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
喧囂的人聲和刺鼻的酒味充斥在空氣中,**的每張桌子上都擠滿了人,這里無疑是一個危險的地方,任何人能在這里一步登天,也能在這里身敗名裂。
沉重棕褐木門推開,內場的弟仔一個接著一個的低下頭,齊聲喚道:
“祈哥。”
靳見祈抬腳走進**,籌幣相互碰撞的聲音依舊在各個黑暗的角落響起,所有人卻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了起來,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響。
“嗒啪”一聲,不知何處的椅子倏然被撞翻在地。
剎那間,所有賭客又都像回過神來一般,一時之間亂作一團。
靳見祈已經掏出了手槍。
一個人連忙抱頭躲在了桌下,靳見祈幾大步上前,一腳把賭桌給踹了個底朝天,把槍口抵在了他的頭頂,笑道:
“乖乖,躲什么,不認識我了?”
那人的聲音顫抖: “大哥... 我知道錯了。”
靳見祈將手指摁在扳機上,輕聲道:
“好聰明啊,暗地里吞了那么多貨,真以為能瞞天過海是不是?”
他瞪大雙眼,似乎正欲急切地辯解些什么,可顫抖的雙唇卻沒有來得及吐出幾個破碎的音節(jié),一聲槍響瞬間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要是身邊的人出了問題,靳見祈無一例外都會親自處理。
因為當狗的不忠誠,主人都是脫離不了責任的。
靳見祈看了一眼身后的阿愷,吩咐道: “利落點,讓人把他弄回去。”
阿愷跟在靳見祈身邊多年,對自己這位大哥的任何命令都絕對服從:
“是。”
靳見祈走出**,整個過程沒有超過三分鐘。
雨水淅淅瀝瀝的往下墜,有人替他打開了車門,他俯身坐了進去,車內不知為何隱隱約約沉浮著一股血腥氣,或許剛才濺到他身上的。
他輕輕摩挲著指尖的血跡,心底煩躁不已。
不過微微開著的車窗適時刮進一陣沁涼的風,把血腥氣稍微吹淡了一些。
而且這涼意之中,似乎還裹挾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他微微側目,發(fā)現(xiàn)路邊有一叢開得正好的野花。潔白而純粹,小朵小朵的綻開,莖葉幾乎被雨水打折,花瓣在雨水中一顫一顫的,搖搖欲墜。
這柔弱的樣子,莫名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女人... ...”
靳見祈莫名其妙就想起姜映柔來了。
“怎么了祈哥?” 阿愷已經坐上了駕駛座,他扯好安全帶,手握著方向盤,微微回頭,等著靳見祈的下半句話。
“那個女人是什么來頭?”
靳見祈從來不對女人上心,阿愷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 “您說的是哪個女人?”
“我的小弟妹。”
阿愷思索一陣,低聲道: “這個... ...差不多得有一年? ”
一年。
靳見祈微微瞇起眼眸。
那還能在葬禮上哭成那個樣子?
“而且您猜怎么著... ” 阿愷轉動方向盤,車子緩緩后退,輪胎碾過積水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聽靳家班的部下說,他們倆感情很好,原本馬上就要結婚了。”
感情很好... ...
靳見祈想起她對自己抗拒的樣子,雙眼哭得紅腫,跟一只小兔子一樣,自己稍微離她近一些就能把她嚇死,還說她心里只有靳天佑一個人。
不得不說,靳天佑雖然是個該死的雜種,不過他的女人還可以,知道為他守身如玉。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也浮現(xiàn)出她暴露在陽光之下的那截纖細腰身,他還記得她蜷縮成一團時,頸脖是多么的雪白。
“把她給我弄來。” 靳見祈出聲道。
阿愷有些發(fā)懵:
“您說什么?”
“我說把她給我弄來。” 靳見祈往身后的車座一靠,低聲道: “現(xiàn)在。”
車子就這樣停在路邊,大概過了抽一支煙的時間,靳見祈就聽見了一陣踉踉蹌蹌的腳步聲,下屬稟報道:
“祈哥,人來了。”
而后是一聲肉體撞上車窗的悶響。
女人的掌心緊貼車窗,單薄的白色襯衫被暴雨浸透,緊緊包裹著她的腰身,透出里面純黑蕾絲內衣的輪廓。
靳見祈揚起唇角,笑得輕淺,輕輕抖落了手中的煙灰,欣賞著她拼命掙扎的樣子。
“放開我!”
姜映柔被人從身后摁著后腦勺,雨水不斷滲進眼眸,她痛苦的喊著: “趕緊放開我!”
隔著漆黑的車窗,她在抬眸間模糊看見一個健碩的男人,側臉冷峻,幾縷黑發(fā)微微垂落,遮住眉骨和凌厲的眼眸... ...
而后車窗完全降落。
姜映柔聞到一絲淡淡的煙味,微微一怔,恍惚喚道:
“大哥... ”
男人的目光緩緩落在她的臉上,唇角掛著輕淺的笑意: “弟妹。”
“您不能這樣對我。” 她近乎喃喃自語: “... ...您真的不能這樣對我。”
靳見祈只是道: “為什么不能?”
姜映柔沒有回答,只是把胳膊用力撐在車上,猛地往后一退,似是想要掙脫旁人對她的束縛: “放開我!”
沒成想,他一下子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讓她再次撞上了車窗。
疼痛讓她失聲,他只是道: “回答我,你為什么覺得我不能這樣對你。”
這世界上還有他不能做的事情?
他的黑眸沉靜,偏偏手上的力氣大得駭人,她的手腕瞬間痛得麻木,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活生生折斷。
“因為... ” 姜映柔極力堅持著,不讓自己的嗓音過于顫抖:
“您是天佑的哥哥... ...”
“那又怎么樣,我說了要上你嗎?” 靳見祈打斷了她的話茬,低聲道: “你有必要那么快就開始害怕我?”
一口一個天佑,聽著就煩。
更何況,就算他真的想對這個女人做些什么,也完全不會顧及那小子的顏面。
“我只問你。” 他一邊緊握她的手腕,一邊注視她的臉龐,輕聲道: “愿不愿意陪我玩一會兒?”
“不愿意。” 她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
還是個不聽話的種?
靳見祈微微瞇起眼眸,加大了手勁。
姜映柔死死咬著下唇,幾乎就要因為疼痛而叫出聲了,他只是一臉云淡風輕,將她硬拽上了車,她塌著腰趴在車座上,狼狽極了。
他道: “不愿意也要愿意。”
這個動作極其羞恥,尤其是她身上還穿著濕透了的裙子。
她顫顫巍巍的抬眸,撞上他深不見底的黑眸,他命令似的說道: “坐下。”
她連忙用胳膊撐起自己的身體,縮瑟著坐在了車座的角落,還是逃不過男人侵略性的眼神,他注視著她,低聲道:
“你很怕我? ”
說來奇怪,她一進來,整個車子都香了起來,而且是一種彌漫在空氣中淡淡的馨香。
濕發(fā)貼在她纖細的頸脖上,那些從她身上滴落下來的水珠濺在皮質車座上,靳見祈抬起手———
她閉上眼眸,微微縮瑟。
他向她靠近,粗糲的指腹輕輕劃過她柔嫩的肌膚,從她的臉頰上帶走了那滴水珠,車內充滿了夏夜的燥熱,這究竟是雨水,還是汗水,無人得知。
“沒有必要。” 他告訴她: “我也是靳家的男人,你伺候誰不是伺候。”
“伺候” 這個詞讓她聽起來特別低賤。
不過,在男人眼里,這恰是十分貼切她的一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