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金鑾殿的琉璃瓦映著初升的朝陽，吳萌萌坐在龍椅上，看著殿下捧著奏折打哈欠的大臣們——御座扶手上還粘著昨晚批閱公文時蹭到的肯德雞番茄醬，而丹陛之下，太子趙惇正穿著繡著充電寶圖案的朝服，給她遞來一杯熱可可。

“陛下，”戶部尚書揉著眼睛，奏章上的“國庫空虛”四字被茶水洇得模糊，“蒙古人又來求和了，這次說要拿十車奶酪換咱們的潛水艇圖紙……”

“換。”吳萌萌頭也不抬，用2B鉛筆在奏折上畫著潛艇改良圖，“告訴他們，圖紙可以給，但每艘潛艇必須配十個肯德雞全家桶。”

趙惇立刻來了精神：“萌萌，我去談！保證讓他們用奶酪把東宮的倉庫堆滿！”

“殿下且慢。”吳萌萌放下筆，看著他胸前明晃晃的充電寶刺繡，“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重要宣言？”

“啊對！”趙惇一拍腦門，從袖中掏出一卷A4紙，清了清嗓子，“為表對陛下的忠心，臣要當(dāng)眾宣布——”他展開紙張，上面用毛筆寫著“臣愿做女帝陛下的充電寶”，每個字都描了金粉，“從今往后，臣就是陛下的移動電源，隨時隨地為陛下補充能量！”

滿朝文武先是寂靜，隨即爆發(fā)出哄笑。左丞相捂著肚子，胡子都笑歪了：“太子殿下……哈哈哈……這‘充電寶’是何物？難道是新出的肯德雞漢堡？”

“放肆！”趙惇漲紅了臉，“充電寶就是……就是能給陛下充電的寶貝！你們不懂！”

吳萌萌看著他氣鼓鼓的樣子，突然想起袖中的《婚姻法》草案——那是她用活字印刷機印的試行版，封面上還沾著油墨和薯條碎屑。她咳嗽一聲，示意太監(jiān)展開黃絹：“既然殿下要做‘充電寶’，那便先看看這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鑒于太子趙惇自愿成為朕的‘充電寶’，特頒布《大康婚姻法》試行版，即日起生效。”太監(jiān)尖著嗓子宣讀，“其中第三條規(guī)定：夫妻雙方需實行AA制，日常開銷各付一半，包括但不限于肯德雞外賣、蒸汽機零件、潛水艇維護費用……”

“啥？”趙惇差點跳起來，“萌萌，夫妻哪有AA制的？我爹我娘就不是這樣！”

“時代不同了。”吳萌萌將婚姻法草案摔在御案上，紙張邊緣還印著“大康科技印刷局榮譽出品”的字樣，“你說你是充電寶，那就要有充電寶的覺悟——只充電，不耗電。以后你想吃雞腿堡，自己掏錢買；想給潛艇裝烤箱，自己找工匠；想……”

“陛下！”趙惇打斷她，指著婚姻法上的油墨印，“這上面怎么還有薯條印？是不是你邊吃邊寫的？”

“咳咳，”吳萌萌面不改色，“這叫‘生活化立法’。總之，AA制就這么定了。你要是不同意……”她故意頓了頓，“那‘充電寶’的稱號就給工部尚書，讓他幫你付賬單。”

工部尚書嚇得差點暈過去，連連擺手：“陛下饒命！老臣……老臣還是去修蒸汽機吧！”

朝堂上又是一陣哄笑。趙惇看著萌萌狡黠的眼神，又看看大臣們憋笑的表情，突然福至心靈：“萌萌，AA制也行，但我有個條件！”

“哦？你說。”

“以后你研發(fā)新科技，要是賺了錢，得分我一半！”趙惇挺起胸膛，“畢竟我是‘充電寶’，你的能量有一半是我給的！”

吳萌萌看著他認(rèn)真的樣子，忍不住想笑。她知道，這看似荒誕的AA制和充電寶宣言，其實是在為未來的君主立憲制鋪路——當(dāng)然，目前最重要的是先讓這位戀愛腦太子學(xué)會自己付飯錢。

