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聞言祁抬眼冷瞧著跪在地上的女傭人,將她身上搜刮來的照片一股腦兒地扔在她身上。
“偷拍?”聞言祁的聲音透露著怒氣,“誰給你的膽子敢在御景別苑偷拍?”
女人害怕極了,不停地朝他磕頭,額頭早已模糊一片,嘴里帶著哭腔求情:“聞總……我也是受人指使,一時間被迷了心竅才這樣做的啊,您放過我吧……”
“誰指使你的?”
“沈……沈總。”
沈嘉讓?
聞言祁嗤笑一聲,拿出打火機點燃這些照片。
火光中,那雙桀驁不馴的眼睛瞬間凌厲起來。
以前還顧念著沈東來是阿禾的父親,現在既然死了,那么沈氏也沒有什么好存在的必要了。
尤其是沈嘉讓手里的沈氏,更應該徹徹底底在帝都消失。
————
沈韻禾最近很苦惱,因為聞言祁每次去公司都要帶上她。
她想盡辦法,甚至故意把他開會文件換成白紙,會議上的ppt換成低幼動畫片,還把咖啡灑在他身上不下二十次,差點他就連衣服都沒得穿。
為什么聞言祁還不把她扔出公司?
辦公室里,沈韻禾一邊用電腦玩著斗地主,一邊思考下一次該用什么花招對付聞言祁。
是偷拍他做成表情包,還是在他的咖啡里加鹽呢?
“小沈,出去接待一下外面來的人。”寧茹用文件拍了拍沈韻禾的桌子,瞥了眼她的電腦屏幕,果然又是在玩斗地主。
她在公司工作這么多年,在職場上也算個人精,這個新來的連面試都沒有過,就能被文特助安插在總裁辦工作。
說明這位沈秘書和那辦公室里的大人物或多或少都有點關系,但是什么關系,她這個小人物也不得而知了。
沈韻禾乖乖點頭,出去準備接待來談合作的公司代表。
沒想到,她一出去就看見了她最不想看見的人,沈珍珍。
沈韻禾嫌惡心準備扭頭就走,但沈珍珍立馬發現了她,大聲問:“這不是姐姐么?還以為你剛回國能干什么,沒想到來當秘書啊。”
話里話外的嘲諷明眼人都聽得出來,只不過沈韻禾不想搭理她,轉頭就要走。
“這就是你們聞氏的待客之道嗎?連秘書都能隨便甩臉色了?”
沈珍珍的大聲質問引得周圍工位上的人紛紛側目,寧茹匆匆趕到也聽見了這句話。
怕引來不太好的輿論,寧茹連忙賠笑,上前微微鞠躬道歉:“不好意思沈女士,這位是新來的不太懂事,接下來由我全程為您服務。”
沈珍珍輕蔑一笑,手指輕輕指向沈韻禾,“我就要她服務我。”
沈韻禾理了理袖子,意味不明地看向沈珍珍,“好,我來服務你。”
就看你受不受得住了。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沈韻禾全程站著,而沈珍珍一會兒讓她倒茶水,一會兒又挑剔茶不好。
寧茹看出來沈珍珍是想故意刁難沈韻禾,思來想去后決定發個消息給文特助。
在會議室開會的文特助收到消息后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告訴坐在主位上的老板。
“聞總,沈家二小姐來了,而且……一直在使喚太太。”
聞言祁皺眉,幾乎立馬合上文件,起身邊往外走,邊說:“會議暫停,大家先休息半小時。”
沈韻禾不知道聞言祁此刻正趕來,她故意倒了杯滾燙的熱水,正想著要倒在沈珍珍哪個部位才解氣。
既然上次那巴掌沒讓她記住,那今天就好好給她教訓。
沈韻禾帶著禮貌的微笑,微微俯身為沈珍珍倒水,正當沈珍珍準備打開手機記錄下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沈家大小姐現在也淪落到給她端茶倒水時。
沈韻禾微不可察地將水壺偏移了一分,水剛好淋在沈珍珍的腳背上。
“啊——”沈珍珍彈射起步,疼得呲牙咧嘴,眼神惡狠狠地剜向沈韻禾。
“賤人!你就是故意的!”
說完,她就拿起子上的剩下的熱水用力潑向沈韻禾的臉。
沈韻禾躲閃不及,一股很大的力度猛地將她扯開,落入一個堅硬卻溫暖的懷抱。
“好玩嗎?”
男人低沉的聲音難掩怒氣。
沈韻禾愣愣地抬頭看著臉色不太好的人。
一時間她不知道說什么。
聞言祁是在怪她嗎?怪她身為秘書卻敗壞了聞氏的形象?
可是她一點也不想當秘書,明明在房間里安安分分待得好好的,就像在國外那樣。
為什么要讓她出來,反正她什么也干不好。
沈韻禾越想越委屈,吸了口氣硬生生把眼淚逼回去,在眾目睽睽之下扯掉身上的工牌,扔在聞言祁身上。
“我不干了!”
說完,她就大步離開,快得連聞言祁都沒拉住。
“跟著她,”聞言祁扯了扯領帶,吩咐一旁的文旭。
視線落在被眾人簇擁著處理燙傷的沈珍珍,聞言祁看了眼那燙傷,嗤笑一聲。
沈珍珍睜著一雙哭紅了眼睛,故意可憐巴巴地看向聞言祁,聲音嬌柔:“聞總,姐姐也不是故意的,你也不要怪她,她肯定是一時手抖,所以才潑在我腳上的。”
寧茹在一旁看著這堪稱奧斯卡的表演,不免瞠目結舌。
剛剛還喊小沈賤人,要不是聞總反應快,那熱水早潑人家身上了。
現在還來裝什么小白花,真夠惡心的。
聞言祁眼神越來越冷,淡淡地開口:“我沒我太太心軟,要是我絕對會用一百度滾燙的開水直接淋在你頭上。沈珍珍,以后最好不要出現在我太太面前,不然我說到做到。”
眾人都愣住了,這一口一個太太,指的是沈韻禾?
沈珍珍也陷入震驚中,那賤人竟然和聞言祁結婚了?為什么沒聽嘉讓哥哥說過,還是說連哥哥也不知道?
一時間,沈珍珍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在這個幾乎要凝結成冰的氣氛里,大聲道:“你知道沈韻禾有病嗎?她有精神病!就是因為她有病所以爸爸才會把她送出去,免得敗壞沈家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