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鈺騎坐在家門前河邊大樹的樹杈上看著遠方發(fā)呆。
前幾天還因為來到新世界而興奮,如今他不斷感嘆這里的生活條件有多差。
家中倒是有幾十畝土地,不過就靠王婉一個女子哪里種得過來,故而大部分還是讓給了村里人種,自家收取一點糧食當做租子。
除掉三人的消耗和稅收,其余糧食大部分都換成錢財給王鈺抓藥治病了。只是近十年下來他的病并沒有絲毫好轉。
“阿兄,阿姐讓我叫你回家吃飯。”
栗子站在樹下對著哥哥招手,小丫頭今年才六歲,雖穿著打有補丁的衣服,卻是十分干凈,淡黃色的頭發(fā)扎著王鈺給她弄的時興包包頭,看起來十分可愛。
順著樹干溜下來,將小丫頭抱起來親了一口朝家中走去。
這里的人一天只吃兩頓飯,分別是辰時和申時,這是王鈺最不能接受的,會讓他總是懷念半夜三更一邊喝著啤酒擼串一邊追劇的日子。
看著能照出人臉的稀粥,王鈺興致缺缺,奈何肚子不爭氣。
他不是沒有想過解決目前的困境,可事實上哪有那么簡單?不說別的,光自己這病就注定無法干活。
想起自己的病,王鈺算是有了些眉目,就是風險有些大。
前世民國時期興起過一個土偏方,也就是俗稱的“打雞血”。
這玩意兒風險太大,他倒是聽祖母說過這事兒,據(jù)說有許多人打了雞血讓原本醫(yī)院也無法醫(yī)治的病被根治好了。
直到后來他算是大概了解到這是什么原理,不外乎給身體中的細胞做標識,將那些人體免疫系統(tǒng)檢測不到的有害細胞給暴露出來,這樣身體就會進行排查并殺死病菌。
據(jù)說這種方法對癌癥治療有很大效果,因為那些癌細胞不是無法清除,而是它們根本無法被身體的免疫系統(tǒng)給揪出來。
“阿姐!家中有錢嗎?”
吃完飯,王鈺拉住收拾完的王婉問道,他知道這個姐姐肯定有些積蓄,那是留著給自己抓藥治病的。
“你是要買什么嗎?”
王婉對外兇巴巴,畢竟女人當家,不表現(xiàn)得潑辣一點容易被欺負;但在弟弟妹妹面前她永遠都是那個溫婉可人的大姐。
家中確實還有些積蓄,都是父母在世時留下來的,這些年給王鈺看病也花得差不多了。
她對王鈺要錢并不意外,因為在她看來,這些以后都是王鈺的;而自己……若是還能嫁人的話,可以隨便找個人嫁了。
王鈺想了想,便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對方,雖然他自己沒多大把握,但是對王婉卻是拍著胸脯保證自己做了一個夢,夢里有個老神仙教他的這個法子。
當然他沒想過打雞血,因為現(xiàn)在沒有這些器材,他想的是若是雞血真有用,拿來喝和注射進身體都可以。
“真的嗎?那我明天讓去城里做工的六叔帶幾只回來。”
王婉聽完興奮的說道,對于王鈺的話她根本就不會去分辨真假,只要有哪怕一絲希望能治好弟弟的病她都不會放棄。
他們所在的是一個叫長慶村的地方,村里的都是自己族人。
王婉口中的六叔就是爺爺親兄弟的兒子,不過他們這一支就只剩下了王鈺三人。
王婉的樣子讓王鈺眼眶微紅,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享受到如此溫暖的親情。借口回房睡覺,他轉身抹掉眼角的眼淚。
這晚,他做了一個夢,夢見祖母慈祥的帶著笑意看他站在王婉和小栗子兩姐妹的中間,滿臉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