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疲憊不堪,但他眼中卻充滿了興奮的光芒。有了這三塊奇石和“蜃景琉璃”的組合,再加上“龍血石”在息壤中提供的強大后援,他有信心,能給即將到來的“專家小組”,準備一場前所未有的“驚喜”。
他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多了。距離“先驅(qū)科技”行動的“下周”,只剩下幾天時間。
“接下來,就是熟練掌握這些‘能量迷彩’,并且……給王警官那邊,也該送點‘小禮物’了?!绷帜淖旖牵雌鹨荒ㄒ馕渡铋L的笑容。
這場貓鼠游戲,越來越有趣了。
林默疲憊地靠在沙發(fā)上,窗外的天空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這一夜的消耗,遠比他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巨大,不僅僅是靈力的透支,更是心神的高度集中與博弈。但他眼中卻沒有絲毫困倦,反而閃爍著一種獵人布下陷阱后,等待獵物上鉤的興奮與期待。
“龍血石”在息壤空間中持續(xù)散發(fā)著溫和而強大的能量,如同一個永不枯竭的能量源泉,緩慢但堅定地修復著林默的消耗,同時也讓他的精神感知更加敏銳。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與息壤空間,乃至與公寓樓頂那片“空中花園”的聯(lián)系,都因為這塊“地脈靈核殘片”的加入而變得更加緊密、更加玄妙。
“現(xiàn)在,是時候給王警官送點‘開胃小菜’了?!绷帜嗔巳嘤行┌l(fā)脹的太陽穴,站起身。
他并沒有選擇直接用公共電話或者一次性手機卡這種容易被追蹤的傳統(tǒng)方式。他是一個頂尖的程序員,更是一個擁有了超凡力量的“新人類”。他有更巧妙,也更“安全”的方法。
林默來到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如飛般敲擊。他并沒有直接連接互聯(lián)網(wǎng),而是打開了一個他自己編寫的、高度加密的本地程序。這個程序的核心功能,是利用城市中無處不在的、微弱的電磁信號波動,進行極短距離、極低帶寬的“信息滲透”。這本是他重生前,在某個技術(shù)論壇上看到的一個理論猜想,當時只覺得異想天開,沒想到重生后,結(jié)合了對靈氣的初步理解,他竟然真的將其簡化實現(xiàn)了一部分。
他從息壤空間中捻出一根最纖細的“傳音絲”,小心翼翼地將其一端接入電腦某個改裝過的USB接口,另一端則被他用靈力激發(fā),使其在空氣中微微震顫,像一根無形的、能捕捉和釋放特定電磁波的天線。
“目標:市局刑偵支隊內(nèi)部網(wǎng)絡(luò),特定IP段……信息植入方式:模擬設(shè)備日常維護產(chǎn)生的冗余數(shù)據(jù)包,夾帶加密信息……觸發(fā)條件:IP地址為xxx.xxx.xxx.xxx(王建國的辦公電腦IP)的設(shè)備,在特定非工作時間段(如下午茶或下班前)進行非高強度網(wǎng)絡(luò)訪問時……”
林默口中低聲念誦著,手指在鍵盤上敲下一行行指令。他要發(fā)送的信息很簡單,只有一句話:“警惕市建委趙副主任,其近期與‘先驅(qū)科技’往來密切,疑涉利益輸送,或借‘城市綠化項目’之名,針對無辜市民進行非法調(diào)查與騷擾。源頭:一個憂心忡忡的知情者?!?/p>
這條信息被他用一種自創(chuàng)的、結(jié)合了量子加密理念(雖然只是初級模擬)和靈力波動的特殊算法進行了加密。即使被截獲,短時間內(nèi)也極難破解。而且,它會被偽裝成一段看似無意義的系統(tǒng)日志或設(shè)備心跳包,只有在王建國的電腦上,通過一個林默預設(shè)的、極隱蔽的“后門鉤子程序”(他上次幫警局處理網(wǎng)絡(luò)問題時“順手”留下的,本意是萬一有事可以自保),才會被解析出來,并以彈窗或桌面便簽的形式“善意提醒”。
做完這一切,林默輕輕一點鼠標。那根連接著電腦的“傳音絲”微微一亮,隨即恢復如常。信息,已經(jīng)像一顆蒲公英的種子,悄無聲息地飄向了它既定的目標。
