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咸澀的海風(fēng)裹挾著碎雨撲打在七英尺丘燈塔銹跡斑斑的鐵門上，艾拉拉的指尖在凹凸不平的鉚釘上游走，感受著歲月的痕跡。林夏站在她身側(cè)，黑色長風(fēng)衣被風(fēng)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緊裹身體的深灰色高領(lǐng)毛衣，勾勒出優(yōu)美的肩頸線條。她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有些凌亂，卻更添幾分不羈的美感。

“確定是這里？” 艾拉拉抬頭，目光掃過燈塔頂端的紅色螺旋樁，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她穿著一件酒紅色的皮質(zhì)短夾克，下身是黑色緊身牛仔褲，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完美展現(xiàn)。夾克的領(lǐng)口微微敞開，露出白皙的鎖骨和一小片細(xì)膩的肌膚，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迷人的光澤。

林夏沒有回答，只是將手中的坐標(biāo)圖紙又緊了緊。那張紙已經(jīng)被她反復(fù)摩挲，邊緣有些卷曲。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卻十分干凈，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花子的星圖和導(dǎo)師的筆記都指向這里。” 她的聲音沉穩(wěn)，卻在提到妹妹的名字時，眼底閃過一絲痛楚。

艾拉拉點點頭，不再多問。她伸手握住林夏的手腕，感受著對方皮膚下跳動的脈搏。林夏的手腕很細(xì)，卻很有力，皮膚上有淡淡的咖啡香氣，那是她常年熬夜工作留下的味道。“那我們進(jìn)去吧。” 艾拉拉輕聲說，手指在林夏的手腕上輕輕摩挲了兩下，才松開手。

鐵門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吱呀聲，仿佛是沉睡多年的巨獸被驚醒。燈塔內(nèi)部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鐵銹味和海水的咸腥味，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霉味。林夏打開手電筒，昏黃的光束照亮了狹窄的旋轉(zhuǎn)樓梯。樓梯的金屬臺階上布滿了鐵銹，踩上去會發(fā)出 “咯吱咯吱” 的響聲，仿佛隨時可能坍塌。

艾拉拉走在前面，她的身影在手電筒的光束中搖曳。林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臀部，牛仔褲緊緊包裹著那挺翹的曲線，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擺動。艾拉拉的頭發(fā)被雨水打濕，貼在頸后，露出一段白皙的后頸，皮膚細(xì)膩光滑，在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小心腳下。” 林夏提醒道，聲音有些沙啞。她的目光迅速從艾拉拉的身上移開，卻在心里暗罵自己的不爭氣。現(xiàn)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告訴自己，這是為了花子，為了揭開真相。

終于爬到了塔頂，林夏大口喘著氣，目光被中央的菲涅爾透鏡吸引。那透鏡巨大而復(fù)雜，在手電筒的光束下，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斑，仿佛是一個微型的星空。艾拉拉走到透鏡前，伸出手輕輕觸摸，指尖在玻璃表面留下一個淡淡的指紋。

“好美。” 艾拉拉輕聲說，聲音里帶著一絲驚嘆。她的眼睛在光斑中閃爍，睫毛投下淡淡的陰影，嘴唇微微張開，露出潔白的牙齒。林夏站在她身后，看著她的側(cè)臉，突然覺得心跳加速。她搖搖頭，將那些不該有的念頭甩出腦海。

林夏展開手中的圖紙，開始對照著計算星象在燈塔視角下的投影角度。她的手指在圖紙上快速移動，眼神專注而認(rèn)真。艾拉拉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目光中帶著一絲欣賞和好奇。她的目光落在林夏的嘴唇上，那嘴唇微微抿著，線條優(yōu)美，讓她忍不住想知道，那嘴唇吻起來會是什么感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夏的眉頭越皺越緊。“不對。” 她喃喃自語，“坐標(biāo)是對的，為什么投影角度不對？” 她抬起頭，目光掃過燈塔的四周，最后落在菲涅爾透鏡的基座上。

艾拉拉注意到林夏的目光，走上前去，伸手推了推透鏡的基座。突然，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音響起，基座下方的一塊金屬面板緩緩滑開，露出一個隱藏的盒子。

林夏和艾拉拉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驚喜。林夏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盒子取出。盒子很沉，表面刻著一些復(fù)雜的花紋，像是某種古老的符號。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盒子。

盒子里是一疊信紙，紙張已經(jīng)有些泛黃，卻保存得很完好。林夏拿起最上面的一張，上面的字跡纖細(xì)而清晰：“林夏，如果你看到這些，說明你已解出‘巴爾的摩星夜方程式’。它不只是數(shù)據(jù)的拼圖，而是生命、記憶與倫理的路徑。”

林夏的手微微顫抖，她認(rèn)出了導(dǎo)師的筆跡。她繼續(xù)往下讀：“我知道你會來，因為你會質(zhì)疑一切，但也會追到最后。” 讀到這里，林夏的眼眶微微濕潤，導(dǎo)師的話仿佛是對她的肯定，也是對她的鼓勵。

