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宇軒他們家就指著他能考上大學出人頭地，你說我怎么跟他死去的父母交代？」
李老師繼續喋喋不休地指責著林子洛。
我不斷滑動著手機屏幕，終于在十幾張圖片后，看到了一小段文字。
「我要是變成女生就好了，我就可以養你了?！?/p>
一股毀三觀的炸裂感襲來。
變女生，怎么變？
難不成林子洛想去做變性手術？
如果林子洛從小就表現出對自己的性別有所困惑，他要做變性手術我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我記得寒假的時候，他還找我預支了零花錢給女同桌買生日禮物，說他喜歡那個女孩。
我和他爸還打趣，讓他等到成年就表白。
不過三個月而已，他竟然有了這樣的想法，這讓我感到十分震驚。
「他這就是心理變態，我建議你們家長直接送精神病院吧?！?/p>
李老師的話像一把尖刀，刺痛了我的心。
林子洛班主任我接觸過兩次，她為人正直負責，尤其看中升學率。
但她今天再三用侮辱性字眼來評價一個孩子，讓我覺得非常不妥。
然而，我還未來得及開口，林子洛卻突然情緒失控了。
「我就是想變成女生，我有什么錯?！?/p>
「你們根本就不懂我！」
我深吸一口氣，在心中默念——
是親生的、親生的，是男是女都是我十月懷胎生出來的。
林子洛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他緊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的脆弱在眾人面前展露。
說實話，我很心痛。
我輕輕摸了摸林子洛腦袋。
「洛洛，媽媽不懂的，你告訴媽媽，好不好？」
我盡量緩和著語氣。
我知道這個時候但凡表現出一絲絲怒意，可永遠無法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林子洛的身體微微顫抖，淚眼婆娑地望著我。
「媽媽，我想回家?！?/p>
看得出來，林子洛很委屈。
于是，我禮貌地和李老師道了謝，將林子洛帶走了。
無論事情的真相如何，我都需要私下和他好好談談。
4
出了學校大門，我帶著林子洛去吃他最愛吃的披薩。
看著他小口吃著披薩，我在心中反復回憶微信里那句話——
「變成女生就可以養你了。」
這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為什么要變成女孩子才能養顧宇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