“王警官,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绷帜P(guān)閉電腦,心中暗道。他相信王建國的職業(yè)素養(yǎng)和敏銳度,這條信息足以引起他的警覺。至于王建國會如何調(diào)查,能查到什么程度,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他已經(jīng)盡力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提供了最有價值的線索。
接下來,就是布置他的“科學盛宴”了。
林默來到樓頂?shù)摹翱罩谢▓@”。清晨的露珠在那些生機勃勃的植物葉片上滾動,空氣清新怡人。但在林默眼中,這里即將變成一個危機四伏,卻又充滿“科學奇跡”的“主題公園”。
他首先將那塊漆黑的“天外客”隕石,半埋在花園邊緣一株變異爬山虎的根部附近。這株爬山虎的葉片本就呈現(xiàn)出一種奇異的墨綠色,與隕石的色澤相得益彰。林默催動靈力,將“蜃景琉璃”制造出的那株“藍紫色金屬倒刺藤蔓”的幻象,巧妙地與這株真實的爬山虎纏繞在一起,虛實結(jié)合,并將其能量波動與“天外客”隕石的宇宙能量場進行完美鏈接。從遠處看,就像是爬山虎中長出了一段閃爍著詭異光芒的變異枝條。
隨后,他將那塊幽綠色的“熒惑守心”晶簇,小心地放置在一片不起眼的苔蘚之下,只露出一點點晶體尖端,仿佛是自然生長出來的一樣。他將那片“幽綠色磷光菌毯”的幻象,覆蓋在這片苔蘚區(qū)域,并將其能量場與“熒惑守心”鏈接。當有人靠近這片區(qū)域時,不僅會看到詭異的磷光,更會感受到那種來自晶簇的、令人不安的精神沖擊。
最關(guān)鍵的是那塊扁平的“聽風石”。林默思索良久,最終決定將其平放在花園中心區(qū)域一塊略微凸起的土壤上,周圍種上幾株低矮的、葉片寬大的“感應(yīng)草”。他將“蜃景琉璃”模擬出的那種蘊含著“虛假信息”的“背景能量場”,以“聽風石”為核心,緩緩擴散至整個空中花園。那些“感應(yīng)草”在接觸到這種能量場后,葉片微微顫動,仿佛真的在“聆聽”著來自大地和星空的“信息”。
做完這一切,林默又仔細檢查了一遍。他甚至動用“傳音絲葦”,在花園的幾個隱蔽角落布置了微型“監(jiān)聽點”,準備實時掌握“專家小組”的動向和內(nèi)部交流。
“差不多了?!绷帜瑵M意地點點頭。現(xiàn)在這個空中花園,從表面看依舊生機勃勃,充滿自然野趣,但內(nèi)里卻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精心設(shè)計的“能量迷宮”。任何試圖用精密儀器探測這里的“專家”,都會得到一堆讓他們懷疑人生,甚至可能直接導致儀器宕機或數(shù)據(jù)錯亂的“驚喜”。
就在這時,息壤空間中的“龍血石”突然微微一震,一股明悟涌上林默心頭。
“等等……‘蜃景琉璃’的幻象,不僅僅是光學和能量層面的……它似乎還能……承載更復雜的‘信息’。”
他想起了玉佩的描述:“其效果之強弱與幻象之復雜度,視宿主靈力與‘蜃景琉璃’品階而定?!?/p>
他之前只關(guān)注了幻象的“逼真度”和“能量偽裝”,卻忽略了“復雜度”這一點。
“如果……我能在那些幻象中,植入一些……更具體的、但又無法被科學完全解釋的‘規(guī)則’呢?”
比如,那株“藍紫色金屬倒刺藤蔓”幻象,除了散發(fā)宇宙能量,能不能在特定條件下(比如被某種特定頻率的光線照射,或者接觸到某種特定物質(zhì)時),其表面的“金屬倒刺”會發(fā)生微小的、但肉眼可見的“蠕動”或“色彩變化”?
再比如,那片“幽綠色磷光菌毯”幻象,除了散發(fā)精神沖擊,能不能在有人試圖采集樣本時,其磷光會瞬間黯淡,并釋放出一種無害但帶有強烈刺激性氣味的“孢子云”(當然也是幻象)?
這些“規(guī)則”一旦被“專家們”發(fā)現(xiàn)并記錄下來,無疑會讓他們更加相信這里的“奇跡”是真實存在的,并且蘊含著某種“未知的生命規(guī)律”或“超自然現(xiàn)象”。而這些“規(guī)律”和“現(xiàn)象”,都是由林默一手“設(shè)定”的!
