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怒氣極盛,葉卿舒眼眸閃了閃,輕聲安撫道:“師尊,師姐她只是一時糊涂。可能是我們誤會了她,她一時生氣,才會沖動做出這種決定。”
“糊涂?”白潭冷笑,“她要是腦子還清白,就不會做出這等蠢事!”
“可是……師姐她還受著傷……”江昀臉上帶著些許擔(dān)憂之色,小聲說道,“若是下山遇到了妖物可如何是好?”
“別管她!讓她自生自滅去。”
白潭如今火氣大得很,聽見他的話,眉毛一豎,臉色陰沉的駭人。
“不就是讓她請了問心劍嗎?還委屈上了,脾氣這般大,早晚要吃苦頭。”
“你們誰都不要替她說話。她要是敢回來,就給我立即打出去,我們宗不需要這等死不悔改,忘恩負(fù)義之徒!”
在他看來,沈清虞就是不識好歹。
他給她機會讓她證明自己的清白,她竟然還敢發(fā)脾氣走人。
如果人人都像她這樣,那還得了。
他非要殺雞儆猴,讓所有人看看,這就是任性的下場!
·
沈清虞離開時,沒有帶任何包袱。
在她看來,這里的一切都不值得她留戀,更沒必要帶上以前的東西徒增煩惱。
既然下定決心要離開,那就干脆斷的干脆徹底。
她走后沒多久,白潭回到殿內(nèi)越想越火大。
沈清虞是他的關(guān)門弟子,說走就走,說跟他斷絕關(guān)系就斷絕關(guān)系,傳出去讓他的顏面往哪擱?
咬了咬牙,他喚來一名弟子,說道:“你去把沈清虞給我叫過來。”
那弟子顫顫巍巍地拱手道:“師……師尊,大師姐已經(jīng)離開宗門了。”
誰也沒想到她是來真的。
走的還這般干脆迅速。
白潭的臉唰的一下就黑了,渾身低沉的氣壓瞬間籠罩整個大殿。
她竟然真的敢頭都不回就走了。
好!好!好!
真是好樣的!
“她以為她這樣就可以一走了之嗎?”
白潭咬著牙,眼眸陰沉,一字一字幾乎是從牙縫擠出。
“她早晚得哭著回來求我!”
那弟子被白潭眼神的陰鷙和狠厲嚇得渾身哆嗦了一下,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師尊發(fā)這么大的火。
而另一邊,沈清虞已經(jīng)下山,到了滄瀾山附近的一個村莊上。
她之前在秘境里的傷沒好全,之后又經(jīng)歷了問心劍的詰問和自己的一劍,更是傷上加傷。
雖說她散去了功法和修為,重新回到練氣期,但她卻不覺得后悔。
為了離開那個惡心人的地方,損失點修為算什么?
更何況既然已經(jīng)決心修煉太上忘情訣,她便做好了從頭再來的準(zhǔn)備。
以前那些好的情緒,壞的情緒,都該被摒棄,不應(yīng)成為束縛她的枷鎖。
滄瀾山附近有個小村莊,里面有個一個滄瀾宗的附屬家族,專門供來往的修士歇腳。
沈清虞不打算去那里,她準(zhǔn)備找家客棧住下,休息一段時間再行離開。
卻不想,才剛踏進(jìn)村莊,她就察覺到了異樣。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這里。
以前雖然冷清,但也不至于到人跡罕至的地步。
如今各家各戶緊閉門扉,街道上竟然無一絲人氣。
更詭異的是,她竟然在這里察覺到了一絲邪氣。
按理來說,這個村莊附屬于滄瀾宗,受滄瀾宗庇護,不會有邪修蠢到跑到滄瀾宗的地盤上鬧事。
沈清虞壓下心底的疑惑,決定先去陳府看看。
陳府是滄瀾宗的附屬家族,她去過幾次,因此熟知那里的路線。
可是陳府如今的模樣卻讓她認(rèn)不大出來了。
曾經(jīng)還算氣派的府邸如今遍布灰塵和蜘蛛網(wǎng),大門上的厚重灰塵表明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在這里居住了。
沈清虞推開大門,走進(jìn)去,大片灰塵簌簌落下,隨著她的腳步在地上留下印記。
沒有人。
她在陳府各個廂房里都轉(zhuǎn)了一圈,都沒有看見人影。
里面也沒有打斗的痕跡。
看情況這里已經(jīng)有一兩個月沒有人住了。
沈清虞一臉若有所思。
她記得她上次來巡查還是半年前。
那個時候陳府的人并無異常,特別熱情地招待了他們。
可他們離開這里卻并沒有報告給上屬宗門,那就說明他們早就生了叛變之心,亦或者……
沈清虞瞇了瞇眸。
被邪修抓去了。
沈清虞轉(zhuǎn)身離開陳府,卻發(fā)現(xiàn)街道上突然間多了許多人。
人們來來往往,神情如常,熟練地買賣著,聲音絡(luò)繹不絕,熱鬧非常。
好像她剛進(jìn)來看到的一切都是場錯覺。
但是回頭看向陳府。
依舊破敗,跟剛剛一樣,沒有絲毫變化。
她沉吟片刻,拉住路過的一個婦人,問道:“請問,這戶人家都去哪了?”
婦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陳府,說道:“哦,你說陳家啊?他們家人早就搬走了。”
“什么時候搬走的?”
“就在一個月前吧。”
婦人回憶道。
“那你可知道,他們搬去了何處?”
婦人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
沈清虞說了聲謝謝,便放開了婦人。
這里太過古怪,她決定先去附近的客棧住下。
客棧來往行人多,她更容易打聽到自己想要的。
“姑娘,需要住房還是打尖?”
客棧小二熱情地迎上來。
“住房。”
沈清虞遞給他一兩銀子,說道,“再給我送些吃食。”
“好嘞,您先上樓歇會兒,我待會兒給您送上去。”
“不用,我在下面吃就行。”沈清虞拒絕了他的提議,指了指旁邊的桌子。
“好嘞,您稍等!”
沈清虞觀察了下他的表情,并沒有古怪的地方,壓下心底的疑惑,她找了個位子坐下。
等待上菜的過程中,小二給她上了茶。
手里端著茶杯,沈清虞表情平靜地聽著旁邊客人的對話。
她聽力本就異于常人,聽清他們的對話不是什么難事。
可惜的是,并沒有聽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沈清虞眉梢微斂,淡定地喝了口茶。
就在這時,一道清越的男聲響起。
“小二,來幾壺酒!”
她下意識抬頭看去。
少年模樣的男子生得陽光俊朗,并不算白,而是小麥膚色,玄色腰帶束住勁瘦腰身,更顯得身量挺拔。
沈清虞注意到,他笑起來嘴角還有一個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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