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校長來重華不到一個星期就接到市教育局培訓通知，去省城師范大學學習三個月，
林校長臨走時特意招呼馬書記負責全盤工作。學校一切運轉依然按原來的模樣，
不過露花改變了很多，每天早起晚歸，全心投入在班級管理上，
但一有空閑還是會看一些小說。方小萍與鄒文忙于籌辦婚禮沒時間找露花玩，
黎校長也很長時間沒來重華看外孫，倒是周校長隔三差五的要來露花班級這邊走走，
尋找機會跟露花閑聊。露花自那以后不再搭理周校長，這讓周校長很是惱火，但又不便多說，
這一切都被重華的一個中年女老師看在眼里。這女老師姓謝，風姿綽約，也算是資深美女，
原來在鄉鎮中學教語文，因為工作出色，所教學生經常在縣里作文比賽拿大獎，
引起了高校長的重視，后被高校長調入重華，在重華跟周校長同教一個班。
那時周校長還是政保處主任，謝老師當班主任，因為工作關系，
謝老師與周校長自然關系比較緊密。周校長老婆在虹城縣上一級市里一所小學任教，
很少來縣城，謝老師老公常年出差，自然而然兩人關系很微妙，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謝老師也幾次評上優秀班主任，有一次還被評為市優秀班主任。
后來周校長當上后勤副校長后，加之不再上講臺授課，再加之越來越多的認識其他人的機會，
也就沒那么跟謝老師有聯系，即使見面也是相視一笑而過，
有人說這也導致周校長沒能成為重華的一把手，原來上次紀委實名舉報周校長的就是謝老師。
不過周校長并不知道，但這都是玩笑話，真實情況誰也不知道，只是故意鬧別人笑話而已。
謝老師看露花不怎么搭理周校長，于是尋找機會跟露花接觸，有意無意談到周校長，
確定自己判斷無誤后就跟露花談起了自己的過往。原來謝老師自從認識周校長后，
就打心眼里喜歡周校長，為了周校長幾次還上了醫院，也因此被自己的丈夫發現了這層關系。
謝老師丈夫也不想多說，兩人就此分開，丈夫也帶走了自己的孩子，留下謝老師一個人過。
周校長怕謝老師纏著自己，慢慢找機會找理由拒絕見面，自然而然兩人關系就成了現在這樣。
周校長玩歸玩，家還是不想散，一來自己有一對雙胞胎子女，孩子學習成績又好，
二來自己老婆親戚在市政府里有點權力，跟自己同學還玩得可以，
最重要的是夫妻感情一直也不錯。露花一邊聽一邊看書，沒有插話，也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露花壓根就不想再摻和這些破事。兩人正交談的時候，馬書記過來了，馬書記人肥頭大耳，
油光滿面，矮胖矮胖的，偶爾戴著老花鏡，頭發烏黑發亮，熟悉的人知道那是染的，
其實馬書記頭發很早就已經花白。馬書記過來遞給露花一封信，
露花班上一個學生家長寫給馬書記的，大意就是露花班上紀律不是特別好，
自己孩子學班主任也愛上看小說。露花不知道如何是好，已經幾次提出不當這個班主任，
可學校一直也沒合適人選，也就只能多鼓勵與督促露花繼續干好班主任工作。
“”每個人都只考慮孩子的未來，沒有人關心孩子的現在。
”露花突然想起來蒙臺梭利這句話，感覺發展與培養孩子的興趣還是蠻難的，
家長與學校根本接受不了。馬書記這次來還有一件事要跟露花單獨說，
謝老師見狀只能借故離開，謝老師走后，馬書記說：“露花老師，今天來還想跟你說個事，
就是黎校長的事，黎校長肺部結核積水在市中心醫院住院快一個月，如果方便的話，
就去看看。”馬書記知道露花跟黎校長關系不錯，說實在的，
