逸一怔,眉頭皺得更緊:“那些人親口說是你指使的。”
鐘喻染突然苦澀的笑了,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下,“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可能是……被人收買的?”
周時逸瞳孔微縮,下意識看向鐘漫漫。
鐘漫漫臉色一變,立刻捂住心口,聲音虛弱:“喻染姐,我知道你討厭我……但你不能這樣污蔑我……”
鐘喻染已經聽不清她在說什么了,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身體搖搖欲墜。
“周時逸……”她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真的好后悔……”
話音未落,鋪天蓋地的眩暈襲來,她徹底昏了過去。
周時逸臉色驟變,一把接住她軟倒的身體,觸手卻是一片黏膩的鮮血。
他心臟猛地一縮,厲聲吼道:“叫醫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