“高!實在是高!”林默興奮地一拍大腿。這簡直就是給他這個“游戲GM”開放了“自定義腳本”的權(quán)限?。?/p>
他立刻開始嘗試。借助“龍血石”帶來的靈感和對靈力更精妙的掌控,他開始在那些已經(jīng)布置好的幻象中,小心翼翼地“編織”進這些額外的“互動規(guī)則”。這個過程比之前單純的能量鏈接更加復雜,耗費的心神也更大。
但林默樂此不疲。他仿佛一個沉浸在創(chuàng)作中的藝術(shù)家,精心雕琢著自己的“作品”,期待著它在觀眾面前綻放出最“驚艷”的光彩。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當林默終于完成所有的“規(guī)則設(shè)定”,從那種高度專注的創(chuàng)作狀態(tài)中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了。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略顯疲憊但異常明亮的臉龐上。
他知道,留給他的準備時間不多了。“先驅(qū)科技”的“專家小組”,隨時可能到來。
而他,已經(jīng)準備好了。這場“科學盛宴”,他這位“主廚”,一定會讓客人們“盡興”而歸,并且“收獲滿滿”——滿滿的困惑、誤導,以及對“未知”的深深“敬畏”。
林默深吸一口氣,將最后一絲靈力調(diào)整完畢,感受著整個“空中花園”在他意念下形成的、精密而又充滿“自然隨機性”的能量場。他知道,這場大戲的帷幕,即將拉開。
果然,沒過多久,門鈴響了。
林默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臉上瞬間切換成一副略帶靦腆和好奇的表情,快步走到門口,通過貓眼向外望去。
樓道里站著五六個人。為首的是一位五十歲上下,戴著金絲眼鏡,氣質(zhì)儒雅,但眼神中透著一絲精明的中年男子。他身邊,赫然站著一臉職業(yè)笑容的張璇,她今天穿著一身干練的女士西裝,手中拿著錄音筆和采訪本,正與那中年男子低聲交談著什么。
中年男子身后,是三位看起來像是技術(shù)人員的男女。一位年紀稍長的,頭發(fā)有些花白,神情嚴肅,手中提著一個銀色的金屬手提箱,上面布滿了各種接口和指示燈,一看就是某種精密探測儀器。另外兩位年輕一些,一男一女,背著雙肩包,包里鼓鼓囊囊,似乎也裝著不少設(shè)備。他們好奇地打量著林默的家門,眼中帶著審視和探究。
還有一個穿著市建委制服的年輕人,大概是趙副主任派來的聯(lián)絡(luò)員,此刻正略帶拘謹?shù)卣驹谝慌浴?/p>
“來了?!绷帜闹邪档?,打開了房門。
“您好,是林默先生吧?”金絲眼鏡中年男率先伸出手,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我是市建委委托的‘城市特殊綠化項目安全評估及技術(shù)參數(shù)采集專家小組’的組長,我姓錢,錢學東。這位是《都市晨報》的張璇記者,上次你們見過的。”
“錢組長,張記者,各位專家,歡迎歡迎?!绷帜B忙伸出手,與錢學東握了握,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受寵若驚,“真沒想到會來這么多人,快請進,快請進。家里小,有點亂,別介意。”
他將眾人讓進客廳。張璇對著林默友好地點了點頭,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尋。林默能感覺到,黏在她指甲上的那根“傳音絲”依舊牢固,正忠實地傳遞著她細微的生理參數(shù)和周圍的聲音。
“林先生太客氣了?!卞X學東環(huán)顧了一下林默略顯雜亂但還算整潔的客廳,目光最終落在了通往陽臺的玻璃門上,隱約可以看到外面郁郁蔥蔥的綠意,“我們這次來,主要是響應(yīng)市民對您這個‘空中花園’的關(guān)切,進行一次科學、嚴謹?shù)脑u估,確保其安全性,同時也希望能從中學習到一些寶貴的經(jīng)驗,為我們城市的綠化建設(shè)提供新的思路?!?/p>
他說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
那位提著銀色手提箱的嚴肅老者,從進門開始就一言不發(fā),只是用銳利的目光掃視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當看到陽臺方向時,眉頭微微蹙了一下,似乎感知到了什么。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能為城市綠化做點貢獻,是我的榮幸。”林默憨厚地笑了笑,“那個花園……其實我也不太懂,就是瞎種的,沒想到長得這么好,可能……可能是我這里風水比較好吧?”