學校大大小小的事情有什么馬書記不了解的呢，馬書記管黨務工作多年，目光如炬，
觀察敏銳，只是不便多說而已。“啊有這事，難怪黎校長很久沒來看外孫，好的，
這個周末我就去看看。”露花一臉驚訝道。好不容易到了周末，露花一個人來到汽車站坐車，
汽車很多，每隔半小時就有一趟去市里的班車，等到露花上車坐好的時候，
發現周校長與謝老師也要坐這趟車。謝老師戴個墨鏡，跟周校長一前一后，
于是趕緊埋頭看書，周校長與謝老師也沒發現她，直接坐到車上最后排。露花想想很后怕，
明明謝老師跟自己說不跟周校長有交往，這周末又一同去市里。管他呢，
露花一路上沒有抬頭，車一靠站就匆匆離開，坐上去市中心醫院的公交車。來到醫院，
在門口買了一些水果和一束鮮花就往結核病樓走來，查到黎校長病房很快就見到了黎校長，
“黎校長好，黎校長你住院怎么不告訴我呢，要不是馬書記說起我壓根就不知道。
”露花埋怨道，“我覺得也沒什么，加之你當班主任哪有時間，謝謝你來看我。
”黎校長一臉微笑，既高興又難為情。黎校長老婆遠遠地望著他們聊天，
靜靜地站在遠處不動。黎校長老婆也是明月入懷之人，剛出去有事回來正好看到。聊了一會，
露花眼見時間不早了，自己還要趕回縣里，就匆匆告別黎校長趕去汽車站坐車。
黎校長病了后，馬書記突然想起來高校長曾經跟自己說的話，要隔斷時間就給老師做個體檢，
有好處，很多疾病能及時發現，及早治療。馬書記想到這，
立馬請示林校長召開了行政班子會議，大家一致同意就在周六周日安排大家體檢。
這次體檢真的還查出來了很多問題，政教處吳磊副主任右腎臟出了問題，需要立即摘除，
班主任蘭老師乳腺癌早期，還有很多病情不太嚴重的糖尿病患者，后勤處一個員工尿檢陽性，
估計長期吸食大麻所致。既然問題都出來，該怎么辦還得怎么辦，學校認真處理好了就可以。
這次體檢馬書記還是很滿意，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吳磊副主任等于撿回來一條命，
吳磊副主任在檢查有問題后立馬去省城動了切除手術，吳磊副主任在省城動手術治療那幾天，
林校長他們培訓班的人正在沿海考察，考察回來的時候吳磊副主任已經出院回虹城休養，
目前身體恢復還不錯，應該下個學期就可以上班工作。林校長在省城的日子過得很快，
也很滋潤。省城跟沿海各方面都很接近，大型商店、酒樓、工廠隨處可見，
不同膚色的人們在大街上來回穿梭。改革開放帶來的活力滿滿，
經濟發展的勢頭隨處都能鼓舞人心，紅燈區發展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人們除了忙于發財就是閑下來聊賺錢。林校長每天除了聽一節課、討論一節課，
其余時間就是參觀學習和自由支配時間。
林校長喜歡幾個人逛省城燈紅酒綠、火樹銀花、熙熙攘攘的大街，
喜歡看霓虹燈閃爍下的人來人往，林校長大學是在一個地級市里的師范大學讀的，
市里比省里自然差很多，那時市里過了十二點幾乎沒有霓虹燈。
林校長讀大學時在班上就是交際能手，善于巧言令色，四海交友。
現在在這個培訓班上交際能力依然不錯，林校長喜歡請客，
一到周末都會喊幾個同學出去喝點酒，洗個腳什么的，感受都市豐富的夜生活。
林校長喜歡跟來自大地方的同學深入交流溝通，大地方能做的自己將來也可以做。
林校長深知每所學校能讓你看到的規則都是表面上的規則，
真正調動學生老師家長積極性的都是潛規則，表面的規則是管理普通老師的，給上面看的，
潛規則才能激發人的潛能和團結管理自己的身邊人。來學習的都是剛當上校長或者副校長的，
