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萬里滄溟怒濤翻涌,墨色云層壓得東海七十二島喘不過氣。
青鱗蛟龍?jiān)诤5昨榭s鱗甲,千年蚌精閉殼沉沙,連那橫行無忌的吞海巨鯨也悄無聲息地潛向深淵。
今日的東海,注定要染上一層血色。
“吳通!你這魔頭屠我東海十三洞府,當(dāng)真以為無人制得住你?!”
赤霞島主踏浪而立,手中【玄火鑒】噴薄出千丈烈焰,將半邊海域燒得赤紅如血。
他身后是三十六島修士結(jié)成的【碧海傾天陣】,碧藍(lán)陣紋如蛛網(wǎng)蔓延千里,每一道紋路都藏著絞殺渡劫修士的兇戾殺機(jī)。
可陣前那襲白衣卻只是輕笑一聲,指尖摩挲著懸在身側(cè)的青銅飛劍。
劍長三尺三寸,銹跡斑駁如凡鐵,唯劍脊上一線猩紅血槽蜿蜒如活物蠕動(dòng)。
正是吳通的本命飛劍【劫靈】。
“制我?”
白衣人抬眸,瞳孔中倒映著漫天火海與殺陣,嘴角勾起一抹譏誚,“赤霞老兒,你三百年前被北海妖王打斷脊骨時(shí),跪地求饒的狼狽模樣,可比現(xiàn)在威風(fēng)多了?!?/p>
話音未落,劍鳴驟起!
【劫靈】倏然化作一線灰芒,所過之處虛空寸寸崩裂,露出其后混沌翻涌的虛無亂流。
赤霞島主暴喝一聲,玄火鑒噴出九條火龍,可那灰芒竟如游魚穿網(wǎng),從烈焰縫隙中一閃而過。
下一瞬,赤霞島主眉心炸開一朵血花,神魂尚未逃遁便被劍脊血槽吞噬殆盡。
“島主??!”
三十六島修士目眥欲裂,碧海傾天陣轟然運(yùn)轉(zhuǎn),滔天巨浪凝成千萬柄冰矛,裹挾著崩山裂海之勢襲向吳通。
海域沸騰,天穹傾塌,可白衣人卻負(fù)手踏空,如觀螻蟻掙扎。
“區(qū)區(qū)螻蟻結(jié)陣,也敢稱‘傾天’?”
吳通嗤笑,袖袍一揮,【劫靈】驟然暴漲千丈,劍身銹跡剝落,露出其下密密麻麻的猩紅咒紋。
劍鋒輕顫間,東海之水竟逆卷成旋,將漫天冰矛絞成齏粉。
“今日便教你們看看,何謂真正的——”
他指尖掐訣,一字一頓如天雷炸響,“劫、靈、屠、世!”
劍落!
東海七十二島齊齊震顫,千里海域被一劍劈成兩半,露出海底猙獰溝壑。
碧海傾天陣如薄紙撕裂,三十六修士肉身炸裂,血霧尚未飄散便被【劫靈】吞噬。
殘存修士肝膽俱裂,轉(zhuǎn)身欲逃,卻見吳通閑庭信步般踏空而行,每落一步,腳下便綻開一朵血色蓮印。
“跑什么?”
他輕笑如春風(fēng)拂面,【劫靈】卻化作萬千灰絲,如蛛網(wǎng)籠罩整片海域,“本座殺人,向來愛聽個(gè)響?!?/p>
灰絲收攏,血肉橫飛。
有元嬰修士祭出本命法寶【九霄雷印】,引動(dòng)天雷轟擊;有化神老怪燃燒壽元,召出上古兇獸【裂海玄鯨】;更有人跪地叩首,獻(xiàn)上宗門千年積攢的靈脈礦藏。
可那灰絲過處,雷印崩碎、玄鯨哀嚎、靈脈化作飛灰。
吳通衣袂不染塵埃,只悠悠嘆道:“東海修士,當(dāng)真無趣。”
忽有一道劍光自極東而來!
劍光未至,海面已裂開萬丈深淵,連【劫靈】的灰絲都被逼退三寸。
吳通挑眉望去,只見一麻衣老者踏劍凌空,身后跟著九名黑袍修士,每人眉心皆刻著一枚血色豎瞳。
“東海劍冢,守墓人。”
老者嗓音沙啞如磨鐵,“吳通,你殺夠了?”
白衣人撫掌大笑:“終于來了個(gè)能入眼的!”
【劫靈】嗡鳴震顫,劍脊血槽中傳出萬千冤魂嘶吼。
吳通指尖輕彈劍身,咧嘴一笑:“老東西,你的劍魄……本座要了!”
