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幫我完成一件事,我會給你意想不到的驚喜的。”
“第三件事......”
江問渠話完又接著吃起來,王大娘做的飯嘎嘎香。
“就這么簡單?你最好后面不要糾纏小爺。”李言棲一副不信邪的表情,她不應該提些讓自己以身相許等類似要求嗎?他看的畫本子不是這樣演的啊。
江問渠瞥了一眼他那破防的表情,顯然看穿這家伙在想什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臉上明晃晃的寫著:你有病。
“我知道你在查什么,我這恰好有消息,想不想聽?”江問渠幽幽的說。
李言棲漆黑懾人的眼眸再次防備起來,她對自己的底細了如指掌,倘若有一絲對自己不利,那他必除之而后快:
“你到底什么來歷?”
“你不是早打探清楚了嗎?昨夜夜半飛鴿傳信,現在我推開門,你的暗衛已經把院子圍滿了吧?!苯瓎柷患膊恍斓恼f著。
她轉頭“唰”的推開門,蒼黔竹院周圍圍著二十個年輕男子手持武器,嚴陣以待。
王大娘抱著珺珺被膽戰心驚。
“李言棲,你就是這么對你的救命恩人的?恐嚇婦孺,這就是你的待人之道?”江問渠看到王大娘和珺珺瑟瑟發抖的樣子,飽含怒意說道。
李言棲循著江問渠目光望去,亦是忍不住皺眉,他厲聲呵斥:“胡鬧!誰允許你們嚇到百姓!向她們道歉!”
其它人聽到呵斥,整齊低頭單膝跪下,接受李言棲責罵。
李言棲隨著江問渠下樓,江問渠連忙快步上前抱住珺珺,安撫著她。
二十個暗衛迅速列成四排,跟在李言棲身后。
李言棲滿懷愧疚:“大娘,是我辦事欠妥,沖撞了您,對不住!”語罷便深深鞠了一躬,后邊的暗衛亦緊隨其后。
王大娘連忙去扶李言棲:“使不得,使不得,大娘不怪你們?!蓖醮竽锫冻龃认榈男θ荨?/p>
倒是珺珺仍舊面露怯色,一臉防備的躲在江問渠身后。
“既然李郎君覺得愧疚,不如給點實質性的補償,比如物質上?!苯瓎柷M臉笑意。李言棲看著江問渠狡黠的笑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大娘,你可否有什么心愿未完成?”
“俺能有什么心愿啊,人生在世,大家都能平安活著就夠了?!蓖醮竽镄Φ臒o比淳樸。
下一秒,王大娘悄悄湊近江問渠耳旁說:“俺就客套兩句,他不會真不給吧?”
江問渠忍不住哈哈大笑。
“哥哥,我想吃鳳梨酥?!爆B珺軟糯的嗓音甜得發膩,小女孩壯著膽子從背后走到江問渠旁邊。
李言棲心頭松動,笑得溫柔,似林間清泉,他低頭跟暗衛吩咐著什么。
于是,李言棲身邊本該威風凜凜,大殺四方的手下,開啟了遛娃,喂雞,種菜的活計。難得不用為生死任務焦頭爛額,眾人皆笑的輕松。
江問渠和李言棲坐在亭子內,下棋本該是雅事,可是下的五子棋未免也太雅了。江問渠才贏了兩把,還是在李言棲玩不明白的情況下。
后面懂了規則后,李言棲贏的輕松,倒給江問渠玩紅溫了。
“江姑娘還有幾日便要成親,我怎么聽說你這如意郎君走關系當上侍郎,私下里,倒是惹了一身風流債。這還有嘛......”李言棲忍不住嘲笑起來,又吞下了后半句未說的話,而是一直把玩著手中的黑棋。
“恐怕不止風流債呢,多的是人命債。”江問渠面色毫無波瀾,一心思撲在下五子棋上。
李言棲閃過一絲訝異,根據情報顯示,她身世悲慘,而且,江家正好跟他們要調查的事件脫不了干系。如今江問渠的表現,倒真是非比尋常,毫無怯懦,他不禁多了些欣賞之意。