雖然經驗不足，但喜歡表現，會不經意間透露一些自己學校的管理潛規則，
這樣多了解點情況也好為以后的工作增加點底氣。又到周末，林校長整理一下妝容，
穿上灰色的夾克，邀請省城一著名中學校長和兩個市里面的中學校長，
四個人來到一地方特色酒館邊吃邊聊。這酒館環境幽雅，有一種江南小庭院的感覺，
著名的菜品有油炸豆腐干子和其他幾道硬菜小炒黃牛肉、大閘蟹、小龍蝦什么的。
林校長小時也是窮苦人家出身，家里一年到頭最好的菜就是豆腐干子，
有時蒸有時炒有時又煮，讀高中學校食堂也是常吃豆腐干子。學校食堂也是圖簡單，
不過豆腐有營養，能增強體質，人就是這樣，小時候喜歡吃的，大了還喜歡吃。
林校長點了一桌子豆腐制品和一些其他人喜歡吃的大閘蟹和小龍蝦，
拿出兩瓶自己帶來的用礦泉水瓶子裝的五糧液，四個人邊喝邊聊，喝到高興處，
林校長首先問了一下省城的那個校長：“省委領導，你高瞻遠矚，遠見卓識，
你說如何才能提高老師的積極性，如何才能讓他們聽自己的話。
”林校長喜歡給別人戴高帽子，也間接抬高自己。“辦重點班，
最好最快的辦法就是辦重點班，雖然省里一直不允許，
但我們私下可以把一些分散在各班的成績好的學生偷偷集中在一兩個班，
花名冊上又在其他班，然后再安排一些成績差點的、想進來的進來，這樣即使上面檢查，
也沒用，也查不出來，正所謂｀是你的學生不是你的學生，不是你的學生是你的學生。
”省城這位校長一席話讓在座的連連點頭，
“是你的學生不是你的學生意思就是在你班讀書不是最初分到你班的人，
不是你的學生是你的學生意思就是分到你班的人不在你班讀書在別班讀書。
”省城這位校長繼續補充道，“這樣辦有什么好處呢？
”林校長還是不明白辦幾個重點班就有這么大的作用與好處，他舉起的酒杯又放了下來。
“好處多呢，想進重點班的家長會找你，進了重點班的家長還是會找你，老師也是，
想教重點班的也都必須找你，這樣你就成了真正的權力中心點了，
再把課余的時候充分利用起來，補點課，訂的資料，
學校評優評先晉級跟教學成績與平時表現掛鉤，重點班的自然成績好，
等學校一部分人富起來了的時候，你就舒坦了，學校就活躍了。
”其他兩個市里面的校長也附和著。
其中一個還補充說：“你們縣城還可以讓一些學生在老師家里吃，
這樣也方便一些在外打拼的家長。”林校長如夢初醒，
望著天花板上暗淡而白亮的燈光感覺今晚這兩瓶五糧液和幾片豆腐干子花的值，
林校長一邊連連點頭，一邊又給他們滿上一杯。
來的外面人來人往的車流聲以及隔壁劃拳的嘈雜聲不僅不影響相反更激發了大家喝酒的興致，
四個人足足喝了兩小時才離開這家特色酒館。這一夜，林校長一宿沒睡，
他在想著剛才各位的話，想著未來的生活，想著那些不怎么服自己的領導、老師，
以后如何聽從自己的命令，越想越興奮，越興奮越睡不著，等到天亮的時候才有困意，
反正白天也是休息，索性就睡到下午自然醒。林校長在省城學習三個月，
馬書記覺得有必要帶領幾個領導去省城一次，一來給林校長加加油，打打氣，
二來也匯報一下這段時間重華的一些情況，隨便也帶他們開開眼界。馬書記幾個分了工，
馬書記負責加油打氣，周校長則給林校長帶了幾瓶好酒，用礦泉水瓶子裝好的，
怕讓人看見影響不好，寧校長則負責匯報工作。寧校長平時就很嚴謹，放不開，
匯報工作的時候就像小學生見老師，寧校長特別表揚了一下新來的青年老師，
說他們春風化雨，朝氣蓬勃，都非常不錯，特別是方小萍、鄒文他們，露花也努力上進，
就是有點沒改，總是拿著一本書在手里。方小萍鄒文他們自然努力，
