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逸!”
站在門口的人,出聲喚了一句。
他提著果籃,走了進來,十分熟稔的和姚宏逸說著話。
虞安望著這個戴著眼鏡,長相斯文,放在人群里也帥得打眼的男人,莫名覺得有些別扭。
錢嘉平看到邊上的虞安,先是愣了一下,抬手打了個招呼,朝姚宏逸問道:“這是?”
“虞安。”姚宏逸簡單的回了一句。
他不是很想詳細介紹虞安,因為虞安牽扯到他那一段不太光彩的經(jīng)歷。
錢嘉平也不在意,他將話題轉(zhuǎn)向姚宏逸,皺著眉,帶著關(guān)切的問道,“你怎么從樓上掉下來了??”
姚宏逸不想說,于是反問:“你怎么來了?”
錢嘉平‘嘖’了一聲,解釋道:“你忘了,我是做醫(yī)療器械的,我朋友給我說你被送到他們醫(yī)院搶救了,我這才知道的。”
“誒,別提了。”姚宏逸嘆了口氣。
虞安看著他倆人聊天,知道今天是說不成事了,“我先走了。”
姚宏逸不想讓虞安走,方才那事還沒說完,他趕緊出聲阻攔,“別呀,你還沒給我說完呢!”
虞安伸手比了個手勢,“電話聊。”
錢嘉平看著姚宏逸的態(tài)度,忍不住多看了虞安兩眼,等虞安走后,他狀似不經(jīng)意的說道:
“這是誰啊,長得怪漂亮的。”
姚宏逸聞言,嗤道:“她你就別想了。”
錢嘉平眼中閃過一絲別樣的神情,但是姚宏逸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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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虞安剛出醫(yī)院沒多久,天就下起了雨。
從公交車上下來,公交站離喪葬店也不是很遠,虞安索性就淋著回去了。
還沒到店門口,虞安遠遠就看見了停在店對面的黑色商務(wù)車,臉上沒有露出一點意外的神情。
她打開店門,進去先找了條毛巾,擦了擦身上的雨水。
“下這么大的雨,怎么不打車回來?”
身后傳來一道溫柔和藹的女聲。
虞安并不驚訝,她擦著頭發(fā),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狽后,轉(zhuǎn)身看向談靜楓,解釋一句,“打車太貴了。”
明明談靜楓的樣子還是虞安在病房見到時的那樣,但氣勢卻完全不一樣了,像是變了個人。
她姿態(tài)端莊的站在虞安身后,店門口站著兩個保鏢。
談靜楓看著虞安,眼神稍顯冷漠,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平日里的養(yǎng)尊處優(yōu)。
她聽見這句話笑了笑,“門沒有關(guān),是為我留的嗎?”
“哪有把客人關(guān)在門外的道理。”虞安回道,“我想阿姨也知道我是誰了,我就不自我介紹了。”
談靜楓從容的回答,“我是沒想到我兒子竟然還有做這一行的朋友。”
“我想知道,我兒子到底是怎么摔下樓的。”
虞安一點也沒有為姚宏逸遮攔的意思,直接全盤托出。
談靜楓聽著臉上的端莊一點點碎裂,隨后是長久的沉默。
她皺著眉:“你真的能找背后的黑手嗎?”
虞安眼神自信,“關(guān)于我的實力,你可以去問你的兒子,他應(yīng)該深有體會。”
她說著,從柜臺下面拿出收款二維碼,“六萬。”
虞安眼睛瞇起,笑得像只狐貍,“包找到的。”
談靜楓遲疑的掏出手機,想到什么,付款的動作一頓,“我兒子花了多少錢?”
虞安:“五萬。”
談靜楓怔了一下,“為什么貴一萬?”
虞安故作感嘆的說道:“因為這年頭,人比鬼可怕。”
談靜楓聽到這兒,徹底無話可說,把錢付過去后:“三天。”
“三天后你要是找不出來......”
談靜楓眼睛微瞇,語氣里帶著警告的意味。
但還不等她說完,虞安忽然扯起嘴角,笑了一下,語調(diào)上揚,蓋過談靜楓的話,“我要是找不出來,你兒子可就危險了。”
談靜楓表情瞬間僵住,頓時明白,她在虞安面前只有被牽制的份。
她緩了緩,才繼續(xù)開口道:“你要是能找出來,以后你有什么事情,我們一定會幫忙。”
虞安心下了然,這是要給甜棗了。
不過她不在乎這些,“我只有一個要求,這三天里,你要配合我的所有行動。”
談靜楓點頭道:“你放心,你需要什么給我說一聲就好。”
談靜楓剛應(yīng)下,虞安立馬開口,“我要姚宏逸的生辰八字。”
談靜楓怔住,眼神疑惑,“要小逸的八字?”
“對,”虞安點點頭,“我覺得從姚宏逸入手比較好找。”
“如果害姚爺爺是為了爺爺手里的財產(chǎn),那害姚宏逸是為了什么呢?”
談靜楓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姚宏逸手里沒有多少財產(chǎn)和股份。
她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臉色一沉,“你的意思是,這人是沖我們家來的?”
虞安回道:“是的,而且我覺得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姚宏逸身邊的。”
談靜楓聞言隨即報出了姚宏逸的出生時間。
虞安找出一張紙,在紙上寫著什么。
片刻后,虞安望著紙上的東西,低聲道:
“陰煞星入交友宮。”
她腦中忽然浮現(xiàn)出了一張臉,她轉(zhuǎn)頭看向談靜楓,“可以把姚宏逸身邊交好的朋友的資料給我嗎?”
談靜楓當即撥了個電話出去,一個小時后,資料就送了過來。
虞安垂眼翻看著資料,拿起其中的一張照片,問道:“這個人的信息沒有找錯吧?”
談靜楓湊過去看了看,“沒有啊。”
“他們家十年前破產(chǎn)了,破產(chǎn)后就不知道去哪了,大概兩年前,我才從小逸嘴里再聽到他的消息。”
談靜楓皺眉,“他怎么了?”
“他們家破產(chǎn)和我們家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的。”
虞安不語,按照資料上的信息,掐指推算,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錢嘉平分明在兩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那現(xiàn)在這個人是誰?!
她側(cè)目對上談靜楓擔憂的眼神,“放心,三天必定給你答案。”
談靜楓微微放下心來,只是回了兩個字,“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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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病房里。
姚宏逸正和錢嘉平一起打游戲,一道熟悉的女聲倏地響起。
“宏逸啊。”
姚宏逸尋聲看去,看見虞安的臉,表情震驚,“虞安?!”
“你還知道來,我給你打電話,你怎么不接?”
虞安背著包走到病床邊,嘴角掛著抹笑,垂眼望著姚宏逸,“當然是想你了,所以就來看看你。”
姚宏逸第一次看虞安這副表情,嚇得渾身汗毛豎起,坐立不安,驚恐道:“你怎么這副表情?”
“你是誰啊?!你是不是被附身了!”
虞安無語,一把按住姚宏逸,罵道:“你別犯病了。”
姚宏逸動作一頓,表情瞬間恢復(fù)正常,長舒一口氣,“舒服了。”
虞安用余光看了一眼病床邊的錢嘉平,隨后對姚宏逸說道:
“我最近聽到一個很好笑的事情,你想不想聽?”
姚宏逸滿頭霧水,“什么啊?”
虞安轉(zhuǎn)頭看向錢嘉平,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深不見底,紅唇輕啟:
“一個死而復(fù)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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