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猛地坐起身,居高臨下俯視著我。
“沈慧茹,你休想!你別以為能靠出府威脅到我!”
“若你執意要走,你在尚書府得到的一針一線都別想拿走!”
“我看你到時候拿什么養你那好賭的爹和病弱的兒子!”
他拂袖而去,我苦澀一笑。
在他眼中,我不過是一個揮之即來招之即去的賤奴而已。
可他說的對,離開了尚書府,我一個女子根本無法謀生。
我爹好賭成性,我兒自小沒有母親養育,體弱多病,我爹每每以此為借口向我索要錢財。
可陸淮平日里不準我出府,我只能將拿到的月銀都交給我爹。
只期望他還存一點良知,對親外孫好一點。
我現在留不得更走不得,眼見著只能在這尚書府蹉跎一生。
陸淮叫人鎖了我的房門,梳洗和一日三餐都只能由人送進來。
我小產又受涼,反復地發著熱,渾渾噩噩不知道過了多久。
這天晚上,陸淮醉醺醺地摸上我的床。
他不顧我的阻攔,解開我的里衣,雙手熟練地上下摸索著。
我厭惡地閃躲著,他明明前腳說著就要娶妻了,讓我安分一點,現在卻又這幅作態。
他卻不顧我的阻攔,蠻橫地撞擊我的身子,一次又一次。
事畢,他貼心的幫我穿好衣物,輕輕地撫摸著我身上的疤痕。
“慧茹,你是不是還在怨我?”
我垂下眼眸,冷淡道:“奴婢卑賤,不敢記恨尚書大人。”
他眉眼沉沉,眼中有著我看不懂的思緒。
“這些日子,你不在我身邊,不知道我有多難熬。”
我扯了扯嘴角。
“尚書大人言重了,您不日就要娶新妻了,往后的日子必不會寂寞。”
陸淮神情變幻莫測,深深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攬住了我的肩膀。
“慧茹,我也有我的不易,你得體諒我。”
體諒他?可誰又來體諒我呢?
我將頭埋進被窩,不愿再聽他的狡辯。
隱約間,仿佛聽到一聲嘆息,“慧茹,我究竟該拿你怎么辦......”
......
半夢半醒間,外面驟然傳來一陣陣吵嚷聲。
“抓刺客,抓刺客!”
“少爺被刺客傷了,快來人啊!”
我頓時從床上坐起,陸淮也趕忙替我穿上外衣,朝著陸凌楓院子趕過去。
一群下人亂糟糟地圍著陸凌楓,他肩膀上赫然是一條血淋淋的傷口,黑色的血緩慢滴落。
有毒!
陸淮怒吼一聲,“都圍著少爺干什么,還不去叫大夫。”
不行,怕是來不及。
若是凌楓的手不能用了,他的前程豈不是毀了。
來不及思考更多,我本能地沖上前去擠開周圍的人,狠狠擠壓住傷口,低下頭去。
一口又一口的黑血從我口中吐出。
不知過了多久,大夫才趕了過來,我讓開了位置。
跪在地上太久了,乍一起來,我眼前黑了黑,身子不由自主地搖晃。
陸淮一把攬住我,神色復雜,“慧茹......”
陸凌楓已然清醒過來,冷哼一聲。
“我不需要你在這里惺惺作態!”
“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陸淮勃然大怒,“陸凌楓,你給我住口!慧茹救了你的命。”
他隨機吩咐大夫給我把脈。
大夫眉頭緊擰,深深嘆了口氣。
“少爺身上的毒清理的及時,倒是沒什么大礙。”
“倒是這位娘子,原本就傷了身子,這下更是雪上加霜,不好好修養,恐怕是于壽數有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