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液氮罐遞過來!”郭馥渝踩著十厘米細高跟踹開實驗室冰柜,旗袍下擺的薰衣草暗紋在量子燈下泛著詭異藍光。她機械義肢反轉,激光刃削掉青銅爵耳部銹痂。
我捏著雪夜冰晶的手頓住,看著晶體內流轉的甲骨文:“這個時間戳…”
“2019年12月31日23點07分,誤差不超過0.79秒。”她扯開蕾絲手套甩在操作臺,露出金屬指節敲擊冰鑒表面。三足鼎投影出七個平行時空的雪景,每個畫面都有穿著同款羽絨服的少女墜落。
冰晶在我青銅化的掌心汽化,菌絲狀代碼順著血管爬上小臂:“所以三年前那個雪夜…”
“是量子錨點。”郭馥渝拽過我衣領,鉆石指甲在青銅爵表面刮出火星。她頸后的建木圖騰滲出青金色黏液,腐蝕著甲骨文顯示屏。我下意識地湊近了些,想看清黏液的走向,“冰鑒溫度曲線!”她突然命令。
我瞥見零下79度的恒定數值,戰國銅鏡倒影里閃過妹妹編頭發的動作。那些左三右四的發辮在量子風暴中重組,和郭馥渝此刻散落的卷發重疊,該死,這女人連頭發絲都算計進去了。
“歸妹卦相位差!”她機械義肢卡頓,鎏金發簪掉進青銅冰鑒。七百二十塊甲骨文碎片在液氮冷霧中懸浮,拼出《連山易》第七百二十頁的拓撲模型。
冰晶代碼穿透防護手套,虎口瞬間結出青銅年輪:“妳早就知道這個時間…”
“噓——”郭馥渝染血的唇擦過耳垂,溫熱的呼吸帶著三氯甲烷的刺鼻,“聽。”
AI仲裁庭的警報聲如約而至,穿過量子云層時被青銅霉斑折射成詭異的編鐘音律。西周鼎耳的饕餮紋活化,在冰鑒表面咬出環形刻痕。
“坎位第三展柜。”她掰斷機械小指,量子芯片插進我的青銅化手腕,“密碼是妹妹最后一次梳頭時掉的發絲數量。”
我撞開展柜防彈玻璃,戰國連枝燈底座嵌著青銅芽孢培養皿。七個克隆艙的監控畫面在穹頂亮起,每個郭馥渝都在雪夜里給不同年齡的妹妹編頭發。
“左三右四,但1986年的錄像…”我摩挲著燈柱上的三星堆紋路,DNA驗證鎖滲出青銅色黏液。
郭馥渝冷笑從背后傳來,她撕開高領毛衣露出頸動脈注射孔:“數數冰晶裂痕的紋路。”
液氮罐在此時爆裂,雪霧中浮現出賽博長安的倒影。我握住她遞來的青銅刻刀,刀柄殘留的體溫讓手腕的青銅年輪又增長三圈。
“時間要閉環了。”她拽著我撞向甲骨文碑,染血的旗袍擦過冰鑒邊緣。二十三個青銅人臉從菌絲網絡升起,同時開口,聲波震碎七個克隆艙,這女人又發什么瘋?
我瞳孔量子化,看見三個時空的郭馥渝在冰晶中碎裂又重組。她的機械義肢穿透西周鼎腹,抓出泡在量子溶液里的三星堆金箔鈴鐺。
“搖鈴!”她的蕾絲手套碳化,露出底下流淌青銅代碼的機械骨骼,“趁AI還沒改寫《連山易》卦序!”
