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
烈日當空,金陵城珍寶閣門前車水馬龍。簫燼壓低斗笠混在人群里,目光死死盯著二樓轉(zhuǎn)角處的鎏金匾額。唐晚月昨晚說的冰蠶絲布料就藏在這,可他剛靠近,就察覺四周暗藏殺機——街角賣糖葫蘆的老漢腰桿筆直,茶攤伙計擦桌子的動作透著習(xí)武之人的利落。
“蕭大俠真是準時。”唐晚月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今日換了身素白衣裙,卻仍掩不住腰間短刃的寒光。還沒等簫燼搭話,她突然拽著他閃進旁邊巷子里,三枚透骨釘擦著鼻尖釘在墻上:“早說過你惹上大麻煩了,玄陰教的人連珍寶閣都滲透了!”
話音未落,珍寶閣方向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簫燼和唐晚月對視一眼,同時飛身躍上屋頂。閣樓內(nèi),掌柜模樣的中年人正被五個黑衣人圍攻,桌上散落著幾匹雪白的冰蠶絲,其中一匹布料上赫然繡著玄蛇暗紋。
“護住冰蠶絲!”簫燼凌空揮劍,劍氣逼退兩名黑衣人。唐晚月則像只靈巧的貓兒,短刃直取對方咽喉。可詭異的是,這些黑衣人受傷后竟不喊疼,反而露出癲狂的笑,傷口處溢出黑血,眨眼間又生龍活虎地撲上來。
“是血蠱!”唐晚月咬破指尖甩出一道血符,“這些人被煉成了傀儡!”簫燼心頭一震,南疆血蠱術(shù)陰毒無比,中蠱者生不如死,只能任人操控。他手腕翻轉(zhuǎn),軟劍化作萬千劍影,卻在觸及黑衣人脖頸時突然被一股吸力纏住,體內(nèi)封印的魔功竟開始不受控制地翻涌。
“小心!”掌柜的突然擲出個藥瓶。煙霧散開的瞬間,簫燼看清黑衣人胸口的朱砂印記——和他體內(nèi)封印的魔功紋路如出一轍。劇痛從心口傳來,他單膝跪地,嘴角溢出黑血。唐晚月?lián)]刃斬斷纏住他的內(nèi)力,反手將他拉到身后:“別硬撐!這些人根本殺不死!”
就在局勢僵持時,閣樓天窗突然炸開。一位白衣女子踏月而來,面紗下只露出精致的下巴,腰間懸著的玉笛泛著冷光。“玄陰教的雜碎,滾。”她輕揮玉笛,一道音波掃過,黑衣人瞬間七竅流血倒地。
簫燼強撐著起身,劍尖指向女子:“你是誰?為何會玄陰教的功法?”女子輕笑一聲,玉笛點在他眉心:“蕭大俠貴人多忘事,十五年前,你父母雙亡的血案,可還記得?”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簫燼眼前閃過幼時血腥的畫面——父母倒在血泊中,兇手的衣角上,同樣繡著玄蛇圖騰。
唐晚月?lián)踉诤崰a身前,短刃直指女子:“有話直說,少在這裝神弄鬼!”女子卻不再理會她,轉(zhuǎn)而對掌柜道:“冰蠶絲務(wù)必送到武當,就說......故人所托。”說完,她又深深看了簫燼一眼,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屋頂。
混亂平息后,簫燼在黑衣人的尸體上發(fā)現(xiàn)了半塊殘缺的令牌,和他懷中的玉佩紋路契合。掌柜的擦著冷汗遞來一卷羊皮紙:“這是他們拼死守護的東西,像是張藏寶圖,不過......”他壓低聲音,“圖上標記的地點,正是武當禁地。”
唐晚月湊過來看了眼,突然臉色大變:“這圖上的玄蛇標記,和我家傳古籍里記載的‘玄陰秘典’線索一模一樣!蕭大俠,你師父是不是常說‘蛇盤七寸,禍起蕭墻’?”簫燼猛地抓住她手腕,瞳孔驟縮——這八個字,正是師父臨終前反復(fù)念叨的遺言。
夕陽西下,珍寶閣外漸漸恢復(fù)平靜。簫燼望著手中的藏寶圖,耳邊回響著白衣女子的話。武當禁地、玄陰秘典、父母之仇......所有謎團像團亂麻纏繞在一起。而更讓他不安的是,體內(nèi)被壓制多年的魔功,似乎正隨著這些秘密的浮現(xiàn),逐漸掙脫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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