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們知道什么？我老婆和孫女就是被她害死的！”
“她就是個討債鬼！”
“可憐我老婆，到死的時候還想著把全家的錢留給這個女兒，她根本就是個白眼狼啊！”
“我孫女只有她一個親媽，藥放在哪里也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現在醫生說我孫女的藥被人換過，除了她，還能是誰！”
“我就是她親爹，她是什么人難道我不清楚嗎！”
爸爸越說越激動，唾沫在空中翻飛。
雙眼一片猩紅，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
他跪倒在地上，雙手緊緊攥著花瓶留下的碎片。
聲音震耳發聵：
“這是她收破爛撿到的古董，專家說過，只要賣掉，就夠我們全家的救命錢。”
“我以為，我以為我們家的厄運終于要結束了，可現在全都毀了！花瓶被她摔碎了，我老婆和孫女也死了！”
“報應，這就是報應啊......”
路人面面相覷，搞不清狀況。
醫護人員好心跟他們解釋了我家的情況。
一聽到我常年收垃圾養活一家病人，都忍不住露出同情的眼神。
可回想起爸爸的話。
一群人都冷了臉色。
“蘇小姐，你這就不對了吧？”
“那是古董，先不說值多少錢，那可是文物啊！研究價值是無價的！”
“你家里三個病人，你為什么要摔碎花瓶啊？瘋了嗎？”
所有人都不理解我的行為。
看著滿地的花瓶碎片，滿臉惋惜。
“聽說這東西值十個億，這要是能賣掉，幾輩子都不愁吃喝了！”
“但凡有點投資的天賦，這錢永遠都花不完啊！造孽啊......”
“我就是考古專業的學生，這花瓶不止十個億，要是遇到好心的買家，一百個億也是有可能的。”
他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爸爸捧著地上的碎片，痛苦地仰天嘶吼。
一針鎮定劑注射進身體。
走廊終于安靜下來。
不少路人已經將現場拍攝視頻發上網絡。
我昨天問話的專家立刻認了出來。
在視頻下留言：
“這不是蘇小姐的東西嗎？她昨天還說要聯系買家交易的，說家里有三個病人等著求救命錢，怎么碎了？”
“可惜啊，太可惜了，買家說愿意出資五十億買下的，到手的財富就這么沒了。”
頂著專家的親口認證，視頻瞬間沖上了熱搜第一。
評論區全是對我的罵聲。
網友說我腦子有病，窮瘋了過不了好日子。
算命的說我命里帶煞，留不住財，兩個親人的死亡，就是我摔碎花瓶的報應。
但我統統沒有理會過。
只看向手術室的方向。
那里，放著我母親，和女兒的遺體。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天亮，周圍的賓客扛不住困意，終于散場。
爸爸清醒后第一時間就選擇了報警。
說我偷換女兒的藥物，是害死她的殺人兇手。
警方迅速趕到醫院，整個醫院都被圍了起來，不接受任何看診。
病房被當成了簡易的審訊室。
爸爸坐在一旁，氣的面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