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有些自私,當江宇說出:
“你不是也想賺錢治好雙腿嗎?”
那個時候,我不恨他了。
我厭惡自己,居然惡心到利用孩子去換錢。
......
“裊裊,這是離婚協議,你看看。”
江宇將離婚協議甩在桌上,財產平分。
我有些迷茫無措。
眨了眨眼,“我只有你了。”
江宇唇線繃得筆直,眼神有些冷。
他視線落在我腿上,像是冰碴子,把雙腿戳出一個又一個血淋淋的洞。
“你能走嗎?能蹦跳嗎?能陪我做想做的事情嗎?”
江宇喜歡攀巖,喜歡滑雪,喜歡賽車。
這些都要用到腿。
“可是.......不是你讓我當你的助理——”我才沒有去國外看腿。
我的話沒說完就被手機鈴聲打斷。
江宇毫不避諱按下接聽。
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從電話里傳來。
“江宇,你好了沒有呀。”
“我在樓下等你很久啦。”
2
江宇頭也不回離開,留我一個人看向外面的殘陽。
暮色黯淡,殘陽如血,光芒四射,刺人眼膜。
我不禁瞇起眼睛。
很快,父母打來了電話。
他們的聲音不知何時變得如此刺耳。
“你怎么回事?你什么樣心里不清楚嗎?”
“你不牢牢抓住江宇,誰還要你。”
“我們的面子都因為你掉光了!”
從小到大,我都是父母引以為傲的存在。
他們從不舍得對我重話。
難聽的話,從什么時候開始呢?大概是雙腿殘廢的那年。
我再也不能跳舞,再也不能拿獎,也辜負了他們多年的悉心培養和期望。
他們催促著我結婚生子,免得年紀大了沒人要,讓他們惹了別人笑話。
能理解的。
“爸、媽,我想去外國做康復。”
那邊安靜了很久,掛斷電話。
到了晚上,父親打來電話,約我出去吃飯。
那是一家我很喜歡的餐廳。
我松了口氣,換上衣服坐著輪椅過去。
夜晚的風很清爽,繁華的都市里燈火通明、霓虹閃爍。
街邊人潮涌動,歡笑聲和汽車鳴笛聲交織在一起。
連帶著我也開心起來。
到了地點,服務員打開包廂的門,我看見了江宇。
父母神色凝重招呼我過去。
我垂眸專注眼前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