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切準(zhǔn)備就緒，林默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一周之后，那些道貌岸然的“專家”們，在他的“空中花園”里，被他精心設(shè)計的“科學(xué)奇跡”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采集到一堆“驚世駭俗”卻毫無用處的“研究成果”時的精彩表情。

“先驅(qū)科技，周總……你們的‘陽謀’很高明，可惜，你們遇到的是我這個‘開掛’的種田玩家。”林默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充滿惡趣味的笑容。

這場“科學(xué)盛宴”，他這位“主廚”，一定會讓客人們“盡興”而歸，并且“收獲滿滿”——滿滿的困惑和誤導(dǎo)。

就在林默為自己的“完美計劃”沾沾自喜，甚至開始在腦海中排練如何扮演一個“驚喜交加、手足無措但又對科學(xué)充滿敬畏的幸運市民”時，他胸口的玉佩突然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帶著警示意味的灼熱感！

緊接著，那條他一直沒有刪除，來自青顧問的短信，仿佛感應(yīng)到了什么，在他的手機(jī)屏幕上自動亮了一下，依舊是那簡短的幾個字：“干得不錯。但，小心玩火自焚。——青。”

林默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林默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如同被無形的冰霜覆蓋。那股剛剛升起的、掌控全局的自信，被玉佩突如其來的灼熱和青顧問那幽靈般再現(xiàn)的短信，擊得粉碎。

“玩火自焚……”他低聲重復(fù)著這四個字，每一個音節(jié)都仿佛帶著冰冷的警告。

玉佩的灼熱感漸漸平息，但那股警示的余溫依舊在他胸口縈繞。而手機(jī)屏幕上，青顧問那條仿佛來自另一個時空的短信，在昏暗的房間內(nèi)散發(fā)著微弱而不祥的光芒，像一只洞悉一切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他。

“不……不可能這么巧合。”林默猛地從沙發(fā)上站起身，在房間里焦躁地踱步。他剛剛制定了自認(rèn)為天衣無縫的“科學(xué)盛宴”計劃，準(zhǔn)備用“蜃景琉璃”的幻象將“先驅(qū)科技”的專家們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兩個最神秘、也最讓他忌憚的存在，就同時發(fā)出了警告。

這不是巧合。這是針對他即將實施的計劃的明確警示！

他原本以為，只要光學(xué)上天衣無縫，就能瞞天過海。但青顧問和玉佩的反應(yīng)，讓他瞬間意識到，事情絕沒有那么簡單。他可能忽略了某個致命的環(huán)節(jié)。

“火……什么火？”林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眉心的“靜心琉璃子”散發(fā)出清涼的氣息，試圖撫平他紛亂的思緒。“蜃景琉璃”制造的幻象，是他的“火”嗎？那“自焚”又是指什么？難道這些幻象，會以某種他未知的方式，反過來暴露他，甚至傷害他？

他回想起玉佩對“蜃景琉璃”的描述：“可在小范圍內(nèi)制造出高度逼真的光學(xué)幻象，扭曲光線，干擾視覺與部分光學(xué)傳感器……效果之強弱與幻象之復(fù)雜度，視宿主靈力與‘蜃景琉璃’品階而定。”

描述中只提到了光學(xué)層面。但他之前催生“蜃景琉璃”時，那種既真實又虛幻的氣息，以及玉佩所言“引動息壤本源之力，催化而成”，都暗示著這靈植非同尋常。

“先驅(qū)科技……他們既然能研究精神力探針，能制造出融合了科技與初步能量應(yīng)用的竊聽器，他們的‘專家小組’里，會不會有……不僅僅懂科學(xué)的人？”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

如果對方的團(tuán)隊里，有能夠感知能量波動，甚至能夠分析特殊能量簽名的“專家”，那他用“蜃景琉璃”制造的幻象，無論在光學(xué)上多么完美，其驅(qū)動幻象的靈力，以及“蜃景琉璃”本身獨特的能量頻率，會不會像黑夜中的燈塔一樣，清晰地暴露在他的敵人面前？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所謂的“科學(xué)盛宴”，就等于是在自己的腦門上貼上“我就是你們要找的奇跡之源”的標(biāo)簽，然后大大方方地請君入甕——甕的不是敵人，而是他自己！

“自焚……原來如此！”林默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椎升起。如果他的靈力特征、息壤的能量波動，甚至“蜃景琉璃”的獨特印記被對方捕捉并分析，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那將比單純的基因采樣還要致命，直接指向了他所有秘密的核心！

他必須驗證這一點！

林默深吸一口氣，眼神重新變得銳利。他走到窗邊，看著那片在夜色中依舊散發(fā)著淡淡光華的“空中花園”，心中再無半分輕敵之念。

他將意識沉入息壤空間，小心翼翼地摘下一片“蜃景琉璃”的葉子。這一次，他沒有急于制造復(fù)雜的幻象，而是將幾顆“靜心琉璃子”置于眉心，最大限度地提升自己的精神專注度和感知敏銳度。

