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李妙言可不信這些，看向沈確的眼神甚至帶著正義的譴責，一個好好的小姑娘，說這些神叨叨的話。
“我可以告你妨礙公務的！”
沈確毫不在意，只是看向秦朝，剛剛秦朝已經看到了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大花的眼睛，是陰陽眼？”
秦朝想要再一次看向大花的眼睛，想要確定一番，可是大花記得剛剛沈確說的事情，她控制不了，所以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秦朝眉心一跳，這還怎么驗證。
沈確對著還躲在一樓客廳的沈禾招招手，“是，你們應該聽說過這些言論吧，不然佟軍死后，又是誰把大花的事情傳出去，導致后面苗翠花他們陸陸續續的收養大花呢。”
沈禾看見了，連忙端著托盤小跑過來。
“姐，大花，兩位警官，喝水！”
放下杯子，沈禾抱著托盤跑得飛快。
不快不行啊，她怕那玩意兒走火。
還得是她從墳里挖出來的姐厲害，面對熱武器都淡定如水。
沈禾并沒有引起秦朝和李妙言的注意力，因為他們兩個在想大花的事情，確實，沈確說得很對，當時他們注意到這個案子，是因為周云工作的單位同事劉眉被謀殺，調查期間，周云也死了，雖然當時定性為意外巧合，就連劉眉的謀殺也被定義為情殺，兇手是劉眉的前男友鄭賀。
但是半年前，鄭賀在獄中居然反口，不承認自己謀殺劉眉，甚至鬧著提起了訴訟，這件案子又重回大眾視線，并且落到了秦朝的手里，秦朝很快查清，還真不是鄭賀殺人，而是劉眉當時正在交往的一個富二代高知男朋友趙前途。
趙前途有精神病，對于女友的掌控欲很強，根據他的說法，是劉眉跟前男友鄭賀藕斷絲連，他怒火中燒才殺人嫁禍，當然要瞞過警方不容易，他為了萬全，甚至還行賄。
至于鄭賀為什么會在第一次認罪，又在半年后反水呢，因為鄭賀有一個病重的父親，是他唯一的親人，當時入獄，有人告訴他，只要他認下來，就有人為他的父親治病花錢。
可是半年后，作為父親唯一的親屬，鄭賀在獄中收到了父親死去的消息。
所以才跳了出來。
這件案子牽扯還挺廣的，現在還在處理之中，還有受賄的蛀蟲要處理，但這不是秦朝這個職位能去做的事情。
秦朝就是在調查劉眉的案子的時候，發現了周云這件案子，追蹤調查發現，這幾個人的死亡都很有問題，特別是這個大花這個孩子，很是巧合的出現在了孤寡之人的家中，并且這些人都會自殺。
而且通過走訪前三位大花收養人的朋友親戚，他們確實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
“大花這個孩子邪門啊！”
“周云每次都對著大花喊過世的孩子和丈夫的名字，我碰見過好幾次。”
“苗翠云每次看著大花都喊自己兒子的名字，甚至還會跟周圍的鄰居說兒子過幾天要帶她去去城里面了，然后苗翠云就死了。我們都說是不是苗翠云的兒子們在招苗老太太的魂兒！”
“佟老頭啊，他說過好多次大花的眼睛不對勁，而且還有不少人去找佟老頭呢！”
“也就是收養了大花之后，佟老頭有錢了！”
“我記得當時我爸死了，佟老頭跟我說，可以讓我見一見死去的爸爸說說話，只要五百塊，但是我害怕，沒過去！”
……
這些話其實警方懷疑是有什么封建迷信的邪教在引導輿論，還調查了很久。
而他們追蹤到村子里來找大花，又遇上了大花的收養人死亡，他們怎么能不多心。
沈確沒有打擾秦朝和李妙言，而是和大花一起喝水，還讓沈禾把鴨貨拿出來些，他們啃著等。
沈禾真覺得自己姐姐心大，萬一他們不信，把沈確抓起來怎么辦？
不過，沈禾聽話得很，還真是把鴨貨拿出來了，還貼心的給準備了一次性手套。
秦朝和李妙言兩人走開了幾步，在院子的另一個角落說話。
“隊長，你信嗎？”
秦朝肅然道：“我看見了。”
“看見什么？”李妙言疑惑。
“霍然。”
李妙言一愣，從秦朝的嘴里聽到這個名字，居然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霍然啊，那是他們刑偵支隊所有人都惋惜的人。
“我已經很久沒有夢見他了，這是我從大花的眼睛里看到他了，沈確說，他已經投胎了，那不是他。”
秦朝其實有一些為好友開心的，但是又很悲傷，他終究不能再見到他了。
“您相信這些？”
李妙言有些動搖。
“那你要說要怎么解釋？兩歲多的孩子能誘導一個人自殺嗎？又或者那些人為什么要收養大花？”
這也是秦朝以前的疑惑，你說他相信沈確說的嗎？相信，但是又不相信。
但是剛剛自己的狀態，確實有問題。
“可是……”
李妙言還是很難相信沈確說的話。
“別可是了，找人盯著沈確他們，大花不能離開我們的監視，咱們這一趟出來，本來就是局長把我們支開，他們也不會想要一個結果的。”所以這事兒相不相信無所謂，現在的情況匯不匯報也都無所謂。
李妙言點頭，有些尷尬。
因為劉眉的案子牽扯了一些別的部門的同事，秦隊長又是一個誰的面子都不給的直脾氣，局長擔心秦隊長橫沖直撞給局里造成麻煩，就給了秦朝出差的活兒，讓她跟著秦隊長，也有一點兒拖延時間的意思。
局里的蛀蟲解決了，秦隊長才可以回去。
“沒關系，他是局長你聽他的當然沒錯，只是沈確和大花兒這事兒，瞞著吧。”
秦朝看了一眼尷尬的李妙言，他倒是不至于怪他，也知道自己脾氣不好，小姑娘跟在他身邊三年了，還能好言好語的跟自己說話，說明人家脾氣已經算好的了。
“好，這個我保證聽您的。”李妙言連忙豎起右手作發誓狀。
“嗯，你說我們出差，要是借住村民家應該也可以吧？”
秦朝的話題轉得飛快，李妙言這會兒一下子還沒反應不過來。
“啊？”
“啊什么，你跟沈確商量，我們住他們家，這么寬敞的小二樓呢！”
秦朝看了一眼啃鴨貨的沈確和大花，轉身出了小院，順便摸出了煙和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