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拱手作揖,緩緩道:“放人,是萬萬不可的!”
“等微臣查清楚事實情況,若是無罪必定會放人離開。”
“可若是有罪,這便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聞言,一眾大臣被目光掠過,內心十分緊張,不敢言語。
皇上也不想跟盛望景撕破臉破,到底是因為他手握重軍兵權,又深得民心,自然是不敢強迫他。
再則,匈奴與番邦皆是虎視眈眈,盛望景用兵如神,戰場上更是以一敵千的殺神,只要盛望景沒有反叛之心,他便能穩坐這大好河山。
日后他的子孫后代便能更加放心治理家國山河,故而心中已然有了些許的下定論。
但這些大臣所言到底也是忠言,朝堂之上,并不是僅僅只需要一個攝政王盛望景,而是需要文武百官齊齊上陣。
思襯片刻,皇上也不想落了這些大臣的面子,便故作十分難言之意,緩緩道來。
“諸位大臣的意思,朕也清楚,貪污一案事關國之根本,王爺如此也是為了大局著想,你們也莫要說的太過分!”
“朕相信攝政王絕不是一個空口說白話之人,既然他手里已然有了證據,那便是真的!”
說罷,皇上看向盛望景,繼續道:“朕給你三天時間查清楚貪污一案,務必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但你關押的畢竟是朝廷命官,不好長時間扣留,若是三天時間未能查清證據,便將人給放了。”
聞言,盛望景自然是不愿的。
三天時間,太趕了。
他手里的證據還不足以能直接定這些人的罪,可他們犯下的罪卻是事實!
盛望景原本還想說些話,卻在仔細分析后,不再辯駁。
他當即應承下來。
“是,微臣三天之內定會查出個水落石出!”
皇上點點頭,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離開。
一眾大臣與盛望景一同離開御書房。
他們并不待見盛望景,更是一個個猶如看到瘟神似得躲著他。
交頭接耳,紛紛指責盛望景的不是。
眼里更多的是對盛望景憎恨,若非他的緣故,他們日子過的不知道有多好!
回到攝政王府,盛望景坐在書房之中,看著手中的折子,皺緊眉頭。
管家彎著腰,一副恭敬態度跟盛望景事無巨細的匯報府內一切事宜。
蘇瑜煙一聽盛望景回府,立刻端著雪花酥重新進了宅院,正要進去,再次被攔下。
“瑜煙小姐,王爺回來時特意吩咐過,您不能進去。”
“為什么?”
她十分不理解,一雙好看的美目驟然緊了緊:“小叔叔還在生我的氣?”
影七卻不愿再回答她的話。
蘇瑜煙失落又委屈,她不知該怎么開口,攥緊手中青翠的白玉盤,緊抿下唇。
書房內,管家小心翼翼回頭看了一眼,便大膽道:“瑜煙小姐在外求見,王爺......”
“近幾日,便不要讓她過來書房了,你也下去。”
管家不敢質疑,點點頭退下。
蘇瑜煙正委屈的不行,瞧見管家走出來,立刻快步迎上去,正要開口詢問,誰知管家先一步搖搖頭,繼而道。
“瑜煙小姐還是請回吧,最近幾日還是安分的待在院中,莫要再出去多生事端。”
“這是小叔叔的吩咐?”蘇瑜煙驚詫。
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盛望景那般疼愛她,當真會說這些傷人的話嗎?
管家無奈離開,蘇瑜煙眼里的光逐漸滅了幾分。
張了張口,到底是沒有說出來,蔥白的指尖摳著白玉盤子,失落的往院子走去。
身子搖搖晃晃,小叔叔,為何要這般對她?
她已經看清楚江淮深的為人,也不再跟他來往,可為什么一切還是跟上輩子一樣。
難道說,她和盛望景之間的關系當真不能緩和嗎?
不,她不相信!
回到院子,春雨見她失魂落魄,便快步走上前去關懷。
眼里透著擔憂之色:“小姐,您這是怎么了?不是給王爺送雪花酥嗎?”
瞧見蘇瑜煙手里的雪花酥,分毫未動,便清楚她這是沒進去書房,心里不由得輕嘆一聲。
扶著蘇瑜煙坐下,春雨從她手里接過白玉盤,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放在她跟前,輕聲安慰。
“您別難過了,或許攝政王還在為昨夜查封青樓一事,沒有找到證據心煩,并不是不想理會小姐。”
“畢竟青樓一事牽扯出來不少官員,攝政王冒著風險將這些官員都扣押在大牢之中,故而才顧不上您,等緩些時日,定不會再這樣對您的!”
聞言,蘇瑜煙有些意外,她蹙著一張好看的眉宇望向春雨,疑惑不解。
“你方才說什么?青樓被查封?”
她從昨夜中藥昏迷之后,便被盛望景帶回攝政王府,直到今早清晨蘇醒,是一點都不曾知曉外面的事。
如今聽到春雨的話,頓時恍然大悟。
青樓里藏著的賬本,被她提前拿走,盛望景自然是找不到證據。
所以,盛望景昨夜去青樓是執行公事,恰好碰見她,卻不料證據被她先一步拿走。
方才管家出來時,臉色很是不對。
莫不是皇上借此事為難小叔叔!
思及此,蘇瑜煙心中警鈴大作,立刻囑咐春雨:“你去將門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來。”
春雨不知道蘇瑜煙要做什么,但還是點點頭,將門關上,守在門口。
蘇瑜煙快步走到梳妝臺前,將壓在最下面的一本賬冊以及一封書信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看了又看,四處張望確定無一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將賬冊用油紙包裹起來,又將書信放在油紙的上面,做好這一切,這才朝著門口喊去,讓春雨進來。
她手心全然都是汗水,緊張的呼吸急促。
再三叮囑春雨:“你將這兩樣東西送到書房,定要親手交給小叔叔,另外告訴他,就說這里面有他需要的東西,明白嗎?”
“小姐您為何不親自送過去?”春雨不解,眉宇間蹙成了一個川字:“若是您送過去,王爺定不會再生氣了。”
蘇瑜煙抿了抿唇,她何嘗不清楚呢,只是盛望景如今不想見她,更是禁了她的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