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谷的入口隱沒在萬年玄冰之中,十二座冰棱巨柱呈北斗狀排列,柱身雕刻的上古冰龍圖騰在月光下泛著冷冽藍光。楚塵踏足冰面時,鞋底傳來細微的震動——那是玄冰陣即將崩裂的預兆。
“楚公子,前方就是‘冰魂臺’。”柳如煙指著百米外懸浮的冰晶平臺,眉尖凝結著細小冰花,“谷主派來接應的人說,三日前冰下傳來異響,像是有人在叩擊……”
話未說完,冰面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紋路,三道冰棱從地底迸發,直取楚塵面門。他旋身避開,蓮心劍出鞘時帶起清蓮劍意,卻見冰棱上纏繞著黑色寒霧——正是血魔殿的“蝕骨寒毒”。
“外來者,擅闖玄冰谷者,死!”
冰魂臺上浮現五道身影,為首者身著冰晶甲胄,長發及腰處凍結著冰棱,正是玄冰谷冰魂殿殿主寒冽。他手中的冰魄長槍指向楚塵,槍尖凝聚的冰錐映出對方眉心的靈樞玉佩:“靈修一脈的人,來我玄冰谷偷取靈脈?”
楚塵注意到,寒冽的瞳孔深處泛著極淡的血色,與焚陽宗赤陽長老被侵蝕前如出一轍。他急忙運轉開靈經,靈蓮臺虛影在冰面展開:“殿主誤會了!我們是來協助凈化寒毒的。焚陽宗的離火靈脈已被血河種污染,下一個目標必然是玄冰靈脈!”
寒冽的長槍頓在半空,顯然對“血河種”三字有所忌憚。但他身后的冰族長老寒江卻冷笑道:“靈修與我們冰族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突然關心起玄冰谷?怕是想趁機奪走‘冰魂靈核’!”
話音未落,冰面下突然傳來轟鳴。一塊畝許大小的玄冰轟然崩塌,露出深不見底的寒淵。楚塵瞥見,在寒淵深處,一座倒懸的冰晶宮殿正在緩緩旋轉,殿門上刻著與蓮心七竅圖相同的“玄冰竅”古字。
“不好!冰魂靈核在下沉!”柳如煙驚呼,她腰間的靈樞玉簡泛起藍光,“靈脈在排斥被污染的靈核,再不管不顧,整個玄冰谷都會沉入寒淵!”
寒冽臉色劇變,他終于發現,自己修煉的冰魄訣中,竟暗藏著幾絲不易察覺的血色紋路——那是被寒毒侵蝕的征兆。他咬牙道:“隨我下去,但敢有異動,本座第一個斬了你!”
寒淵底部的冰晶宮殿布滿裂痕,每道裂縫中都滲出黑色毒霧。楚塵四人隨寒冽踏入殿內,只見中央的冰臺上,懸浮著拳頭大小的冰魂靈核,表面爬滿蛛網狀的血紋,正是血河種寄生的跡象。
“這是……冰族先祖的‘寒淵鏡’!”寒江長老突然指著墻壁上的冰晶鏡面,鏡中倒映著冰族歷代先祖的影像,卻在楚塵靠近時突然扭曲,顯露出他手持蓮心劍斬碎靈核的畫面。
“果然!靈修想毀了我們的靈核!”寒江怒吼,冰棱從掌心迸發。楚塵急忙揮劍格擋,卻發現這些冰棱竟能吸收靈氣——正是血魔殿針對靈修的“吸靈冰刺”。
“住手!”寒冽攔住暴怒的長老,他盯著寒淵鏡,發現鏡中除了楚塵的畫面,還有無數血色觸手正在穿透玄冰,“三日前,鏡中就開始浮現這些血手,而靈核的異動,也從那時開始……”
楚塵趁機取出蓮心七竅圖,圖上“玄冰竅”的位置正與冰魂靈核重合:“殿主請看,玄冰靈脈是清微天護山大陣的‘玄冰竅’,與焚陽宗的離火竅相輔相成。若靈核被血河種吞噬,不僅玄冰谷會覆滅,整個靈霄界的冰火平衡都會被打破?!?/p>
寒冽的目光落在楚塵的靈樞玉佩上,突然想起族中古籍記載:“太初真人曾與冰族始祖以冰蓮為誓,靈修與冰族,本是靈脈共生的盟友?!彼站o冰魄長槍,對寒江道:“讓他試試,若靈核被毀,我以命謝罪?!?/p>
楚塵將蓮心劍插入冰臺,運轉《靈樞全卷》中記載的“靈脈共振術”。靈樞玉佩與冰魂靈核產生共鳴,冰晶宮殿的裂痕中突然涌出大量寒毒,化作血色冰蛇撲來。
“蘇瑤,用冰靈鎖鏈封鎖靈核!柳如煙,解析寒毒中的血河種紋路!”楚塵一邊指揮,一邊展開靈蓮臺虛影。清蓮劍意與玄冰靈脈的純凈之力交融,在靈核表面凝結出一層冰蓮護盾。
寒江長老見狀,終于相信楚塵并非敵人,揮出冰棱協助攔截血蛇:“這些寒毒竟能操控冰族術法,難怪近日族中弟子修煉時總生貪念……”
“貪念?”楚塵心頭一凜,想起焚陽宗赤陽長老被侵蝕的過程,“血河種通過放大修士的欲望來寄生,玄冰谷的弟子,是否最近常有‘突破心切’‘爭奪靈核’的爭執?”