“我帶你找到幽州機弩,你救我于水火,怎么樣?”江問渠拋出的橄欖枝很誘人,想要建立信任最快的方式,便是利益交換。
“江姑娘的能力,好像并不需要我救你于水火?!崩钛詶籼裘?,一臉賤賤的模樣。
“姑奶奶看上你的錢,你的權。”江問渠沒好氣道,她江問渠主打一個理不直氣超壯。
李言棲自我疏導,沒事的沒事的,某種意義上這也是一種實誠的表現。
晚飯時,李言棲四個暗衛從山下匆匆回來,手中拿著各種口味的糕點還有果脯,江問渠瞥了一眼,不愧是世子爺的人,出手就是闊綽。不過王大娘還是控制了一下,一次性給珺珺吃完容易蛀牙。
帶了許多新鮮樣式的布匹,水粉胭脂之類的,是給珺珺準備的,雖說珺珺還小,可哪個女孩子不愛美。李言棲撓撓頭,自家姐姐從小到大素來喜歡各種好看的衣服和妝膏,珺珺應該也會喜歡的。況且他出手闊綽,買的自然也是上好的。
珺珺望向這些新奇玩意時,眼睛笑成月牙狀,亮晶晶的,很是歡喜。這個很兇的大哥哥送給她第一套妝膏,問渠姐姐教她使用方法,她小小的心靈帶來了不一樣的成長。
他聽從江問渠建議,給大娘送來好幾只雞,王大娘高興極了,這些雞就是她的寶貝疙瘩。
夜晚,茗香齋內,江蕓兒和陳四郎坐著,兩人神情都不太自然。陳四郎除了自己妹妹,還是第一次進女孩房間,很是局促,眼神盯著桌面,不敢亂晃,墨色衣擺更是被攥出層層褶子。江蕓兒只是不停喝著茶,面色如常,卻實在滾燙。
她強裝著鎮定,保持著從容:“你嘗嘗這龍井吧,招待不周,還請郎君不要嫌棄。”說完便故作淡定的望向別處。
陳四郎接過便喝完,沒嘗出什么滋味,腦中一團糨糊,胸腔處卻有明顯悸動之感。
“咳咳,我們商討下明天的計劃吧。”江蕓兒放下茶杯,正色道。
陳四郎拋開腦子里的奇怪想法,直白的望向她,認真聽她講。
“外人都以為我是周慧如最為疼愛的女兒,實則她每不順就將氣撒在我身上,她有特制的軟鞭,抽在身上疼到極致卻不會皮開肉綻,她之前還將我關進柴房三天,不給一點食物,有時罰跪祠堂到暈厥。我隱忍多年,讓所有人以為我是她心腹,可她對我永遠都是陌生人,是搖尾乞憐的狗,如今快到清算時候了。”江蕓兒勾起明媚的笑容,實則指甲狠狠掐進手心。
陳四郎觀察到她的小動作,眼神中含著隱隱心疼,但他藏住了。心疼不是浮于表面的……而是要實際解決她的痛苦。
“明日我要借著江繼的名義,光明正大出現在她面前?!苯|兒揚起下巴,又恢復略帶嬌蠻的樣子。
“屆時你將江繼引向尚仁房內,江繼向來謹慎,若計劃不成速速撤退,切莫再在他眼前晃悠。此行危險,你務必當心。”江蕓兒神色凝重,心中不免擔憂。
陳四郎應下。
“你......袖子破了,我給你縫補下吧?!苯|兒低著頭,不敢對上陳四郎的目光。她曾經接近劉巖時,也不免與他接近,那時內心只有厭惡,從未像如今這般。
少年怔了一下,朝自己的袖子望去,破了的口子如此明顯,忍不住暗暗怪起自己,怎么這般不小心,在女孩面前失了面子。她會不會嫌棄自己?陳四郎懊惱起來,但還是乖乖伸了過去,心中卻忐忑不安起來,她會不會嫌棄自己。
江蕓兒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只是安靜做著手頭的事。
時間點點過去,袖口的鳶尾花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