海天之間驟然寂靜。
九名黑袍修士眉心豎瞳同時(shí)迸射血光,在虛空中交織成九道鎖鏈。
每道鎖鏈都鐫刻著上古蝌蚪文,纏繞之處竟將沸騰的東海之水凝成暗紅晶簇。
"劍冢九獄鎮(zhèn)魂釘。"吳通舔了舔嘴角,青銅飛劍在掌心歡快震顫,"聽說八百年前,你們用這招絞殺了天瀾宗十三位大乘期長老?"
守墓人枯槁的手指按在腰間木劍上,劍鞘裂紋中滲出絲絲青霧:"你的劫靈劍吞了七千九百道修士神魂,正好煉作第九根鎮(zhèn)魂釘?shù)钠黛`。"
話音未落,九道血鏈驟然收緊!
海面憑空浮現(xiàn)九座青銅巨棺,棺蓋縫隙中伸出無數(shù)蒼白手臂,帶著腐朽劍意抓向吳通。
每根手指都纏繞著破碎的劍道法則,所過之處連空間都留下蛛網(wǎng)般的裂痕。
"有趣!"吳通雙眸泛起妖異紫芒,劫靈劍血槽中突然噴涌出黑紅相間的霧靄。
霧氣中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扭曲面孔,皆是這些年被他斬殺的修士殘魂。
殘魂們尖嘯著撞向青銅巨棺,在接觸瞬間爆發(fā)出刺目血雷。
海天之間炸開猩紅與青灰交織的旋渦,將三座海島直接碾成齏粉。
"老狗看好了!"吳通突然并指成劍,周身毛孔滲出粘稠血珠,"這是天哭老人跪著獻(xiàn)上的《血河逆脈大法》——"
血珠在空中凝結(jié)成十二萬九千六百枚符箓,每枚符箓都化作三尺血?jiǎng)Α?/p>
劍陣旋轉(zhuǎn)間竟在東海之上撕開幽冥裂縫,無數(shù)白骨魔爪攀著裂縫邊緣爬出,抓住血鏈瘋狂啃噬。
守墓人瞳孔驟縮,木劍終于出鞘三寸。
劍鳴聲如萬千厲鬼夜哭,東海七十二島所有劍器同時(shí)震顫悲鳴。
九名黑袍修士突然齊聲吟誦,眉心豎瞳炸開血花,在空中繪出遮天蔽日的劍冢圖騰。
"九獄通幽!"
青銅巨棺轟然炸裂,九具身披金甲的千年劍尸破棺而出。
它們手中銹劍看似尋常,揮動(dòng)時(shí)卻牽引著整個(gè)東海的重量。
吳通的殘魂血霧被劍勢生生壓回三丈之內(nèi),血?jiǎng)Ψ偢墙舆B崩碎。
"這才像樣!"吳通狂笑間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猙獰的饕餮刺青。
那刺青突然睜開十八只復(fù)眼,噴出粘稠的暗金色液體,液體遇風(fēng)即燃,將方圓百里的海水蒸成紫色毒霧。
劫靈劍沐浴毒火,銹跡盡褪,露出劍身密密麻麻的猩紅咒紋。
這些咒紋竟是活物般蠕動(dòng)游走,每道紋路都在演繹不同的殺戮劍意。
"第一劫·萬骨枯!"
劍鋒輕顫,東海海底突然隆起無數(shù)白骨山峰。
歷代隕落修士的遺骸破土而出,手持生前的本命法寶,如潮水般涌向劍冢大陣。
一具元嬰期的骷髏抓住金甲劍尸,竟直接自爆金丹,炸得劍尸踉蹌后退。
守墓人終于拔劍出鞘。
那柄看似腐朽的木劍,出鞘瞬間竟讓天地色變。
劍身纏繞的布條寸寸斷裂,露出其下晶瑩剔透的冰髓劍體——赫然是上古冰凰尾羽所化的【玄凰泣血?jiǎng)Α浚?/p>
"小輩,你可知東海每道浪濤都是劍冢亡魂的嘆息?"
劍鋒輕劃,九具金甲劍尸突然融化重組,化作九條纏繞著森冷劍意的冰霜巨龍。
龍吟聲中,吳通召出的白骨大軍成片凍結(jié),又在下一聲龍吟中碎成冰晶。
吳通嘴角溢血,眼中癲狂更甚。
他反手將劫靈劍刺入自己胸膛,劍脊血槽瘋狂吮吸精血:"老東西,你聽過血海魔尊臨死前的慘叫嗎?他那滴本命精血...可是甜得很!"
饕餮刺青突然脫離皮膚,化作百丈虛影撲向冰龍。
這上古兇獸法相每吞噬一條冰龍,吳通周身就多出一道冰晶鎖鏈,但他的劍意卻以恐怖速度攀升。
當(dāng)最后一條冰龍被吞噬時(shí),吳通七竅噴出冰焰,劫靈劍卻爆發(fā)出令日月失色的血芒。
劍鋒所向,空間層層坍塌,形成吞噬萬物的混沌旋渦。
"第二劫·千魂宴!"
