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去觸碰那道刻痕,指尖剛接觸到,整面墻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顏塵猛地抽回手,心跳幾乎漏了一拍。頭頂?shù)乃槭湎拢諝庵袕浡还山棺频臍庀ⅰK灸艿睾笸藥撞剑晨勘鋷r壁,警惕地盯著前方——那堵看似普通的石壁,此刻竟緩緩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后面幽深的甬道。
她屏住呼吸,猶豫了片刻,還是邁步走了進去。
里面比想象中要寬敞許多,墻壁上鑲嵌著一些微微發(fā)光的苔蘚狀植物,勉強能看清路。她沿著通道小心翼翼前行,越走越覺得不對勁——這里的空氣不再潮濕腐臭,反而帶著一絲清涼與藥香。
終于,她在一處岔路口停了下來。
左側(cè)是死路,右側(cè)則傳來微弱的水聲。
她選了右邊。
沒走多遠,眼前豁然開朗。
一片小小的地下湖泊靜靜躺在巖洞中央,湖水清澈見底,湖邊長著一叢叢泛著淡淡藍光的草藥。那些草葉晶瑩剔透,仿佛凝結(jié)了月光一般,美得不真實。
顏塵怔住了。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植物。
她蹲下身,輕輕撥開幾片葉子,發(fā)現(xiàn)根莖處還殘留著新鮮的斷口痕跡,像是最近有人采摘過。
她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傾墨上次回來時身上有傷。
她心跳加快,迅速摘下幾株草藥,用衣角包好,轉(zhuǎn)身就往回跑。
回到龍窟中央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
傾墨正趴在地上,巨大的尾巴無意識地甩動,發(fā)出低沉的嘶吼。他的鱗片間滲出暗紅色的血跡,眼神陰鷙而痛苦,顯然傷得不輕。
顏塵站在原地,握緊手中的草藥,深吸一口氣。
這是個機會。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在傾墨怒視過來之前,單膝跪地,低聲開口:“讓我?guī)湍恪!?/p>
傾墨瞇起眼睛,喉嚨里滾出一聲警告般的低吼。
但她沒有退縮,而是迅速撕開自己的衣擺,將草藥搗碎,敷在他最嚴重的傷口上。
傾墨猛地繃緊身體,肌肉緊得像要炸開。他張開嘴,獠牙森白,似乎隨時可能一口咬下來。
可他沒有。
他只是死死盯著她,眼神里混雜著憤怒、懷疑,還有……一點點說不清的情緒。
顏塵的手指在顫抖,但她沒有停下動作。
她知道,自己賭對了。
草藥開始發(fā)揮作用,原本猙獰的傷口漸漸止血,傾墨的眼神也慢慢緩和了一些。他沒有再趕她走,也沒有再發(fā)怒,只是沉默地看著她做完一切。
“以后別亂跑了。”他忽然開口,聲音沙啞而低沉,“你要是死了,誰給我采藥?”
顏塵一愣,抬頭看他。
傾墨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去,閉上了眼,像是剛才那句話從未說過。
但她聽清了。
那是她第一次,聽到他語氣里有一絲……在意。
夜風(fēng)從洞口吹進來,卷起她凌亂的發(fā)絲。
她低下頭,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轉(zhuǎn)機,但她清楚一件事——這條丑龍,也不是完全無懈可擊。
她站起身,悄悄將剩下的草藥藏進衣袖。
既然有用,那就留著。
下一秒,傾墨忽然睜開眼,猩紅的眸子直勾勾盯住她。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藏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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