她舅舅胡主任早就招呼他們要努力，以后好提拔鄒文。寧校長沒說中老年教師，
寧校長最后提到就是大家都希望林校長能提高老師們的待遇，
還說現在家長在沿海打工都賺的比老師多，縣城的經濟發展也很快，物價越來越高，
邊說邊把日記本拿出來比對雞蛋過去和現在的價格，大家看他的嚴肅勁，忍不住笑了起來，
林校長也被逗樂得不行。林校長看管教學的湯校長沒來，知道應該是安排他在學校負責，
湯校長家里關系不錯，本來是要提拔重用的，若不是自己親戚在組織部，
這次省里培訓應該是湯校長。林校長對馬書記省城這一行非常滿意，既有權力欲望的滿足，
又有同志之間的友情。林校長見大家舟車勞頓，來省城一次不容易，
就提議大家出去開開眼界，吃點好吃的。林校長其實也不知道省城哪里好吃好玩，
加上也有點擔心，于是就喊上那個省城中學校長陳亮，
一行五人租了一臺面包車來到省城天鵝湖大酒店。酒店一樓二樓都是吃飯的地方，
三樓是洗腳休閑的地方，七樓是KTV歌廳，再往上就是客房會議室什么的。
林校長幾人找了一個包間坐下來，周校長寧校長非常開心，雖是重華的副校長，
還沒來過這么好的地方，馬書記不同，以前跟高校長隨同教育局長來過幾次。
林校長給他們幾個點了鮑魚魚翅等小城沒有的海鮮等，還要了一瓶紅酒，
自己則點了鹵香干子與糖醋花生，林校長不怎么喜歡大吃，喜歡戀舊，吃兒時最喜歡吃的。
林校長怕大家以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看到的，
特意招呼省城陳校長又重復介紹一下省城自己學校的管理規則與潛規則。大家邊喝邊聽，
寧校長還偶爾追問一下管理細節，周校長則沒那么認真，更多的時候是勸大家喝酒，
偶爾也看幾眼餐桌邊的美女服務員。天鵝湖大酒店算五星級賓館，也是省城最高級的賓館，
服務員一個個高挑身材，百里挑一，年輕貌美有文化，服務細微周到。周校長不喜歡喝紅酒，
紅酒基本上讓馬書記與省城陳校長喝完。馬書記一個女兒在澳洲，紅酒家里有點多，還常喝。
女兒說紅酒對身體好，周校長看了一下服務員，拿出自己帶來的礦泉水瓶給大家倒，
大家也心照不宣，這樣大家都盡興，自然喝得不亦樂乎。林校長桌子上其他的菜基本上沒動，
除了一盤鹵香干子與糖醋花生，這兩樣差不多一個人吃了，大家見他喜歡吃，不爭不搶，
畢竟那個東西再好吃就那樣，大家打趣他，說他就喜歡吃豆腐。吃飽喝足，
省城陳校長感覺不好意思總讓林校長請客，就提出自己請大家唱個歌，
還一個電話把他學校玩得好的幾個領導與美女老師叫來一起助興。這一晚，
周校長寧校長算是真的開了眼界，
真正感受到了改革的前沿給人帶來的松弛感與舒適度以及物質的富足，
還有就是省城學校那個美女老師的歌簡直比歌星唱得還好，周校長有點后悔沒跟她合唱一首。
回來的路上周校長暗暗下定決心，以后有機會要帶自己玩得好的來玩一次。
黎校長出院幾天后，回到單位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感謝生病期間看望自己的人，
也特別來看了一下露花及自己的外孫。外孫這段時間進步很大，這點讓黎校長蠻高興，
黎校長希望外孫將來鵬程萬里，也考個好大學，這樣也好對得起對自己恩重如山的姐姐，
畢竟自己讀書有一半靠的是姐姐的付出。
黎校長總忘不了姐姐把賣稻谷的錢偷偷拿幾張塞給自己的情景，也是那時不時的貼補，
讓自己一次又一次努力奮進，最后考上省城師范大學中文系讀書。
黎校長來的時候給露花帶了一本《白鹿原》，
黎校長希望露花將來有一天也能寫出一本好書來，露花很是感動。一天天除了工作，
