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皇宮內(nèi)一片寂靜。
唯有幾盞宮燈在風(fēng)中搖曳,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一個身穿宮廷服飾,面容白凈的男子,提著一盞燈籠,正一路小跑,穿梭在層層宮門之間。
他腳步匆匆,神色緊張,額頭上滲出細(xì)密的汗珠,顯然是有什么緊急的事情。
這男子,正是伺候在皇帝身邊多年的貼身太監(jiān),李福。
“呼……呼……”
李福一路小跑,氣喘吁吁地來到了一座莊嚴(yán)的宮殿前。
宮殿上方懸掛著一塊匾額,上面書寫著“乾元殿”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這里正是當(dāng)今天子的寢宮。
李福站在殿門口,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然后小心翼翼地叩響殿門。
”陛下萬安!“李福恭敬地道,“奴才李福,有要事稟報。”
“進(jìn)來。”
殿門緩緩打開,李福低著頭,快步走了進(jìn)去。
乾元殿內(nèi),燈火通明。
龍案上堆滿了奏折,一個身穿明黃色龍袍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手中拿著一支白毫,眉頭緊鎖。
他便是當(dāng)今大奉的開國皇帝,宋禎。
“何事如此慌張?”宋禎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落在李福身上。
“回稟陛下,您之前命奴才寄售在珍寶閣的那首詩,它……賣出去了!”
宋禎聞言,愣了一下。
“賣出去了?可是真的?”
“是是!陛下。“李福連忙點(diǎn)頭,”宮外剛傳回的消息,千真萬確!”
宋禎激動地站起身,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可是按照我定的價格賣的?”
“是的,三千貫,一分不少!”
宋禎一聽,頓時喜形于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
宋禎龍顏大悅,連說了三個“好”字。
興奮之后,這才想起來:“對了,是何人買的?”
“回稟陛下,是鎮(zhèn)國公的公子,灰霍。”
“灰霍?”宋禎眉頭一皺,略感詫異,“那個調(diào)戲公主的小子?”
“呃……是。”
“他買朕的詩來做什么?”
“這……”
李福連忙跪倒在地,額頭緊貼著冰冷的地面,身體微微顫抖,惶恐不安地道:
“奴才不知,請陛下責(zé)罰……”
“起來吧,朕沒怪你。”宋禎輕輕擺了擺手。
"你讓人好好打探一下,看看他為何要買這首詩。"
"是,奴才遵命。"李福恭敬地應(yīng)道。
深深作揖,緩緩?fù)顺隽饲睢?/p>
待李福離去后,宋禎從案前起身,踱步到窗前。
望著遠(yuǎn)處朦朧的夜色,思緒不由得回到了幾日前的情景。
那日,他在御花園中與婉妃相遇。
婉妃不僅容貌出眾,更是難得一見的才女,詩詞歌賦無一不精。
兩人漫步時,不經(jīng)意間談起詩詞。
婉妃談笑間,隱隱透著“若非你仗著皇帝身份,你的詩作未必能受人青睞”的意思。
宋禎不服氣,說“就算不表露身份,朕的詩作也能賣出高價”。
婉妃聞言掩唇輕笑:"那便打個賭吧。"
兩人以一月為期,看看他的詩到底能不能賣出去。
誰知,幾日過去,詩作毫無動靜,宋禎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正想著要不要暗中派人買下時,沒想到,竟被那小子買去了。
宋禎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一絲……不悅。
若是換做其他飽讀詩書的文人雅士,他定然會引為知己,惺惺相惜。
但灰霍……
鎮(zhèn)國公府的敗家子,出了名的不學(xué)無術(shù),整日里就知道吃喝玩樂。
這樣的一個人買自己的詩作,會是出于真心欣賞?
他不信!
但是他又想不出其他原因,心中甚是疑惑。
眉頭緊鎖,指尖輕輕叩擊著窗欞,發(fā)出細(xì)微的“噠噠”聲。
“罷了,多想無益。”
“等李福傳回消息,一切真相大白。”
宋禎長嘆一口氣,眼中的疑惑和不悅逐漸褪去。
緩緩轉(zhuǎn)過身,重新回到龍案前。
桌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仿佛一座座小山,等著他這位大奉的皇帝一一批閱。
他拿起朱筆,蘸了蘸墨,剛要落筆,又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因為一個紈绔子弟的敗家舉動而心亂,實(shí)在是有些可笑。”
他深吸一口氣,將心中那點(diǎn)莫名的情緒壓下,集中精神,繼續(xù)批閱著奏折。
筆尖在紙面上快速移動,好似槍出如龍,筆下乾坤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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