寒冽點頭,眼中閃過痛苦:“三日前,二弟子為了爭奪靈核修煉資源,竟對同門下殺手……現在看來,都是這寒毒搞的鬼!”
蓮心劍突然發出清鳴,靈核表面的血紋開始崩解,露出底下蜷縮的血色線蟲——正是血河種的本體。楚塵運轉開靈經,靈蓮臺化作萬千光瓣,如雪花般飄落,每片光瓣都能灼燒寒毒。
“不好!血河種要自爆!”柳如煙驚呼,她解析出的血紋突然加速流轉,“它們想與靈核同歸于盡,毀掉玄冰竅!”
楚塵當機立斷,將靈霄玉碎片(注:此處需確認前文是否有此設定,若第九章未提及,可改為“靈樞玉佩核心”)按在靈核上,清微天傳承印記與冰族始祖留下的冰蓮印記產生共鳴。冰晶宮殿的穹頂突然亮起,顯化出太初真人與冰族始祖聯手布陣的古老畫面。
“以冰魂為引,燃靈修之血!”楚塵咬破指尖,血珠融入靈蓮臺,“玄冰竅,開!”
血色線蟲在強光中發出尖嘯,化作萬千血霧被靈核吸收。冰魂靈核重新變得晶瑩剔透,甚至比之前多了一層清蓮紋路——那是靈修與冰族力量融合的證明。
寒冽望著恢復的靈核,突然跪地:“多謝楚公子救命之恩。我冰族愧對太初真人的盟約,竟被貪念蒙蔽,誤將盟友視為仇敵?!?/p>
楚塵扶起寒冽,目光落在寒淵鏡上。鏡面此時清晰映出冰族始祖的影像,對方抬手,竟從鏡中遞出一枚冰晶鑰匙:“這是開啟冰族傳承密室的鑰匙。三百年前,血魔殿分支曾試圖奪取玄冰靈核,我們將傳承與靈核綁定,唯有靈修一脈的‘清蓮印記’能激活?!?/p>
密室中,楚塵等人發現了三具冰封的尸體,正是冰族前三代殿主。他們胸口都嵌著半枚玉簡,拼湊起來竟是《冰靈九變》的完整功法,而功法開篇第一句便是:“冰靈淬體,需以靈修之血為引。”
“原來,冰族與靈修的共生,從一開始就是始祖的安排。”柳如煙感慨,“靈修凈化靈脈,冰族守護靈脈,本為一體?!?/p>
寒江長老握緊了手中的冰晶鑰匙,愧疚道:“我們竟連先祖的遺訓都忘了……楚公子,玄冰谷愿奉你為靈脈共主,今后若有差遣——”
話未說完,寒淵頂部突然傳來巨響。一道血色光柱貫穿冰層,數十道黑袍身影踏血而來,為首者手持染血的冰魄刀,正是血魔殿“寒毒堂”堂主寒煞。
“靈修小兒,你毀我血河種,本座便毀了這玄冰谷!”寒煞狂笑,手中冰魄刀劈出上百道寒毒刃,“你們以為凈化靈核就萬事大吉?看看冰面之上——”
楚塵心頭劇震,透過寒淵裂縫,他看見玄冰谷的冰棱巨柱正在融化,無數冰族弟子雙目赤紅,互相廝殺。而在冰谷入口,萬劍閣的旗幟正在風雪中飄揚,數名灰袍人正用赤血晶布置聚靈陣。
“不好!萬劍閣想趁亂奪取玄冰靈核,同時用赤血晶激化弟子的貪念!”蘇瑤急道,她的冰靈術在寒毒侵蝕下愈發艱難。
楚塵握緊蓮心劍,靈蓮臺虛影首次與冰魂靈核完全融合,在他背后顯化出冰蓮與清蓮交織的法相:“寒冽殿主,守住靈核!我們去冰面迎敵。記住,無論看見什么,都要守住本心!”