“上面寫了什么？” 艾拉拉好奇地湊過來，她的肩膀輕輕碰到林夏的肩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飄入林夏的鼻中。那是一種木質(zhì)調(diào)的香水，帶著一絲溫暖的琥珀味，讓人感到安心。

林夏將信紙遞給艾拉拉，手指不經(jīng)意間碰到她的手指。兩人都像被電到一樣，迅速縮回手。林夏感覺自己的臉頰發(fā)燙，幸好燈塔內(nèi)光線昏暗，艾拉拉應(yīng)該看不到她的臉紅。

艾拉拉低頭看著信紙，神情專注。她的頭發(fā)垂下來，遮住了半張臉，林夏可以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的陰影。“一個比答案更難的問題。” 艾拉拉輕聲說，抬頭看向林夏，“她說的問題是什么？”

林夏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伸手拿起盒子里的其他信紙，突然發(fā)現(xiàn)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女性，站在燈塔前，懷里抱著一個小女孩。林夏仔細(xì)一看，那個小女孩竟然是花子。

“這是……” 林夏的聲音有些顫抖，“這是花子和導(dǎo)師。” 她的目光落在照片的背景上，燈塔的門敞開著，門后似乎有一個人影。那個人影穿著深色的衣服，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艾拉拉湊近看了看照片，“這個男人是誰？” 她指著門后的人影問道。

林夏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感到一陣頭痛，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她的腦海里一閃而過，卻又抓不住。她閉上眼睛，試圖回憶導(dǎo)師提起過的人，但腦海里一片空白。

艾拉拉注意到林夏的異樣，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吧？” 她的手很溫暖，透過衣服傳遞到林夏的皮膚上，讓林夏感到一陣安心。

林夏睜開眼睛，看著艾拉拉關(guān)切的眼神，輕輕點點頭，“沒事。” 她深吸一口氣，將照片放回盒子里，“我們繼續(xù)看看其他的東西吧。”

盒子里還有一些文件和一個 U 盤。林夏拿起 U 盤，猶豫了一下，將它插進(jìn)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里。電腦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個加密的文件夾，需要輸入密碼。

“密碼可能是花子的生日。” 林夏自言自語道，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屏幕上彈出一個錯誤提示，密碼錯誤。她又試了試導(dǎo)師的生日，還是錯誤。

艾拉拉看著林夏緊鎖的眉頭，突然想起了什么，“試試‘星夜方程式’的英文縮寫？”

林夏愣了一下，隨即輸入 “StarryNightEquation”。屏幕上的文件夾緩緩打開，里面是一段視頻。

視頻開始時畫面有些模糊，隨后逐漸清晰。畫面中是導(dǎo)師的實驗室，導(dǎo)師坐在桌前，面前放著一個筆記本電腦。她的頭發(fā)比林夏記憶中要白很多，臉上帶著一絲疲憊。

“林夏，如果你看到這段視頻，說明你已經(jīng)找到了燈塔的秘密。” 導(dǎo)師的聲音有些沙啞，“我要告訴你一個關(guān)于花子的秘密。花子不是意外死亡，她是‘巴爾的摩星夜方程式’的一部分。”

林夏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呼吸都停滯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花子竟然不是意外死亡，這怎么可能？

“多年前，我和一群志同道合的科學(xué)家開始了‘巴爾的摩星夜方程式’的研究。我們試圖通過腦機(jī)接口技術(shù)，將人的意識與星象的頻率連接起來，探索意識的本質(zhì)。” 導(dǎo)師繼續(xù)說道，“花子是一個天才，她對星象的感知能力遠(yuǎn)超常人，所以我們邀請她加入了研究。”

“不……” 林夏低聲呢喃，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想起了花子曾經(jīng)對她說過的話，“姐，你說星星會不會說話？” 原來花子不是在開玩笑，她是真的在參與一項如此危險的研究。

“但是，研究出現(xiàn)了意外。” 導(dǎo)師的表情變得嚴(yán)肅，“我們發(fā)現(xiàn)，意識與星象的連接會對大腦造成不可逆的損傷。花子在一次實驗中出現(xiàn)了嚴(yán)重的并發(fā)癥，最終離開了我們。”

視頻中的導(dǎo)師低下了頭，似乎在哭泣。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眼神堅定，“林夏，我希望你能完成我們未完成的研究，但一定要小心。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不希望真相被揭露，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你。”

視頻結(jié)束了，林夏坐在地上，淚水已經(jīng)模糊了雙眼。艾拉拉默默地坐在她身邊，伸出手臂將她擁入懷中。林夏靠在艾拉拉的肩膀上，感受著對方的溫暖，心中的痛苦稍微減輕了一些。

“對不起。” 艾拉拉輕聲說，“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接受。”

