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了口煙圈，笑了。
＂具體的上面不說，我也不太清楚。＂
我沒再問，轉身離開。
我打開手機，拍下廠門口的招牌。
＂興華印刷廠。＂
這是最關鍵的線索，要加快速度了。
晚上，我來到印刷廠附近。
印刷廠的鐵門已經上鎖。
我繞到后墻，借著月光翻過院墻。
腳剛落地，一陣狗吠聲撕破夜空。
我轉身就跑，躲進一間廢棄倉庫。
倉庫里堆滿發霉的紙箱和文件，我在昏暗的燈光下翻找線索。
我屏住呼吸，外面傳來說話聲。
＂這次的貨，送去哪兒？＂
＂老地方，實驗中學。＂
我心跳加速。
實驗中學。
我的考場。
我躲在墻角，掏出手機。
錄音。
＂顏料夠嗎？＂
＂夠，局里說，這次多弄點，保險。＂
＂局里？誰？＂
＂你管那么多干嘛？干完拿錢走人。＂
我屏住呼吸，手指發抖。
＂不會被查出來吧＂
＂怕什么，替罪羊已經準備好了＂
等兩人走遠后，我便開始悄悄后退。
＂咔＂
腳下踩到一塊石頭。
＂誰在那兒？＂
我轉身就跑。
兩人在我身后追逐著。
眼看就要擺脫他們，鐵棍就砸了過來。
鐵棍砸在肩上，疼得我幾乎昏過去。
顧不上疼痛，轉身向
巷子盡頭，我喘著粗氣。
手機還在手里，錄音沒斷。
我低頭檢查，聲音還在。
＂實驗中學。顏料。局里。＂
證據！我終于抓到了證據。
回到家，我把錄音傳到電腦上，反復聽了好幾次。
＂局里＂兩個字，像刀子一樣刺耳。
教育局。
不只是趙明軒。
還有更大的黑幕。
我打開高考成績榜。
前十名，七個來自實驗中學。
一個考場，七個高分。
正常嗎？
我查了他們的模考成績。
趙明軒，二十名后。
李雪，十五名。
陳浩然，三十名開外。
全都不正常。
我咬緊牙關，指甲掐進掌心。
替考不是一個人。
是一個團伙。
他們用我的筆跡，偽造了答題卡。
用我的身份，頂替了成績。
可為什么是我？
因為我家窮？
因為我好欺負？
我打開郵箱。
匿名賬戶。
收件人：省報記者。
附件：錄音文件。
我寫下：＂實驗中學，高考替考，教育局涉案。＂
手指停在發送鍵上，我按了下去。
我站在教育局的大廳。
心跳像擂鼓。
錄音文件已經發給了記者。
可我不能等，也不想等。
真相，必須現在揭開。
接待室的門開了，一個男人走進來。
西裝筆挺，頭發梳得一絲不茍。
趙局長。趙明軒的父親。
＂林語？＂他瞇起眼，語氣平靜得像在聊天氣。
＂是我。＂我站直身子，手指攥緊。
＂你來干什么？＂
＂查真相。＂
他笑了，嘴角卻沒一絲溫度。
＂真相？什么真相？＂
＂林大狀元，狀元都不滿足了嗎？＂
我從背包里掏出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