他這番“外行話”引得那兩位年輕專家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輕視。張璇則適時地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錢學東。
錢學東會意,笑著說道:“林先生謙虛了。我們還是先看看您的‘空中花園’吧?說實話,我們看了照片和一些初步資料,都非常震驚,這簡直是個生態(tài)奇跡??!”
“奇跡談不上,就是長得茂盛了點?!绷帜瑩狭藫项^,引著眾人走向陽臺。
當玻璃門被推開,那片經(jīng)過林默精心“布置”的空中花園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時,即使是見多識廣的專家們,也不由得發(fā)出一陣低低的驚嘆。
清晨的陽光透過植物的間隙,灑下斑駁的光影。各種奇花異草(大部分是林默用“蜃景琉璃”制造的幻象與真實植物的結(jié)合體)競相綻放,色彩斑斕,生機勃勃。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草木清香,還夾雜著一絲絲難以言喻的、仿佛來自遠古森林的神秘氣息(這是“聽風石”與“蜃景琉璃”共同營造的“背景能量場”)。
張璇立刻舉起相機,咔嚓咔嚓地拍個不停,眼中異彩連連。
那位嚴肅的老專家,名叫周培安,是國內(nèi)知名的植物生理學和環(huán)境能量學教授。他一踏入花園,眉頭就皺得更緊了。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造型奇特的黑色儀器,按下了某個按鈕。儀器屏幕上,各種數(shù)據(jù)開始瘋狂跳動,指針也毫無規(guī)律地擺動著。
“錢組長,這里的能量場……非常奇特?!敝芘喟步淌诔谅曊f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困惑和凝重,“多種微弱但高度活躍的能量粒子交織在一起,還有一些……我從未見過的能量頻譜。常規(guī)的電磁輻射水平正常,但……有一種非常規(guī)的生物能量場,強度遠超普通植物群落?!?/p>
錢學東聞言,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看向林默:“林先生,您這花園里,是不是用過什么特殊的肥料或者……生長促進劑?”
林默心中冷笑,臉上卻是一副茫然的表情:“肥料?就是市場上買的普通有機肥啊。生長促進劑?那是什么?我都沒聽說過?!?/p>
就在這時,那位年輕的男專家,名叫李哲,他正拿著一個手持式的多功能環(huán)境監(jiān)測儀在花園邊緣探測,突然“咦”了一聲,指著那株半真半假的“藍紫色金屬倒刺藤蔓”說道:“周教授,錢組長,你們看這個!這株藤蔓……它的葉片結(jié)構(gòu),還有這……這像是金屬的倒刺,我從未在任何已知植物圖鑒上見過!而且,我的儀器顯示,它周圍有極微弱的伽馬射線和α粒子反應(yīng)!雖然劑量遠低于危險值,但這絕對不正常!”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株詭異的藤蔓上。在陽光下,那藍紫色的葉片閃爍著妖異的光澤,邊緣的“金屬倒刺”在微風中輕輕晃動,仿佛活物一般。
林默適時地“啊”了一聲,帶著幾分“驚恐”和“好奇”湊過去:“這是什么?我……我之前沒注意它長成這樣?。‰y道是……變異了?”
周培安教授快步走上前,仔細觀察著那株藤蔓,又看了看自己儀器上混亂的數(shù)據(jù),表情愈發(fā)凝重:“伽馬射線……α粒子……這太不可思議了。難道是這株植物在富集土壤中的放射性元素?還是它本身就能產(chǎn)生這種……低劑量輻射?”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觸摸一下那“金屬倒刺”。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倒刺的瞬間,林默心中一動,預設(shè)的“互動規(guī)則”被觸發(fā)了!
只見那“金屬倒刺”的尖端,突然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電火花,緊接著,整個倒刺的顏色從深邃的藍紫色,瞬間變成了一種刺眼的亮銀色,并且微微向上翹起,仿佛在示威!
“小心!”周培安教授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猛地縮回手。
其他幾人也看得目瞪口呆。
“它……它動了!還會變色!”年輕的女專家,名叫孫琳,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李哲更是激動地用儀器對準那藤蔓,嘴里喃喃道:“記錄下來!快記錄下來!這種對外界刺激的快速物理形態(tài)和光學特性響應(yīng)……這簡直是……一種全新的生物機制!”