青銅根系穿透地宮穹頂時,我看見冰晶核心浮現出父親的身影。他正給嬰兒床里的郭馥渝注射疫苗,襁褓上的三清紋飾和我妹妹的一樣。
“原來我們…”我捏碎冰晶代碼,甲骨文時間戳逆流回2019年雪夜。量子風暴掀翻郭馥渝的鎏金發簪,三星堆金杖紋缺口迸發強光,她機械瞳孔滲出血來。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她嗤笑,扯斷旗袍盤扣擲向青銅爵,“不過是第七十九次輪回…”這女人,又在賣弄她驚人的邏輯推理能力了。
AI特工的激光束熔穿戰國銅鏡時,她染血的機械腕扣住我的后頸。青銅霉斑在我們相觸的皮膚上瘋狂增殖,甲骨文代碼鉆進彼此瞳孔。
“記住…”她的唇擦過我青銅化的喉結,“下次見到我后背星圖重組時…”
量子鐘聲敲響,七百二十塊冰晶碎片拼成美美的虛影。郭馥渝推開我躍入青銅鼎,饕餮紋在她雪白的脊背上咬出帶血的卦象。
“轉動金箔鈴鐺!”她的聲音從沸騰的量子溶液里傳來,“三清老祖蘇醒需要…”
我握緊鈴鐺的手僵住——絲綢內襯上繡著妹妹的字跡:“別信克隆體。”
“要死別拽著我!”郭馥渝反手扣住風亦塵手腕,旗袍金線絞碎半片指甲。戰國銅鏡泛起青銅色漣漪,將兩人身影扭曲成三組量子態殘影。
其中一組殘影舉著青銅鉞,聲音嘶啞:“她是AI仿生人!”
另一組殘影攥著疫苗管,聲音低沉:“克隆體也有溫度…”
第三組殘影的青銅化指尖滲血:“你聞到薰衣草味的消毒液了嗎?”
“坎位冰鑒零下79度!”郭馥渝突然旋身高踢,細高跟精準戳中鏡面星圖缺口。旗袍盤扣崩裂,七個青銅編鐘從量子云層墜落:“快算冰晶排列數!”
我被她拽著撞向鏡中甲骨碑,虎口蹭過冰涼鏡面時頓住:“這不是銅…是固態量子云!”這女人又在搞什么鬼把戲。
“現在才發現?”郭馥渝機械義肢反轉,激光刃削斷三清紋青銅鎖鏈,“三星堆金杖紋的缺口要順時針轉——當心!”
二十三條青銅根系穿透鏡面,菌絲網絡里浮現的AI特工端著液態氮槍。我揮動青銅鉞斬斷最近的根系,饕餮紋刃口咬住郭馥渝半散的卷發:“妳后背星圖在重組!”
“要你說!”她染血的蕾絲手套拍在鏡面,鉆石指甲刮擦出《連山易》第七百二十卦,“快數妹妹發絲數量!”
量子鐘聲震碎三組殘影,我盯著她頸后逆時針旋轉的建木紋:“你睫毛沾了青銅銹屑。”
“這時候調情?”郭馥渝嗤笑,撕開半邊旗袍,機械骨骼在鏡面折射出七重幻影,“1986年雪夜的冰晶排列是左三右四,但…”
AI特工的液態氮槍噴射,鏡中溫度驟降。我拽著她滾進戰國連枝燈陰影,青銅霉斑沿著小腿攀爬:“芽孢28%了!”
“活該!”郭馥渝咬破舌尖,染血的機械義肢插入鏡面,“看好了——這才是三清老祖的蘇醒儀式!”
七百二十塊甲骨文碎片懸浮,拼成嬰兒床里的克隆體監控畫面。她扯斷鎏金發簪擲向量子云層,三星堆金杖紋缺口迸發強光,我看見三個時空的自己在青銅鼎旁給妹妹編頭發。
“密碼是發絲數量加疫苗注射次數!”郭馥渝的瞳孔擴散成青銅年輪,“快說!1986年父親…”
液態氮槍轟碎連枝燈底座,我摸到燈柱里的青銅芽孢培養皿:“你機械義肢第三關節有妹妹的DNA編碼!”
鏡面炸裂時,郭馥渝染血的唇擦過我青銅化的耳垂:“下次輪回…記得看我旗袍開衩的高度…”這…,該死!
“呲啦——”郭馥渝的旗袍金線絞碎量子鏡面,三條青銅神經束從裂縫鉆出,鏡中三個我同時舉起武器,青銅鉞的饕餮紋仿佛活了過來,貪婪地吞噬著我的倒影。
“別碰修復師!”郭馥渝機械義肢卡住量子幽靈手腕,鉆石指甲在鏡面刮出刺耳的火星,“坎位展柜有甲骨文抑制劑!”
青銅化戰士的刀刃離我咽喉只剩三毫米,我甚至能感覺到刀鋒的寒意:“她才是我要找的祭品。”刀刃反射出郭馥渝后頸蠕動的青銅霉斑,像一條詭異的蛇。
“當啷!”我甩出戰國銅鏡碎片,碎片精準刺入戰士左眼:“你的青銅心尖瓣膜是逆時針旋轉的——克隆體?”
