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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臟的女人還想有孩子,留她在身邊也只是為了讓她為以前騙我贖罪,我看她都嫌臟,更不可能碰她!”
我絕望的閉上眼睛,努力按壓下心里密密麻麻的刺痛。
雖然打了麻藥,但身體還是能強烈的感覺到有東西在被撕扯,被剝離。
等到我手術完被推出來的時候,安純雅已經因為手破皮,早就霸占了本為我準備的病房。
看到我失血過多煞白的臉,方耀山難得溫柔了幾分,“我也是為你好,你名聲已經這樣了,如果再懷上孩子,你哪還有什么活路?”
我沒有力氣回他話,平靜地別過頭。
他要升起的怒氣被安純雅幾聲干嘔打斷,
“對不起姐姐,我現在聞不了血腥味兒,”
“耀山,要不我還是去住普通病房吧,這里讓給姐姐。”
方耀山趕緊把她護在懷里,“你現在可懷著我的寶貝兒子,就在這好好待著,至于盛儀~”
他看我依舊沒有服軟的跡象,大手一揮,“把她放在走廊上吧,不知道她身上帶了多少病毒,剛好走廊通風。”
我就這么被扔在了走廊上一夜。
第二天一早,方耀山帶著他親自煮的粥來醫院,路過我的病床時,仿佛這才想起走廊上的我。
他轉頭對助理說:“給她點個外賣吧,別放蔥。”
說完他愣了一下,皺了皺眉,腳步不停地推門進了豪華病房,很快里面就傳來他們嘻笑打鬧的聲音。
在我快康復準備出院時,我婚禮上被放出來的照片不知怎么又登上了熱搜第一,醫院里的病人和家屬都沖到我所在的樓層,要求我帶著臟病滾出醫院,各種爛菜葉混著口水砸在我身上,我百口莫辯。
眼角余光瞄見的,是那個曾經跪在我母親面前,承諾會一生一世守護我的人,捏著鼻子護著安純雅離開的背影。
當年同學說我假清高,把我拖到后巷霸凌時,他也是這樣護著我。
父親去世,被曾經的親朋覬覦家產時,他也是這樣護著我。
現在,我站在人群中,只覺得渾身發冷。
不準哭,盛儀。我告訴自己。因為,再沒有人會心疼你。
等我狼狽的回到家時,已是半夜。
方耀山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幾點了,你還知道回家?”
說完他抬眼看見我被扯爛的衣服,披散的頭發,全身的污濁,眼里似乎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又被不悅取代。
“怎么搞成這樣,我不是叫司機去接你了嗎?”
呵,司機。
他是叫司機來接我了,在我被幾個人圍著辱罵撕扯了兩個小時以后。
司機把我拖上車,開到半路,接到方耀山的電話:“純雅新買的小狗洗完澡了,去寵物店接回來,”
司機生拉硬扯把我趕下車,方耀山對我肆意踐踏,他身邊所有人也不把我當人看。
我就這么在深冬的夜里,走了三個小時才到家。
我不想搭理他,正想往我住的傭人房走,幾聲狗叫聲傳來,方耀山輕咳一聲:“回來了就趕快去收拾收拾。純雅信任你,她說把新買的小狗給你教,以后你們就住一間房吧,方便你帶它。”
我不可置信推開門,原本就狹小的單人間現在放滿了狗床,狗碗,狗廁所......我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而那打扮精致的小狗,正在我的床上撒尿占地盤。
算了,反正我拿了行李和媽媽的遺照就要走了,怎么樣都無所謂。
方耀山見我沒有絲毫的不滿,心中反而涌起幾分煩躁,他語氣冰冷,
“和純雅打好關系對你有好處,以后她生的孩子也給你帶,你老了還有人看看你。”
我蒼白的唇扯出一抹冷笑:“你的孩子也要跟我住?我這里可放不下嬰兒床了。”
他似乎也覺出了不妥,“要不你帶著狗換個大些的房間?”
“不用了”,我答的干脆,他還沒反應過來,安純雅的聲音卻由遠及近傳來,
“姐姐你回來就好了,我聽說你從小受的教育最是讓人懂規矩,你幫我教教這小狗崽子,免得它長大了到處發情,看見公狗就走不動道了。”
方耀山嗤笑,“你讓她教,怕是找錯人了”,長臂一伸把安純雅摟入懷中,親了親她的鼻尖,“寵物似主人,你的小狗得你親自帶才行。”
安純雅很是懊惱,“倒是讓我想差了。那姐姐教教我房中術吧,憑你的經驗,隨便教我幾招,免得耀山老說我什么都不懂。”
說完偷偷瞥了一眼方耀山,臉色微紅。
方耀山愛極了她這清純模樣,手撫摸著她的耳垂,已然情動,
“我就喜歡你什么都不懂,單純的可愛!”
不想再看他們親密,我踮腳進門,費力拖出行李箱,方耀山疑惑,“你拿行李箱干嘛?”
我低聲敷衍:“收拾個地方睡覺,還能干嘛?我還能離家出走?”
聽我這么說,他心里莫名升起一絲慌亂,但想了想,我的確早已無地方可去,于是放下心來,撈起安純雅就公主抱著往主臥快步走去,“寶貝,我們也去睡覺,”“討厭~”
隨著他們的曖昧聲越來越遠,我不由松了一口氣。
終于,
我要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