錢學東也看得眼神發(fā)直,他轉(zhuǎn)向林默,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林先生,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默“適時”地咽了口唾沫,臉上露出“驚魂未定”的表情,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它……它平時不這樣的!難道……難道是它不喜歡被人摸?”
他這句“童言無忌”的話,反而讓幾位專家陷入了沉思。
“具有初步的……趨避反應(yīng)?甚至……領(lǐng)地意識?”周培安教授扶了扶眼鏡,眼中閃爍著狂熱的研究光芒,“這太有研究價值了!如果能破解它的機制……”
張璇在一旁奮筆疾書,同時不忘用錄音筆記錄下這一切。她看向林默的眼神,也從最初的探尋,變成了深深的震驚和一絲……莫名的敬畏。她開始相信,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身上,真的發(fā)生了某種“奇跡”。
林默心中暗笑,表面上卻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配合地回答著專家們提出的各種“為什么”、“怎么會這樣”的問題,答案無非是“我不知道”、“它自己就長成這樣了”、“可能是這里的土比較特別吧”。
就在眾人還沉浸在那株“變異藤蔓”帶來的震撼中時,一直默不作聲,在花園另一側(cè)用一個平板電腦連接著各種傳感器的周培安教授,突然又發(fā)出一聲驚疑不定的低呼。
“錢組長,你們過來看這個!”周培安教授指著平板電腦屏幕上的一系列曲線圖和數(shù)據(jù)流,臉色凝重地說道,“我剛剛對整個花園的土壤成分和微生物活性進行了初步掃描……結(jié)果……結(jié)果太驚人了!”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努力平復內(nèi)心的激動:“這里的土壤,富含多種罕見的微量元素,其配比……我從未在任何自然土壤或人工培養(yǎng)基中見過。更不可思議的是,土壤中的微生物種群極其復雜且高度活躍,其中……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微生物DNA序列,無法與已知數(shù)據(jù)庫中的任何物種匹配!它們……它們似乎在進行一種……一種前所未有的高效能量轉(zhuǎn)化和物質(zhì)循環(huán)!”
“什么?!”錢學東和另外兩位年輕專家聞言,立刻圍了過去,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林默心中一凜,暗道:“來了!這老家伙的儀器果然厲害,竟然能分析到微生物層面!”
幸好,他早有準備。那塊“聽風石”營造的“背景能量場”中,就夾雜了關(guān)于“土壤特殊性”和“未知微生物群落”的“虛假信息引導”。周培安教授的發(fā)現(xiàn),恰好“印證”了這些“引導”。
“這些未知微生物……它們與植物之間,似乎形成了一種……一種超高效的共生體系?!敝芘喟步淌谠秸f越激動,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它們不僅為植物提供了超常規(guī)的養(yǎng)分,甚至……甚至可能在某種程度上,影響了植物的基因表達,導致了這些……這些‘奇跡般’的變異!”
他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林默:“林先生!你這片土壤……你是從哪里得到的?!”
這個問題,直指核心!
林默心中警鈴大作,臉上卻依舊是那副茫然中帶著幾分無辜的表情。他撓了撓后腦勺,似乎在努力回憶:“這土啊……說來也怪。好像……好像是我前陣子,附近有個老宅子拆遷,我看他們挖地基剩下的土顏色挺深的,瞧著肥沃,就要了一點回來。又好像……是我在花鳥市場,看到一包沒貼牌子的‘試驗有機肥’,便宜得跟白送似的,我也順手買回來了。具體是哪一種起了作用,或者是我把它們混在一起起了什么怪反應(yīng),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我就是覺得這些花花草草長得特別快,特別精神?!?/p>
他這番話,半真半假,虛虛實實。既給出了一個看似可能的來源(老宅土、無牌試驗肥),又巧妙地將一切歸咎于“記不清”和“瞎貓碰上死耗子”的運氣,讓對方無從查證,更符合他“平凡幸運兒”的人設(shè)。
周培安教授眉頭緊鎖,顯然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他沉吟片刻,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專業(yè)口吻:“林先生,無論如何,您這片土壤的獨特性是毋庸置疑的。為了進行更深入的研究,我們需要采集一些土壤樣本,以及部分代表性植物的樣本。這對于我們理解這種‘生態(tài)奇跡’,乃至未來應(yīng)用于城市綠化和農(nóng)業(yè)改良,都具有不可估量的價值。希望您能配合?!?/p>
“采集樣本?”林默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為難”和一絲“不舍”,“這……這些花草都長得好好的,要是采壞了……”
“林先生請放心?!卞X學東立刻接過話頭,笑容和藹,“我們都是專業(yè)的,采樣過程會非常小心,盡量不損傷植物主體。而且,這也是為了更好地保護和推廣您的‘成果’嘛。一旦研究清楚其中的奧秘,說不定以后我們整個城市都能用上這種‘神奇土壤’,那您可就是大功臣了!”