的確也在認真看書，露花班上紀律也越來越好，學生看班主任天天陪伴自己讀書，
慢慢也就有了感情，也樂意聽從露花的安排，紀律自然而然就比以前好很多。
或許受班主任看書的影響，大家都在認真讀書，有讀小說的，也有讀雜志報刊的，
更多的是看教科書，這樣自然整個班風學風成績都上來了，期中考試在年級班中排第一，
露花很開心，把獲得的獎金都用來買報刊雜志書籍給學生看。
不過露花的這些舉動也有家長埋怨，
埋怨露花的家長基本上都是那些喜歡看小說的學生的家長，
他們覺得高中了還看小說會影響將來高考成績，
所以他們跟馬書記反映了很多次就是基于這個原因。馬書記也沒辦法跟家長解釋清楚，
只能一邊安撫家長，一邊引導露花。露花還是按自己的想法來，她覺得學生在學校讀書，
必須養成讀書、養成去圖書館閱覽室學習的好習慣，
去圖書館閱覽室是補充人生經歷的重要場所，平時在教室多閱讀也是最好的辦法。
自己以前就是這樣過來的。如果換作老教師，估計早就不會這么干了，費力費錢不討好。
露花這點我行我素，黎校長喜歡，但馬書記等很多老師不喜歡，覺得露花活在理想之中。
這也是露花一直喜歡黎校長的原因，不過馬書記還是比較寬容，感覺露花班上紀律又好，
成績也不錯，就是家長反映有點多，但也僅限于個別家長的反復反映，也就這么過去了。
說歸說，或許怕露花管不好班，馬書記暗中特意安排方小萍幫助露花管理學生，
露花是不知道的，估計馬書記也有在適當時候換下露花的想法，馬書記這種做法以前也有過，
總給人一種不信任感。時光就是這樣匆忙而又緩慢，春又去秋又深，
銀杏樹的葉子在陽光下時不時閃耀著金光，隨風飄落的火紅楓葉也一片片卷入其中，
到處可見歡快跳動的小鳥，在一年年的春華秋實中感受著四季的輪回。
露花拿起筆總想寫點什么，可終究又放下來，
露花想起了黎校長的一首詩歌《銀杏》：銀杏葉落滿地黃，一片金色似故鄉。
記得那年撿白果，半為充饑半學堂。好美的意境，
露花抬起頭想起母親昨天來看自己說的那些早點成家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想到這，
露花一個人又來到湖邊，露花喜歡坐在這寧靜的湖邊，去想一點未來美好的東西。時光飛快，
方小萍與鄒文在經過一段時間相識后，終于修成正果，元旦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方小萍聽從舅舅的安排，特意請林校長做自己的證婚人。林校長正好元旦放假，
加上培訓也快接近尾聲，也很樂意為之。方小萍的舅舅深思遠慮，想的比較遠，
他更多的是希望將來林校長多多照顧方小萍與鄒文他們，
他知道接下來重華一定會提拔一些青年干部。
露花看著曾經想跟自己好的男人站在臺上是那么的帥氣，雖不怎么在意，
但心里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或許自己理想的一半是自己假設的，現實中并不會真正存在，
想到這露花滿眼熱淚，露花似乎懂得了一些她原本并不想接受的道理。大學時男朋友人不錯，
高大帥氣，又相隔不遠，就是因為不那么喜愛文學兩人就分了。
畢業后一年半載高大帥氣的基本上沒有碰到過，即使有一兩個也是快結婚成家了的，
如果再套上愛好文學的標簽，重華甚至虹城，一個都沒有，隨緣吧，或許緣份未到，
想到這露花也平靜舒坦了很多。方小萍與鄒文牽著手舉著杯，給一桌一桌的客人敬酒致謝，