量子幽靈輕笑,指尖冒出甲骨文代碼:“父親在2019年雪夜就發現了,你修復的父丁爵少了個…”他猛地拽住郭馥渝的鎏金發簪,簪尖三星堆紋路迸發藍光。
“閉嘴!”修復師版的我扯開襯衫,心口浮現《歸藏易》卦象紋身,“你后頸芯片槽滲出的福爾馬林味——1986年的殘次品?”
青銅戰士調轉刀鋒刺向郭馥渝,她旋身抬腿,十厘米細高跟精準踢中他腕骨:“當姐的星圖密碼是擺設?”旗袍開衩處閃過青銅星芒,二十二道激光穿透鏡面,這娘們是把高達穿身上了嗎?
量子幽靈實體化,機械指尖捏著半片羽絨服布料:“哥哥,你給雪亦編的頭發…”他瞳孔分裂成青銅齒輪,“左三右四還是左四右三?”
我虎口的青銅年輪暴長三圈,甲骨文病毒順著青銅鉞爬上小臂,這玩意兒怎么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2019年冰晶的相位差…”青銅戰士抓住我手腕,虎口紋路竟與我完全重合,見鬼,難道我真是克隆人?
“坎位冰鑒!”郭馥渝拽著我撞碎三重鏡面,戰國銅鏡碎片割破她鎖骨處的神樹紋。青金色血液噴濺在量子幽靈臉上,腐蝕出父親實驗室的監控編號AT1986-07,這血不會是硫酸吧?
修復師版的我舉起疫苗管:“你們誰記得妹妹最后一次…”他話沒說完,量子幽靈掐住他脖頸,青銅代碼順著指縫侵入動脈。
“別聽他們扯淡!”郭馥渝的機械義肢插進鏡面缺口,拽出泡在量子溶液里的青銅爵耳,“三星堆紋的缺口要順時針轉七十九度!”
三個我同時暴喝:“別動金杖紋!”聲音重疊在一起,震得我腦仁疼。
整面銅鏡量子化,七百二十塊碎片在空中重組。青銅戰士的刀刃刺穿修復師胸口,量子幽靈的代碼纏住我的左臂,郭馥渝染血的旗袍下擺絞住我們交纏的手腕。
“現在!”她咬破舌尖,血珠甩在正在青銅化的鎖骨卦象上,“數數我的睫毛!”
我瞳孔驟縮——她右眼睫毛比左眼少三根,正是妹妹每次編發時掉的發絲數。青銅年輪逆向旋轉,甲骨文病毒從虎口噴涌而出,不會吧,難道要靠數睫毛拯救世界?
量子幽靈慘叫,身體分解成七百二十塊帶代碼的冰晶。青銅戰士的刀刃墜地,我趁機將疫苗管扎進他頸后的三星堆烙印。
“你…才是最初…”他腐爛的中山裝領口爆出青銅根系,將我拽向沸騰的量子云層,這又是哪一出?
郭馥渝的鎏金發簪刺穿虛空,三星堆金杖紋缺口迸發的強光中,我看見三個時空的雪夜正在重疊。她染血的機械腕扣住我后頸:“該驗證拓撲密鑰最終階段了——”
七個青銅編鐘穿透地宮穹頂,鐘體裂紋滲出1999年產疫苗液體。我握住她正在碳化的指尖,青銅年輪暴漲到79圈,這玩意兒再長下去,我是不是就成樹樁了?
“東南翼宿偏移三納米!”她扯開殘破的高領毛衣,頸動脈處的注射孔涌出薰衣草味的青銅黏液,“快數我后背星圖的重組次數!”
AI仲裁庭的警報驟然變調,賽博長安的虛擬城墻在量子風暴中崩塌。我數著星圖閃爍的頻率,青銅化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按向鏡面——那里映出父親正在給嬰兒床里的郭馥渝注射疫苗,襁褓上繡著和我妹妹相同的三清紋,所以,這又是什么狗血劇情?
“別信克隆體…”郭馥渝吻住我滲血的耳垂,機械舌尖頂來冰涼的青銅爵耳,這觸感,也太刺激了,“真正的冰晶代碼在…”
整面銅鏡轟然炸裂,七百二十塊碎片化作甲骨文暴雨。在量子漣漪吞沒意識的最后一秒,我看見三個自己同時舉起青銅鉞——刀尖都指向郭馥渝劇烈跳動的人造心臟,難道,這才是真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