一頂“大功臣”的高帽戴下來,林默知道自己再推辭就顯得不合情理了。他“猶豫”了幾秒,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點點頭:“那……那好吧。不過你們可得輕點,別把我這些寶貝疙瘩給弄死了。”
“一定,一定?!卞X學東和周培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喜色。
周培安立刻指揮那兩位年輕專家李哲和孫琳:“小李,小孫,準備采樣工具。重點采集那株‘變異藤蔓’根部的土壤,以及出現(xiàn)‘未知微生物富集區(qū)’的土壤。植物樣本,先從那株藤蔓的葉片和莖段開始,還有那邊幾株葉片顏色異常的‘感應(yīng)草’?!?/p>
李哲和孫琳應(yīng)聲行動,從背包里取出各種規(guī)格的采樣袋、無菌培養(yǎng)皿、特制剪刀和刮勺。
林默站在一旁,看似緊張地注視著他們的動作,實則心念微動,暗中調(diào)動著“蜃景琉璃”的能量。他并沒有阻止他們采樣,而是巧妙地在他們即將下手的區(qū)域,制造出更細微、更具迷惑性的光學和能量擾動。
比如,當李哲試圖刮取“藍紫色金屬倒刺藤蔓”根部的土壤時,林默會讓那片區(qū)域的土壤顏色在視覺上顯得更加“深邃奇異”,甚至在李哲的刮勺接觸到的瞬間,產(chǎn)生一種“能量富集點”的微弱光暈幻象,讓他以為自己采到了“核心樣本”。而實際上,他刮到的,可能只是被“天外客”隕石能量場輕微“污染”過的普通泥土,混雜著林默用息壤靈氣催生出的、會迅速失去活性的“偽·特殊微生物”。
植物樣本也是如此。他們剪下的“變異藤蔓”葉片,在光學上與幻象部分完美融合,但其真實的細胞結(jié)構(gòu),林默也用息壤靈氣進行了微調(diào),使其在顯微鏡下能呈現(xiàn)出一些“異常”,但絕不會暴露息壤的真正秘密。
就在李哲和孫琳忙著采樣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張璇,突然被花園另一側(cè)的一片景象吸引了。那是一片生長在陰影下的苔蘚區(qū)域,苔蘚之上,仿佛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散發(fā)著幽幽綠色磷光的“菌毯”(自然是林默用“蜃景琉璃”和“熒惑守心”晶簇共同營造的幻象)。
“錢組長,周教授,你們看那邊!”張璇指著那片區(qū)域,聲音帶著一絲驚奇,“那是什么?好像會發(fā)光!”
眾人聞聲望去,果然看到那片幽綠色的磷光在陰影中若隱若現(xiàn),帶著一種神秘而詭異的美感。
“發(fā)光菌類?”周培安教授眼神一凝,立刻來了興趣,“自然界中確實存在發(fā)光菌,但如此大面積、且光芒如此……特殊的,倒是不多見。”
他示意李哲:“小李,你過去看看,用便攜式光譜儀分析一下它的發(fā)光頻譜,注意安全?!?/p>
李哲應(yīng)了一聲,放下手中的土壤樣本,拿起一個手持光譜儀,小心翼翼地向那片發(fā)光苔蘚區(qū)域走去。
林默心中冷笑,好戲要上場了。那片區(qū)域,可是他用“熒惑守心”晶簇的能量場重點“關(guān)照”過的。
李哲越走越近,距離那片幽綠菌毯只有一步之遙時,他突然“啊”了一聲,腳步一個踉蹌,捂住了額頭,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小李,怎么了?”錢學東緊張地問道。
“頭……頭突然好痛!”李哲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像是被針扎一樣!而且……而且我感覺有點惡心,心慌……”
他說著,手中的光譜儀都差點掉在地上。
本站所有內(nèi)容都已取得正版授權(quán)。版權(quán)聲明 - 投稿聲明 - 自審制度 - 免責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