林夏搖搖頭，“我只是不敢相信，花子竟然經(jīng)歷了這么多痛苦。” 她抬起手，擦去臉上的淚水，“我一定要查出真相，為花子報仇。”

艾拉拉點點頭，“我們一起查。” 她的聲音堅定而溫暖，“你不是一個人。”

林夏抬起頭，看著艾拉拉的眼睛。兩人的目光交匯，空氣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悄然變化。林夏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艾拉拉的臉在她的視線中逐漸放大，她甚至可以看到艾拉拉睫毛上的水珠。

就在這時，燈塔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微妙的氛圍。林夏和艾拉拉迅速分開，站起身，警惕地看向門口。

“誰在里面？”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樓下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林夏和艾拉拉對視一眼，迅速收拾好盒子里的東西，藏在燈塔的角落。他們躲在菲涅爾透鏡的后面，屏住呼吸，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

一個男人出現(xiàn)在塔頂，他穿著黑色的風(fēng)衣，手里拿著一把槍。林夏認(rèn)出他是導(dǎo)師實驗室的保安，平時總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沒想到竟然會拿著槍出現(xiàn)。

男人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地上的盒子上。他走過去，拿起盒子，翻看里面的東西。林夏和艾拉拉緊張地看著他，生怕他發(fā)現(xiàn)他們的存在。

突然，男人的目光轉(zhuǎn)向他們藏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出來吧，我知道你們在里面。” 他的聲音冰冷而殘酷。

林夏和艾拉拉交換了一個眼神，知道已經(jīng)無法躲藏。他們站起身，林夏將艾拉拉護(hù)在身后，直視著男人的眼睛。

“你們是誰？為什么要拿這些東西？” 林夏問道，聲音盡量保持平靜。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舉起槍，對準(zhǔn)了林夏。“把東西交出來，否則我就開槍了。”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艾拉拉感到一陣恐懼，她伸手抓住林夏的手臂，指甲幾乎掐進(jìn)林夏的皮膚。林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我們不能把東西交給你。” 林夏說，“這些東西是屬于花子的，我們要查出她死亡的真相。”

男人冷笑一聲，“花子？那個瘋丫頭？她的死是她自己活該，誰讓她要參與那個該死的研究。”

聽到男人侮辱花子，林夏感到一股怒火涌上心頭。“你閉嘴！” 她大聲說道，“花子是我的妹妹，我不會讓你這樣侮辱她。”

男人的表情變得猙獰，“看來你們是不打算合作了。” 他扣動扳機(jī)，子彈擦著林夏的耳邊飛過，打在墻上。

艾拉拉尖叫一聲，躲在林夏的身后。林夏感到一陣耳鳴，她知道他們必須想辦法逃走。她環(huán)顧四周，看到樓梯口有一個滅火器，心中有了主意。

“一會兒我喊跑，你就往樓梯口跑，明白嗎？” 林夏低聲對艾拉拉說。

艾拉拉點點頭，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跑！” 林夏大喊一聲，拿起滅火器朝男人扔去。男人側(cè)身躲開，林夏趁機(jī)拉住艾拉拉的手，朝樓梯口跑去。

他們在狹窄的樓梯上狂奔，腳步聲在燈塔內(nèi)回響。男人在后面緊追不舍，不時開槍。林夏感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水，她不敢回頭，只是拼命地往前跑。

終于跑到了燈塔門口，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林夏和艾拉拉沖進(jìn)雨中，朝著港口的方向跑去。男人在后面追趕，槍聲不斷響起。

突然，艾拉拉腳下一滑，摔倒在地。林夏連忙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去扶她。男人趁機(jī)追了上來，舉起槍對準(zhǔn)了她們。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聲警笛聲從遠(yuǎn)處傳來。男人猶豫了一下，轉(zhuǎn)身跑回了燈塔。

林夏松了一口氣，扶起艾拉拉，“沒事吧？”

艾拉拉搖搖頭，“沒事。” 她的膝蓋擦破了皮，鮮血從傷口中滲出，染紅了牛仔褲。

林夏心疼地看著艾拉拉的傷口，“我?guī)闳メt(yī)院。” 她輕聲說。

艾拉拉點點頭，靠在林夏的身上，兩人朝著警笛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雨越下越大，林夏的風(fēng)衣已經(jīng)濕透，貼在身上，勾勒出她的身體曲線。艾拉拉的頭發(fā)和衣服也都濕透了，她靠在林夏的身上，感受著對方的體溫，心中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走著。剛才的驚險讓他們都有些疲憊，但心中卻有了一種異樣的默契。他們知道，從今天起，他們的命運已經(jīng)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他們都要一起面對。

遠(yuǎn)處的警笛聲越來越近，林夏和艾拉拉相視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不管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他們都要查出真相，為花子報仇，讓那些傷害過花子的人付出代價。

雨還在下，但林夏和艾拉拉的心中卻有了一絲溫暖。他們知道，在這個黑暗的世界里，他們不再是孤獨的，他們還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