“可以。”吳萌萌點頭，“但你得先證明自己有‘充電’的能力。這樣吧，下個月開始，你負(fù)責(zé)給皇宮的蒸汽機鍋爐添煤，賺的工錢剛好夠你買肯德雞。”

“啊？”趙惇傻眼了，“我可是太子……不，是‘皇后’！怎么能去添煤？”

“皇后也要自食其力。”吳萌萌拿起婚姻法草案，“你看第十條：‘無論男女，皆需參加勞動，按勞分配肯德雞優(yōu)惠券。’”

退朝后，趙惇耷拉著腦袋跟在萌萌身后，繡著充電寶的朝服下擺拖在地上，沾滿了宮道上的落葉。路過御膳房時，他聞到熟悉的漢堡香味，忍不住拽住萌萌的袖子：“萌萌，我餓……”

“自己掏錢買。”吳萌萌頭也不回，“你今天的工錢還沒賺呢。”

“我沒錢……”趙惇的聲音越來越小。

“那就去添煤。”

于是，大康王朝的皇宮里出現(xiàn)了奇景：太子殿下穿著繡著充電寶的朝服，在蒸汽機房里揮汗如雨地添煤，每添滿一筐，就能從工部領(lǐng)一個肯德雞的優(yōu)惠券。宮女太監(jiān)們路過時都偷偷發(fā)笑，卻見趙惇一邊添煤一邊哼歌：“充電五分鐘，愛你一輩子……萌萌說的AA制，就是互相充電嘛……”

吳萌萌站在機房外，聽著里面的哼歌聲，手里把玩著婚姻法草案。草案的最后一頁，她用鉛筆歪歪扭扭地畫了個充電寶和漢堡的簡筆畫，旁邊寫著：“新時代夫妻關(guān)系，從一起吃肯德雞開始。”

皇宮外，關(guān)于“太子做充電寶，皇帝搞AA制”的笑話已經(jīng)傳遍汴京城。一個小乞丐蹲在肯德雞店門口，對同伴說：“看見沒？太子爺為了吃漢堡，都去給蒸汽機添煤了！我要是攢夠十個優(yōu)惠券，是不是也能當(dāng)‘小充電寶’？”

店里的伙計聽見，笑著扔給他一個空盒子：“攢夠盒子就能換半價券！快去撿煤渣吧，說不定能撿到太子爺?shù)舻膬?yōu)惠券！”

夕陽西下，趙惇終于攢夠了買漢堡的優(yōu)惠券，捧著熱乎乎的雞腿堡跑到御書房：“萌萌，你看！我自己賺的！”

吳萌萌看著他滿臉的煤灰，和雞腿堡上沾著的黑手印，突然覺得這AA制也挺有意思。她接過漢堡咬了一口，發(fā)現(xiàn)里面夾著一張紙條，上面是趙惇歪歪扭扭的字跡：“AA制可以，但我的心是你的，不要錢。”

她抬頭看向趙惇，他正舔著手指上的番茄醬，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窗外的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給蒸汽機房的煙囪鍍上了一層金邊，煙囪里冒出的煙圈，像極了一個個巨大的充電寶符號。

而此刻的金鑾殿里，戶部尚書正對著新送來的賬本唉聲嘆氣，卻沒注意到賬本的最后一頁，不知何時多了一行鉛筆字：“建議開設(shè)‘充電寶稅’，專收太子殿下的戀愛腦稅。”

吳萌萌看著趙惇狼吞虎咽的樣子，把剛到嘴邊的笑意又咽了回去。她知道，推行AA制只是第一步，未來還有無數(shù)挑戰(zhàn)等著他們。但至少現(xiàn)在，看著這位“充電寶太子”為了一個漢堡而努力的樣子，她突然覺得，這打敗王朝的路上，似乎也少不了這些充滿煙火氣的荒誕與溫暖。至于那本《婚姻法》，此刻正躺在御案上，封面的薯條印旁邊，又多了一個清晰的唇印——那是她剛才咬漢堡時不小心沾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