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曉,你就當真這么討厭我嗎?」
見我垂眸不說話,一副默認的樣子,他完全氣瘋了。
幾乎是撕咬般吻上了我的唇。
我內心反感,拼命地掙扎。
「嗚嗚,放開,嗚,好惡心!」
周廷文身子一僵,緊接著是更重的狂風暴雨般的撕扯,唇間都是血腥味,兩人濕潤粘膩的呼吸完全交織在一起,直到他伸進我的衣擺……
我瞳孔瞪大,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一巴掌狠狠扇了上去。
「別碰我!」
「啪」得一聲響,周廷文的臉被打向一側,碎發擋住他的眼睛。
整個露臺寂靜一片,只剩下我氣急地喘聲。
這時,周廷文的秘書走了過來,他見氛圍不太妙,匆匆道:「周總,白小姐在會場等急了,打了好幾個電話,說要是您再不去,她就過來了。」
周廷文沒說話,只是站直身,靜靜看著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竟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受傷和哀傷。
指甲死死陷在手心,我聽見自己涼薄地聲音。
「廷文,放我走吧。」
「你已經有了新的生活,我們也……不可能了。」
過了很久,他才啞聲回道:「等我回來,陪你吃飯。」
他逃跑似的離開了房間,諾大的別墅,又只剩下我一個人。
4
我呆在露臺上發了一下午的呆,等意識到病發的時候,渾身已經燥得沒有一點力氣。
血管里好像汩汩巖漿在奔涌,皮膚貼在上面燙得都快要融化。
我疼得滾下躺椅,指甲在地板上發出尖銳刺耳的噪音。
根本不知道哪里痛,又好像哪里都痛。
擔心周廷文回來發現,我拖著自己走到廚房拿了一桶冰塊倒進浴缸。
全身浸泡在冰水中時,熱氣和冷氣碰撞成了尖細的針,細細密密扎在身上。
我抱著膝蓋,嘴唇發紫。
我委屈難受,哭得不能自已。
在瑟瑟地顫抖中,意識逐漸消失,幻化成絢爛的光束,降落到三年前。
那時我跟周廷文還住在下等區,生命中只有彼此,相依為命,愛得深沉。
可沒想到我生了一場怪病,每天嘔吐不住,嚴重的時候甚至吐血昏厥。
下等區的人是沒資格看病的,死了就死了。
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怕周廷文傷心,我還故作輕松的跟他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