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表哥打來電話。
＂查到了一些東西。＂
他的聲音很低。
＂這種顏料確實是考試院采購的，但．．．＂
＂但什么？＂
＂采購量比實際使用量多了一倍。＂
我握緊手機。
＂多出來的去哪了？＂
＂不知道。＂
表哥頓了頓。
＂阿語，你到底在查什么？＂
＂我在查真相。＂
掛了電話，我坐在黑暗中思考。
防偽顏料，轉印技術，多出來的采購量．．．
拼圖正在慢慢成形。
但還差最關鍵的一塊。
誰在背后操控這一切？
我打開高考成績排名表。
省狀元：林語。
第二名：陳浩然。
第三名：李雪。
我一個個往下看，在第五名的位置停住了。
趙明軒。
市教育局局長的兒子。
年初模考，他一直在二十名之后。
現在，第五。
我查了他的各科成績。
數學：１５０。
物理：１００。
化學：１００。
數學滿分，理綜幾乎滿分。
而我的成績，也是這樣。
我翻出手機，找到去年拍的模考成績。
趙明軒的數學，從來沒上過１４０。
我給表哥打了電話。
＂幫我查個人。＂
＂誰？＂
＂趙明軒。＂
表哥沉默了一會兒
＂阿語，你知道你在查什么嗎？＂
＂他爸是局長！＂
＂我知道。＂
＂小心點。＂
＂我會的。＂
掛了電話，我站起來，看著被烏云遮蔽的月光。
如果我的猜測是對的，那么這就不是簡單的作弊。
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掉包。
而我，只是個倒霉的替身。
正想著，手機響了。
陌生號碼。
＂喂？＂
＂林語？＂對方聲音很輕。
＂安心當狀元不行嗎？別查了。＂
＂你是誰？＂
＂這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這是為你好。＂
嘟嘟嘟。
我立刻回撥，關機了。
看來，有人坐不住了。
查找證據的第六天，麻煩就來了。
我正在圖書館查資料，突然有人坐到對面。
＂蘇同學，恭喜你啊。＂
我抬頭，是個陌生男人，三十多歲，穿著很隨意。
＂你是？＂
＂教育局的。＂
他掏出工作證晃了晃，＂局長讓我來問問，你最近在忙什么。＂
＂看書。＂
＂看什么書？＂他的目光掃過我桌上的資料。
我合上筆記本，抬起頭
＂高考都結束了，還不能看課外書？＂
他笑了笑：＂當然能。只是聽說你最近到處打聽一些．．．不該打聽的事。＂
＂比如？＂
＂比如防偽技術。＂
他身體前傾，＂林同學，有些事不是你該管的。＂
我看著他：＂誰說的？＂
＂這只是一個提醒。＂他站起來，＂年輕人，別自找麻煩。＂
說完就走了。
我低頭繼續看書，心里卻已經有了決定。
看來我的方向是對的。
晚上回家的路上，我發現有人跟著我。
一輛黑色轎車，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我故意繞了幾條路，它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