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窮。
窮的看到支票，所有人閉嘴。
認命，干活吧。
“等一下，那個誰，就是你。你不用看這些，你擔任技術溝通員，先去招待所見一下咱們的客戶，再去食堂安排一下，晚上豐盛一些。”
付光指的就是剛才最先看到的年輕技術員。
這是打擊報復嗎？
付光又補充了一句：“準備兩瓶好酒，晚餐的時候用。”
喝酒。
不，不對。
難道……
年輕的技術員看付光的眼神都帶著殺機。
咬咬牙。
再咬咬牙。
這賣廠老賊，竟然連美人計都要用上。
可此時，所有的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那雙眼中全是期待，有錢讓廠子恢復生產，就能補發工資，這是所有人期待的。
老賊。
年輕的技術員用眼神刀了付光一千次，一千次。
可看著同事們期待的眼神，年輕的技術員還是妥協了。
往廠辦招待所去了。
廠辦招待所，最大的套間內。
薛琳琳進門。
程昕問：“干什么去了。”
薛琳琳低聲回答：“我去打了一個電話，給家里報個平安。”
“啊，嗯。”程昕也沒多想。
薛琳琳確實是去打電話了，也真的就是給家里的打的。
只不過，這個家，要帶引號。
憑什么付光接了一個電話，就如此決絕呢？
因為，薛琳琳給家里打電話了。
程昕又看了一眼正在那邊洗茶壺的楚英俊，想了想后，開口說道：“英俊。”
“大佬。”
“以后，我不回公司了，反正公司也沒辦執照，交給你了。”
“一定管好。”
程昕：“不，我是說，公司給你了。”
“啊。”楚英俊傻在當場，腦子怎么也轉不過這個彎。
程昕走了過去，雙手拍在楚英俊的肩膀上：“人活一世，要作有意義的事情。我呢，本是一個有些微財的人，吃喝自然是不發愁的。我認為，我要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所以倒騰那些光盤，對我而言，沒意義。”
“不，不。”
“小生意，你辦就是了。”
楚英俊感覺大腦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他只是市場內一個賣盜版光盤的小販。
底層的小人物罷了。
“你好。”
有聲音從門口傳來。
程昕回頭。
“我叫裴靜，是廠技術科的技術員，廠里派我來當聯絡員。”
程昕盯著裴靜。
年輕的技術員給這眼神看的全身不自在。
突然，程昕大笑。
笑的裴靜內心充滿了厭惡感。
“付光、裴靜。這都起的是什么名，你廠子有沒有叫裴光的。哈哈哈。”
程昕笑著。
聽了這話，裴靜愣了一下，也不由的跟著笑了。
薛琳琳看得出來，裴靜這女孩最初站在門口的時候，是充滿戒心的，而且內心是反感的。
程昕兩句話說的這女孩放下了戒備，人也變的自然了不少。
這基礎的觀人技巧，已經成為她的本能。
正好，這個時間當口。
薛琳琳開口了：“老板，不包分配了，我好多舍友都找不到工作，楚英俊去管原本的公司，現只有我一個人，你看我一個人抬那么多資料，很重的。”
程昕一臉嚴肅的走到薛琳琳面前：“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說安排幾個就幾個，這個問題，從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問了。”
薛琳琳軟糯糯的回應：“老板，你問。”
程昕：“你前老板，我在想，是什么樣的老板，敢對你動手動腳。”
聽到這話，薛琳琳腦海中閃過地獄一般的場景。
暴雨中、負重三十公斤、深山老林……
教官，許淑媛！！！
薛琳琳表情中出現的一絲驚恐，程昕看得出來，還真不是裝的。
薛琳琳回答：“有機會，老板見到她，這個問題就有答案了。”
難道說。
一個變態？
程昕給薛琳琳的前老板打上一個變態的標簽。
此時，遠在帝都的某個內部健身房內，正在擼鐵的許淑媛連打了七八個噴嚏。
再說廠辦招待所套房內。
傻了好一會的楚英俊突然大喊一聲：“大佬，我會把賬管好，月月交數。”
薛琳琳手上拿著一瓶沒有打開的健力寶，就這么輕松的捏的鐵罐中飲料從多個破損處往外噴：“這樣最好，否則。”
程昕：“行了，別嚇唬他了，英俊你去操心咱們光盤的生意，我這邊要開始忙點有意義的事情。”
“是，是。”楚英俊小跑著離開。
他知道，這是他人生最重要的機會。
“薛琳琳，幫我拿電話本來，我要再找一家廠子，幫我造點小東西。”
薛琳琳：“要造什么？”
“玩具！”
造玩具。
程昕打開簡圖，還真是玩具。
以二沖程摩托發動機為動力，裝最多三十升汽油。翼展三米，長三點八米，鋼架為主體，三合板機身。
模型小飛機。
帶兩塊鉛酸電池，機頭留空，可以裝一些電路。
機腹部，正好塞進去一只煤氣罐。
另一種，不算是玩具。
是海浮標。
這東西不用造，隨便就可以買到，無論是水文用的，還是氣象用的，都挺多。
重點是，改造，以及里面裝的東西。
一直忙到晚餐時間。
晚餐吃了。
酒，程昕只是禮貌的喝了一杯。
唯一的要求就是，當天就搬到廠辦療養院。
付光沒二話就答應了下來。
程昕要搬到那邊去，因為在自己的時空，那一片因為廠子效益不好，賣掉，拆除，開發商又爛尾，最后再度拍賣，自家在那邊有幾個民宿。
所以，方便自己穿越。
程昕往新地方搬。
楚英俊帶人送來的電腦、打印機等物品。
搬過去的第二天，第一批熊莎莎找來的人就到了，清一色出自長安、西軍電大學。
理由千奇百怪。
不包分配是基本答案，分配的不好想下海的，與上司有矛盾的，為夢想的……
反正，就是一個理由嘛。
程昕看到這些人的簡歷之后，再結合薛琳琳，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非常篤定的念頭。
一個賣盜版光盤的公司。
熊莎莎一個打工的，能招攬這樣的人才。
不可能。
無論程昕怎么想這事，他也認為根本就不可能，這種人才就不是能夠隨便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