旋渦中突然伸出數(shù)百條猩紅觸須,精準(zhǔn)刺入九名黑袍修士眉心。
他們眉心血瞳劇烈顫抖,竟被硬生生扯出眼眶,化作九顆跳動(dòng)的心臟沒入劫靈劍。
守墓人終于變了臉色,玄凰劍劃出玄奧軌跡:"以劍冢之名——"
七十二座海島同時(shí)炸開,每座島底都升起千丈劍碑。
碑文流淌著暗金色光芒,在空中交織成覆蓋整個(gè)東海的誅仙劍陣。
無數(shù)上古劍修的虛影浮現(xiàn),每位都斬出畢生最強(qiáng)一劍。
"這才夠勁!"吳通渾身骨骼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爆響,劫靈劍卻興奮地顫抖。
他咬破舌尖噴出精血,在虛空寫下八個(gè)血色古篆:
【以殺證道,萬劫不磨】
血字炸開的瞬間,七十二島劍碑同時(shí)浮現(xiàn)裂痕。
那些上古劍修虛影突然發(fā)出驚恐哀嚎,他們的劍意竟被劫靈劍強(qiáng)行吞噬,連殘魂都化作劍身血槽的養(yǎng)料。
守墓人終于咳出黑血,玄凰劍出現(xiàn)蛛網(wǎng)般的裂紋。
他枯槁的面容以肉眼可見速度衰老,聲音卻愈發(fā)冰冷:"你可知為何歷代魔頭都不敢踏足東海?"
吳通踏著劍碑殘骸步步逼近,所過之處海水自動(dòng)分開深淵:"因?yàn)槟銈兌级阍邶敋だ?,等別人把肥肉送到嘴邊?"
"因?yàn)閯W钌钐?.."守墓人突然露出詭異微笑,剩余的三座劍碑轟然炸碎,"鎮(zhèn)著八百年前就該飛升的——"
"閉嘴吧老東西!"吳通突然暴起,劫靈劍化作血色長虹貫空而過,"第三劫·戮仙笑!"
劍光未至,守墓人周身百丈空間已凝固如鐵。
但老者反而松手棄劍,任由玄凰泣血?jiǎng)嬋肷詈!?/p>
他雙手結(jié)出蓮花法印,眉心浮現(xiàn)出與黑袍修士相似的血瞳,只是這只瞳孔中...倒映著整片星海!
"劫來。"
平靜的兩字,卻讓吳通瞳孔驟縮。
海底突然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七十二島遺跡中升起百萬柄殘劍。
這些銹跡斑斑的古劍匯聚成鋼鐵洪流,每柄劍都燃燒著幽藍(lán)魂火,在空中拼湊成遮天蔽日的劍道輪盤。
輪盤轉(zhuǎn)動(dòng)的剎那,吳通引以為傲的殺戮劍意竟開始反噬自身。
劫靈劍發(fā)出痛苦哀鳴,劍身血槽中的殘魂瘋狂逃竄,卻被輪盤散發(fā)的古老氣息盡數(shù)碾碎。
"這是...問天劍閣的..."吳通首次露出凝重神色,他胸口的饕餮刺青突然炸開,噴出漫天血霧凝成鎧甲,"老不死的你瘋了?竟敢解封劍冢下的..."
"晚了。"守墓人七竅流血,面容卻帶著殉道者的狂熱,"能拖著你這樣的魔頭永鎮(zhèn)劍冢,老夫這守墓人...當(dāng)?shù)弥盗耍?
劍道輪盤轟然壓下,東海之水倒卷天穹。
百萬殘劍化作天道鍘刀,尚未及體,吳通半邊身子已爆成血霧。
但就在這必死之局中,魔頭突然發(fā)出癲狂大笑。
"好好好!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殘破身軀中飛出九滴散發(fā)恐怖波動(dòng)的精血,"血海老鬼、天哭老兒、還有被我生吞的七十三位渡劫修士——此時(shí)不燃,更待何時(shí)!"
精血炸開的血焰中,隱約可見無數(shù)大能虛影哀嚎掙扎。
劫靈劍貪婪地吞噬著這些燃燒的本源,劍身咒紋竟開始逆向流動(dòng),散發(fā)出不屬于此界的混沌氣息。
"老狗,且看我這自創(chuàng)的第四劫——"吳通血肉模糊的臉龐露出森白牙齒,"無、生、獄!"
