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佳期嚇得叫出聲來。
“秦佳期,秦佳期。”
秦子軒的聲音響在耳邊。
秦佳期看過來,只看到將落的太陽斜斜掛在西邊,朦朧的光影打在小小的身軀上。
“你醒了?”
光影里,極致漂亮的小臉蛋放大在她眼前,抿著唇一臉認真地看著她。
“子軒?”秦佳期低呼,發現自己的聲音微微發啞。
她一屁股坐起來。
秦子軒退開了些。
秦佳期才發現,自己躺在秦子軒病房的另外一張床上。
所以剛剛和陸謹行……只是在做夢?
那場夢真實到就像真的跟陸謹行發生過什么一般。
秦佳期抓一把海藻般的長發,覺得自己這春夢簡直做得膽大暴天。
見秦子軒還看著自己,忙斂神問道:“我什么時候睡著的?”
“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秦子軒問她,大眼里閃爍著打量。
秦佳期仔細想了又想,想到的只有自己推著秦子軒出去曬太陽的畫面。
再后來……
“想不起來就算了。”秦子軒道,遞了個亮晶晶的水果過來,“這個叫雪蓮果,脆甜脆甜的。”
秦佳期見秦子軒給自己遞來個紅薯模樣的東西,又似乎與紅薯不同,不由覺得新鮮,接過咬上一口。
果然如他所說,脆甜脆甜。
“好吃吧。”秦子軒關心地問道,看她的目光柔柔的,軟軟的。
秦佳期最喜歡他這種目光,為討美男開心,又使勁咬了幾口,“不愧是我家子軒選的水果,就是特別好吃。”
秦子軒看她狀態不錯,暗自松了口氣,到嘴的許多話最后決定不說。
又不是什么好事,忘了就忘了吧。
秦佳期吃著水果,雖然覺得秦子軒對自己好得有些過頭,但并沒有深想。
他的病一好就會離開,分別再即,對自己好也是正常的。
正吃著,陸景樓頂著那張引人犯罪的公子哥兒臉走進來。
手里還拎著剛買的甜品。
看到秦佳期醒來,桃花眼就亮了起來,“喲,咱們的大英雄可算醒過來了,你這一睡七八個小時,我家子軒都快急壞了。”
邊說邊把甜品往桌上放,“看,這都是他特意吩咐我給你買的。”
“三叔,您可以走了。”秦子軒不動聲色地提醒,撿了個最漂亮的芒果酥遞給秦佳期。
陸景樓見識了秦佳期狂猛的一面后,簡直把她當成了偶象,哪里舍得就這么離開,繼續道:“話說,你膽兒可真肥啊,一人對戰六七個男人也就算了,還敢掄蛇。”
“那條被你掄過的蛇估計都對你產生了心理陰影,但凡有你的氣味絕對退避三舍。”
“你這人瘦瘦弱弱的,干的事倒是件件驚天動地。先前偷我哥的兒子,現在拿蛇跟人干架……”
陸景樓這一通噼里啪啦無疑于最好的提醒,秦佳期腦子里立刻灌進大把大把的記憶。
她推著秦子軒去散步,遇見唐嶂,唐嶂跟那伙兄弟找她的麻煩,放蛇。
她一把搶過蛇掄起來……
“啊!”接在手里的點心被她猛地拋出去,想著自己一雙手竟然跟蛇打過交道,秦佳期心頭涌出撲天蓋地的驚恐,一下子從床上竄起就往外逃。
她完全忘了自己在床上,一腳踏空,整個人跟著往地上跌去。
秦子軒對自家三叔的快嘴極度不滿,正要指責,卻見秦佳期整個人往床下跌。
他想過來阻攔,奈何已經來不及。
眼見著秦佳期就要跌到地上,只能出聲大叫:“秦佳期!”
秦佳期意識到危險時已然晚了,只能閉眼,等著身體與地板撞擊的疼痛。
疼痛并沒有襲來。
她的身子一暖,被人裹住,一雙有力的臂膀順勢圈在她的腰間。
“跟人掄蛇打架的本事都有,怎么聽到蛇反而慫了?”
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秦佳期感覺到男人說話時胸腔的震動,撩撥著她的耳廓也跟著微微顫抖。
她抬頭,看到一雙烏沉沉的眼睛正看著自己,那鷹榫般的眼眸里少了平日的冷,倒多了幾許揶揄。
陸……謹行?
一旁的秦子軒和陸景樓看到這畫面,互相對視一眼。
秦子軒低低出聲,“三叔,我想去上廁所。”
“啊?哦,好。”陸景樓把秦子軒抱在輪椅上,兩人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門外。
秦佳期:“……”
不是病房里就有廁所嗎?為什么要跑出去?把她一人留在這里。
陸謹行一直注意著懷里女人的變化。
她抖得越來越頻繁的長睫說明了對他的緊張。
“我有那么可怕?”
可不是?
尤其自己才剛剛做了跟他的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