然后，他調(diào)動體內(nèi)微弱但精純的靈氣，緩緩注入那片“蜃景琉璃葉”。

與之前一樣，葉片消融，化作一團(tuán)無形的能量。他觀想著，在面前的空地上，制造出一朵最簡單的、散發(fā)著微弱白光的蓮花幻象。

蓮花栩栩如生，光學(xué)上毫無破綻。

但這一次，林默沒有用肉眼去看，而是閉上了眼睛，完全依靠自己被“靜心琉璃子”強化過的精神感知，去“體察”這個幻象。

起初，他只能感覺到幻象周圍光線的微妙扭曲。但隨著他精神力的不斷深入，他逐漸感知到了一些之前被忽略的東西。

在那朵蓮花幻象的核心，以及它所籠罩的極小范圍內(nèi)，存在著一種極其微弱、但獨特而清晰的能量波動。這種波動，與他自身的靈力波動頻率有著微妙的同源性，更帶著一絲“蜃景琉璃”獨有的、如夢似幻的“韻律”。

這股能量波動非常隱晦，如果不是他刻意去尋找，并且有“靜心琉璃子”的輔助，幾乎無法察覺。

“果然……”林默的心沉了下去。這就像是一個高明的畫家，雖然畫作本身完美無瑕，但依然會留下自己獨特的筆觸和簽名。他的靈力，息壤的能量，就是這個幻象的“簽名”！

普通的科學(xué)儀器或許無法檢測到這種“簽名”，但如果“先驅(qū)科技”的“專家”中，有對能量感知特別敏銳的人，或者他們擁有某種專門針對“超自然能量”的探測設(shè)備……

那他的整個計劃，就如同在沙灘上建造的城堡，一推即倒。

“青顧問……玉佩……多謝提醒。”林默心中一陣后怕。如果不是這及時的警告，他恐怕真的會得意忘形地“引火燒身”。

那么，現(xiàn)在該怎么辦？放棄“蜃景琉璃”？那他面對下周的“科考隊”，幾乎就等于束手就擒。

不，不能放棄。既然知道了問題所在，就要想辦法解決。

“這種能量簽名……能不能被掩蓋？或者，能不能被‘污染’，讓它變得無法追蹤，或者指向錯誤的方向？”林默的程序員思維開始高速運轉(zhuǎn)，試圖尋找“BUG”的解決方案。

他嘗試著在催動“蜃景琉璃”時，主動改變自己靈力的輸出頻率，或者混入一些其他靈植的微弱能量，比如“感應(yīng)草”那種帶著草木氣息的波動，或者“驚聲尖叫豆”那種躁動的能量（當(dāng)然要控制在極微弱的程度）。

實驗結(jié)果喜憂參半。

他發(fā)現(xiàn)，要完全掩蓋或消除那種獨特的“簽名”，以他目前的靈力水平和對能量的掌控能力，幾乎不可能。“蜃景琉璃”與他的靈力、與息壤的聯(lián)系太過緊密，如同血脈相連。

但是，他可以通過混入其他能量，讓這個“簽名”變得模糊、混雜，不再那么“純粹”和“清晰可辨”。這就像是在一杯純凈水中滴入幾滴不同顏色的墨水，雖然水不再純凈，但也更難分辨出最初的顏色。

“這或許是一個方向。”林默思忖著，“如果能讓這個‘簽名’變得像一種‘自然界中罕見的、多重能量共振現(xiàn)象’，而不是指向某個特定個體……”

但這還不夠保險。對方既然有備而來，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分析任何異常。

他突然想起了玉佩之前關(guān)于“氣息相近之活物毛發(fā)”的提示。那是針對基因采樣的。那么，對于能量簽名，有沒有類似的“嫁禍”或者“混淆”之法？

“如果……我能找到一種本身就散發(fā)著強烈而獨特能量波動的‘天然物品’，將‘蜃景琉璃’的幻象附著其上，或者讓幻象的能量波動模擬那種物品的特征，會不會更能迷惑對方？”

他開始在息壤空間中搜尋。那些普通的蔬菜瓜果，能量太微弱。靈植們各有特性，但直接暴露它們，風(fēng)險更大。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息壤空間角落里，一小堆不起眼的石頭上。這些石頭，是他剛得到息壤空間時，從現(xiàn)實世界隨手扔進(jìn)來的一些鵝卵石、小塊花崗巖，甚至還有幾塊顏色奇特的、不知從哪里撿來的礦石。

在息壤長期的滋養(yǎng)下，這些普通的石頭，表面也隱隱有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內(nèi)部似乎也蘊含了一些微弱的能量，但駁雜不純。

“普通的石頭不行……但如果，是一些本身就具有特殊能量場，或者容易被特定能量‘浸染’的天然礦物呢？”林默心中一動。

他想起了以前看過的那些關(guān)于水晶、玉石、隕石能量的“玄學(xué)”說法。雖然他以前對此嗤之以鼻，但現(xiàn)在身處這個充滿“不科學(xué)”的世界，這些“玄學(xué)”或許能提供一些靈感。

“如果我能找到一些天然的、本身就具有一定迷惑性的能量反應(yīng)的礦石，然后將‘蜃景琉璃’的幻象能量，巧妙地‘嫁接’或者‘偽裝’成這些礦石的自然能量輻射……”

這個想法讓林默眼前一亮。這就像是給自己的“能量簽名”穿上了一層“迷彩服”，而且是一件取自“大自然”的、看起來合情合理的迷彩服！

“看來，在‘專家小組’到來之前，我得去一趟古玩市場或者礦石市場，淘幾塊‘寶貝’回來了。”林默嘴角重新勾起一抹笑容，這一次，笑容中少了幾分輕浮，多了幾分深沉和算計。

青顧問的警告，像一盆冷水，澆醒了他，但也讓他看到了更深層次的博弈。這場游戲的難度，遠(yuǎn)超他的想象。

但他，也絕不會輕易認(rèn)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