劫靈劍突然崩解成億萬血絲,每根血絲都纏繞著不同的詛咒。
劍冢輪盤被血絲侵入的瞬間,百萬殘劍同時(shí)發(fā)出悲鳴,幽藍(lán)魂火竟被染成污濁的猩紅色。
守墓人終于露出驚駭神情:"你竟將天魔血咒煉入劍道?!"
"錯(cuò)了!"吳通殘軀在血絲中重組,每根骨骼都浮現(xiàn)出魔紋,"是劍道本就該為殺戮而生!"
血絲驟然收縮,劍冢輪盤轟然炸裂。
百萬殘劍調(diào)轉(zhuǎn)鋒芒,化作血色洪流沖向守墓人。
老者瘋狂燃燒壽元結(jié)印抵擋,卻被自己守護(hù)了八百年的劍冢殘劍貫穿四肢百骸。
"滋味如何?"吳通踏著血浪走來,指尖挑起老者下巴,"放心,你的劍魄會(huì)成為劫靈劍最好的補(bǔ)品..."
話音戛然而止。
海底突然刺出九根青銅巨釘,將吳通死死釘在虛空。
本該魂飛魄散的守墓人殘軀發(fā)出沙啞笑聲:"你真以為...老夫沒有后手?"
九獄鎮(zhèn)魂釘爆發(fā)出璀璨金芒,吳通引以為傲的混沌劍意竟被死死壓制。
七十二島廢墟中升起血色祭壇,每個(gè)祭壇上都浮現(xiàn)出手持骨劍的祭司虛影。
"以吾殘軀,祭劍冢!"守墓人最后嘶吼響徹東海,"請誅魔劍!"
深海最深處亮起一點(diǎn)寒芒。
這抹劍光初現(xiàn)時(shí)不過米粒大小,轉(zhuǎn)瞬間便充塞天地。
東海之水在這道劍意下分成兩半,露出海底那道橫貫十萬里的恐怖劍痕——正是上古誅魔之戰(zhàn)留下的天道劍傷!
吳通渾身魔紋寸寸崩裂,卻笑得愈發(fā)癲狂:"來??!來??!讓老子看看什么是誅魔劍!"
劫靈劍感應(yīng)到致命威脅,自動(dòng)護(hù)主爆發(fā)出滔天血浪。
但在這道純粹到極致的誅魔劍意面前,所有邪祟之氣都如春雪消融。
血色劍光劃過玄奧軌跡,竟是要將吳通連同這片海域徹底抹除!
生死剎那,魔頭突然捏碎胸骨,抓出仍在跳動(dòng)的心臟。
他以心血在虛空畫出詭異陣圖,嘶聲咆哮:"九幽魔尊!你說過會(huì)出手一次!"
陣圖中伸出覆蓋鱗甲的巨爪,硬生生攥住誅魔劍光。
趁著這稍縱即逝的間隙,吳通引爆劫靈劍半截劍身,恐怖的能量亂流將九獄鎮(zhèn)魂釘震出裂痕。
"老東西,該上路了!"掙脫束縛的魔頭五指如鉤,生生掏出席卷方圓百里的劍氣風(fēng)暴,"第五劫·葬天歌!"
守墓人殘軀在風(fēng)暴中灰飛煙滅,只剩一道晶瑩劍魄被吳通攥在掌心。
誅魔劍光因失去召喚者開始消散,九幽魔尊的巨爪也隨之退回陣圖。
"不夠!還不夠!"吳通將劍魄按入劫靈劍缺口,破損的劍身竟開始吞噬東海靈氣自主修復(fù),"七十二島、劍冢、還有那些躲著的老鼠——"
他揮劍斬向海底深淵,猩紅劍芒劈開十萬丈海溝:"都給本座滾出來受死!"
海溝深處傳來鎖鏈崩斷聲,七十二具青銅棺槨破土而出。
每具棺槨都纏繞著足以壓垮渡劫修士的恐怖劍意,但此刻這些上古劍修遺骸,卻在劫靈劍的兇威下顫抖哀鳴。
"從今日起——"吳通踏著棺槨走向深淵,身后血蓮鋪就通天之路,"東海再無劍冢,唯有我吳通的...萬劫劍墓!"
最后一聲劍鳴響徹天地,七十二具青銅棺同時(shí)炸裂。
那些曾鎮(zhèn)壓一個(gè)時(shí)代的上古名劍,此刻盡數(shù)沒入劫靈劍血槽,成為魔劍登臨絕巔的踏腳石。
當(dāng)黎明第一縷陽光刺破血霧時(shí),東海已化作無邊血海。
吳通白衣勝雪,踏著浮尸飄向遠(yuǎn)方,劫靈劍新生的劍脊上,七十二顆血色星辰明滅閃爍。
極東之地傳來鐘鳴,但他只是輕彈劍身,哼著不知名的小曲消失在波濤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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