走到露花這一桌的時候，方小萍與鄒文特意祝愿露花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說話間鄒文還禁不住多看了一眼露花。方小萍與鄒文結婚并沒有買新房，
鄒文家里的確拿不出什么錢來，不過酒席的錢還是鄒文爸爸拿出來的。
他們結婚還住在公寓樓里，雖然簡樸可方小萍不在乎，她把公寓房布置的相當溫馨，
她相信過些年他們一定會買得起新房，方小萍舅舅也答應以后多幫助鄒文，
鄒文自然相當感激。或許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稍微改變一下自己對理想伴侶的要求，
就會很快很愉快的過上幸福生活。鄒文若不是遇到熱情開朗奔放的方小萍，及時改變觀念，
不知道還要多少年才會成家立業。道理露花似乎懂了，真要改變卻又是那么的難。
露花想去看一下父母，趁著月假還有幾天。露花一個人來到車站，坐上開往沿海城市的動車，
心里還是蠻開心的。這是第一次坐動車去沿海，以前小時候隨父母都是坐綠皮火車，
很慢很慢的，每逢小站都要停留幾分鐘，而且車上人擠人，也非常臟，
擁擠不堪的時候時不時還要讓開一條路給賣零食的推著車過去。小孩根本就沒有地方站，
基本都在父母肩上背上或者懷里，不過雖然有點擠，
但沿海高工資的誘惑足以消去這一切的不愉快。
露花經過幾個小時的車程終于到了父母所在的工廠，父母所在的這個小廠在小鎮的西邊角落，
不過雖說是小鎮，但沿海整個都已經開發起來，所以也算跟大城市連在一起。
露花事先沒跟父母說，自然父母沒在門口等，等保安通知父母來的時候，
露花隨便看了一下廠的四周，這是一個電子廠，露花父親是倉庫管理員，
母親在工廠食堂做事，專門炒菜給工人吃。父母看見露花自然非常開心，
特意跟領導請了一天假陪露花在周邊游玩了一下。露花父親在得知露花一個月就那么點工資，
還給自己買了一套衣服，甚是欣慰，但還是說了一下露花，說衣服這邊很便宜，
家里那邊的衣服都是從這邊進貨的。露花看父母很忙，也沒有怎么玩就準備回重華，
看父母身體健康，工作順心，工作環境條件也不錯，比自己在重華還舒服點，自然開心放心。
露花這次來沿海還有一件事就是看望一下自己的大學同學伍雪，讀書時基本上天天在一起，
大學畢業時還一同商量一起來沿海。伍雪的學校正好跟自己父母的工廠在一個小鎮，
伍雪個子不高，人長得白白凈凈，文縐縐的，大學畢業后隨男友直接來沿海小鎮教書。
男友在一家私人電子廠上班，從事外貿業務，工資蠻高，一個月收入是伍雪工資的好幾倍。
當時露花也是可以來沿海的，但露花爸媽覺得沿海不如老家縣城好，加上奶奶年事已高，
就不同意，在家一私立學校上了一下課，也算待崗了一年。露花找到伍雪工作的小鎮中學，
走進一看，這哪像小鎮中學，簡直比虹城最好的高中還要好，全都是嶄新的設施設備。
伍雪陪著露花在校園走了一圈，
體藝館、足球場、電影院、現代化多功能信息處理大樓等等樣樣俱全。
老師的福利也是杠杠的，配備免費辦公電腦，免費糕點、免費咖啡屋就有好幾個，
三餐都是免費的四菜一湯，五險一金除外到手工資差不多是露花的兩倍。
學校看重的也是老師個人的教學能力，不會像內地太注重人際關系與人情世故。
伍雪極力推薦露花也到沿海來，伍雪覺得露花適合來沿海工作，依露花的性格在內地吃不開。
露花有些心動，但心動終歸是心動，以前父母就不怎么同意，現在更不用說，
再者露花也舍不得重華那里的一切。伍雪邀請露花就在學校食堂吃了晚飯，
考慮到伍雪也有孕在身，吃完后就要伍雪開車送自己去車站回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