冰面之上,血魔殿與萬劍閣的人馬正形成夾擊。楚塵注意到,萬劍閣弟子雖在攻擊血魔殿,卻刻意避開對方手中的赤血晶——顯然,兩家勢力早有勾結,一個制造混亂,一個坐收漁利。
“楚塵,交出靈樞玉佩,我萬劍閣保你全尸?!比f劍閣長老萬劍一踏劍而來,目光落在楚塵眉心,“你以為自己在守護靈脈?太初真人當年布下蓮心七竅,不過是為了困住我們萬劍閣的先祖!”
楚塵沒空分辯,蓮心劍化作萬千劍影,清蓮劍意所過之處,赤血晶紛紛爆裂。蘇瑤趁機施展出新領悟的“冰蓮領域”,將戰場凍結在絕對零度,血魔殿的寒毒傀儡瞬間被冰封。
寒煞見勢不妙,突然將手中冰魄刀插入冰面,無數血色觸手從寒淵涌出,企圖拖走冰魂靈核。楚塵不得不分出一縷劍意,通過靈樞玉佩傳遞給寒冽:“用冰魄長槍刺向靈核的清蓮印記!”
寒冽咬牙照做,冰魄長槍與靈核共鳴,竟在寒淵深處形成一道冰墻,將血色觸手盡數擋在外面。而楚塵這邊,萬劍一的劍鋒已逼近眉心,卻在最后一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冰棱擊退——正是寒江長老帶著冰族弟子支援。
“萬劍閣的人,才是真正的外敵!”寒江怒吼,“他們用赤血晶誘騙我們自相殘殺,就像當年血魔殿對焚陽宗做的一樣!”
戰斗持續到黎明,當第一縷陽光刺破冰霧時,血魔殿與萬劍閣的殘兵終于 retreat。楚塵望著滿地狼藉的冰面,發現萬劍閣留下的玉簡中,赫然畫著清微天護山大陣的弱點——正是七大靈脈節點。
“他們想逐個擊破七竅,讓清微天陣法崩潰?!绷鐭煱櫭?,“焚陽宗、玄冰谷,接下來會是哪里?”
楚塵望向東方,那里有連綿的火山正在噴發,正是“烈陽嶺”的方向:“蓮心七竅圖顯示,下一個靈脈節點是‘烈陽竅’。而烈陽嶺……”他想起在焚陽宗得到的情報,“是萬劍閣的附庸勢力,恐怕早已被赤血晶滲透?!?/p>
寒冽走過來,手中捧著重新凝結的冰魂靈核:“楚公子,我們已派人前往青州楚家,送去玄冰谷的靈修功法。今后無論你去哪,玄冰谷的冰棱衛,永遠是你的后盾?!?/p>
楚塵點頭,掌心的蓮心劍突然輕顫,劍刃上的清蓮印記與冰魂靈核產生共鳴,竟在虛空中拼出“烈陽火,焚貪念”五個大字。他知道,下一場硬仗,即將在烈焰與熔巖交織的烈陽嶺展開,而那里的靈脈深處,藏著的或許不僅是血河種,還有萬劍閣不為人知的驚天秘密。
冰棱巨柱在晨光中重新亮起,映出楚塵一行人踏雪前行的身影。靈霄界的靈脈之爭,才剛剛拉開序幕,而屬于靈修一脈的傳奇,正隨著七大靈竅的逐一蘇醒,在冰與火的淬煉中,漸漸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