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閉嘴了。
自己也不是個好東西，確實沒臉教育人。
而且，她也沒那個資格和人講道理。
技不如人。
人家不跟她講道理又怎么樣？
又揮了揮手。
之前被定住的幾個鬼重新獲得自由。
他們沒女鬼的硬脾氣，一得到自由立馬顫顫巍巍地向柯靈求饒。
加上女鬼，他們一共有六個。
兩個只有六七歲模樣的小女孩，長得一模一樣，估計是雙胞胎。一個頭發有點少的中年男鬼，一個身材比較圓潤的中年女鬼，還有一個青年男鬼比較瘦弱，跟風一吹就要倒了似的。
這會烏泱泱的擠在一起，全都在向柯靈求饒。
他們各有各的傷，幾乎是面目全非。
這一會彎腰的功夫，有的摔在地上爬了兩次才爬起來，有的腦袋黏脖子黏得不牢固，一彎腰脖子滾出去老遠追了好幾步才追上。
柯靈道，“我又沒說要把你們怎么樣，是你們先嚇唬我的。”
幾個鬼面面相覷。
一時也不明白柯靈是個什么意思。
見柯靈沒打算傷害那幾個鬼，還沒重獲自由的女鬼明顯松了口氣。
但這并不代表她會向柯靈求饒。
反正她當鬼這么多年已經膩了，如今就算魂飛魄散也沒什么好遺憾的。
只可惜了這幾個她護了這么久的老弱病殘鬼。
以后怕是沒機會護著他們了。
鬼的世界和人一樣。
也是劃地盤的。
他們法術不行，如果被這個不知道從哪來的壞女人趕出去，以后的日子只怕會過得很艱辛。
柯靈重新看向被她定住的女鬼。
恢復容貌的女鬼遠沒有之前那么嚇人。
一身紅衣，長發飄飄，臉雖然過分慘白但五官精致，且她是愛美的，兩腮和唇被她用胭脂點綴。
別說是在古代，就算放在現代也是個美人胚子。
柯靈欣賞的看了一會，由衷贊嘆。
“挺美的。”
賭氣就不說話的女鬼眼睛微閃。
一句話沒說，柯靈還是讀出了她“我美還用你說”的意思。
既然她不說話，柯靈又順手把結印緊了緊。
“只是……”
話說到一半，柯靈惋惜的看了女鬼兩秒，而后遺憾的搖頭。
這下，女鬼終于不淡定了。
柯靈故意等了一會，才把結印松動，讓女鬼能開口說話。
果不其然，女鬼一能開口就迫不及待地問，“只是什么？”
柯靈邁著關子。
“沒什么？”
女鬼不僅不相信她，反而更著急了，“只是什么？你到底說不說？真是急死個人了！”
柯靈還是不說。
感覺到自己被耍了的女鬼有點生氣，奈何自己又打不贏只得故意說給柯靈聽。
“你不說算了，反正我一點都不想聽。”
柯靈沒有任何反應。
又過了一會，女鬼終于泄下氣，語氣好了不少。
“我求你了，跟我說說吧。”
柯靈挑眉，“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女鬼的語氣更軟了一些，“我求求你了，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柯靈，“沒有誠意。”
女鬼終于發現了柯靈的惡趣味，語氣帶了幾分敷衍。
“我好有誠意的求求你。”
忽略了她那幾分敷衍的柯靈終于滿意了，把她之前說了一半的話說完，“只可惜臉色太過慘白，若是能紅潤一些就好看了。”
女鬼在心里“切”了一聲。
她當然知道。
只是她都死了這么些年，臉不慘白才怪。
就在女鬼在心里吐槽的時候，柯靈說，“我能讓你的臉重新紅潤起來。”
女鬼眼睛亮了亮。
“當真？”
“我騙鬼干什么？”
女鬼癟了癟嘴，覺得柯靈在罵人，但她找不到證據。
“要怎么做我的臉才能紅潤起來？”
柯靈問她，“對鬼來說，大補的是什么？”
女鬼不假思索道，“香燭供奉。”
柯靈，“只要有足夠的供奉，你的臉就能重新紅潤起來。”
女鬼想翻柯靈白眼，又想起自己不是柯靈的對手，只能低著頭悄咪咪的翻，“我當然知道，只是我死了這么多年，又無后人供奉，上哪弄香燭？”
柯靈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她。
“住在道觀，還怕沒人供奉？”
女鬼反駁，“這么破的道觀，誰會來上香？”
柯靈勾了勾嘴角，“從前是沒有，這不是我來了嗎？”
她向后仰了仰，靠在椅背上。
“我就直說了，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從今天開始，我住樓下，你們住樓上。除我睡覺的時間你們不能下來晃悠，其他的時間你們都是自由的。”
幾個鬼滿臉驚喜。
他們剛已經在尋思離開了道觀，以后能去哪里。
沒想到峰回路轉。
這人居然不讓他們出去。
至于一樓二樓的無所謂，他們平常的活動范圍也基本都是二樓，這個對他們沒什么影響。
“從今以后我就在這住下了，你們去給我打掃打掃衛生，我要非常干凈。以后這里香火旺起來，少不了分給你們的。”
幾個鬼忙不迭地的去了。
其中那個格外瘦弱的青年男鬼法術最差，本體接近透明，差到連打掃衛生的本事都沒有，屬于干啥啥不行，吃飯倒數第一名的典范。
此時，他正垂著腦袋藏在鬼群中企圖渾水摸魚的混過去，不讓柯靈發現自己。
“你，出來。”
柯靈伸手一指。
青年男鬼僵硬了一下，一邊在心里默念“不是我，不是我”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去看其他鬼。
柯靈笑了。
“別看其他鬼，說的就是你。”
那鬼抬頭，正好和柯靈的眼眸對上。
柯靈一笑，那鬼瞬間打了個激靈。
她無奈。
“你長得這么嚇人我都沒怕，你怕什么？”
小鬼瑟瑟發抖，一聲不吭。
旁的鬼敢硬氣。
但他不敢。
他是這幾個鬼中最菜的。
剛開始打不贏這幾個鬼，他還能安慰自己說不是自己太菜，是這幾個鬼太過厲害。
后來有鬼想占領他們地盤需要打架時。
他發現自己打不贏任何一個鬼。
被紅衣女鬼隨便一招秒了的小嘍啰，他都打不過。
至此，他對自己的能力有了全面的認知——天下第一菜。
別說是打了，就連柯靈吩咐下來的打掃衛生，對他來說都是件挺困難的事。
柯靈見他站著不動，微微蹙眉。
“你站著不動干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
青年男鬼打了個哆嗦，求助的目光瘋狂朝剩下幾個鬼砸過去。
其他幾個鬼皆是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青年男鬼無法，只得顫顫巍巍，硬著頭皮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