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被推進了急診室,被當值醫生要求留觀。值班醫生面色凝重地看了看我的右腿,
又敲了敲我的左腿。同我的父親耳語了幾句。急診室昏黃的燈光下,煙霧繚繞。
我的父親一根煙接一根煙,抽個不停。我的母親坐在病床邊,時不時啜泣兩聲。
值班醫生一兩個小時來一趟,后半夜他還極其嚴肅,到后來甚至就開始困惑了。
我幾乎能聽到他在喃喃自語,怎么回事呢。這一聲自問自答聽得我格外揪心。
病人不怕醫生覺得為難,就怕他不明白。天亮前最后一次查房前,他來捏了捏我的右腿,
捏的很用力,問我,疼嗎?我說,疼啊。醫生表情格外嚴肅,他對我說,小伙子,
我剛剛跟你爸爸講了,現在同你講,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他頓了頓,說,
現在雖然還沒有做ct,但我懷疑你的腿內部出血已經很嚴重了,很有可能要進行截肢手術。
這一瞬間,我腦子里閃過了下半輩子就要坐在輪椅上度過的悲慘景象,鼻子已經開始酸了,
直到被醫生接下來的一句話拉回現實。醫生說,你看看,你兩條腿都腫成什么樣了?兩條腿?
不對啊,我只是左腿骨折了,右腿沒事啊。我跟醫生說了這個情況。醫生大吃一驚,他說,
不對啊,那右腿為什么也水腫成這樣呢?我說,醫生,有沒有可能,只是單純的胖的呢。
那我捏你右腿你叫什么疼呢?醫生問。當然是因為你捏的太用力了啊。我說。
世間最美好的事情莫過于虛驚一場,第二天,我就被安排了做了一系列檢查,
確定了只有一條腿骨折,也確定了要做一場動手術進行治療。
具體的治療方案就是把我的破碎的的骨頭通過鋼板固定起來,等一年長好之后,
再動一次手術給取出來。我腿摔斷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學校里,
大家通過短信、QQ各種形式慰問我。還有幾茬朋友直接來到醫院,到我的病床前探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