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凳太硬，一夜她都沒睡好，早上起來腰背疼的不行。
“今晚上咋地也不能讓老東西睡我屋了，就說孩子小要起夜。”
就算她不找借口李老頭晚上也不打算跟他們睡了，孩子太鬧騰，一會拉尿一會拉屎，他又是睡眠極差，入睡很困難的那種，折騰的夠嗆。
一夜沒咋睡，早上起來都沒精神。
楊清睡的甭提多香，她是天塌了當被子蓋，沒心沒肺的那種人，尤其是病過一次之后，更是天大地大自己爽快最大。
她睡炕，湯圓睡桌子，有它守著，楊清睡的極香，早上醒來的時候嘴角還有一絲可疑的液體。
她絕不會承認自己一把年紀睡覺還會流口水的。
起床活動了一下筋骨，伸伸手臂扭扭脖子踢踢腿轉轉腰。
李老頭進屋拿衣裳的時候正好撞見這一幕，楊清的作為讓一向保守的他很難接受。
“拜托你要點臉吧，咋說也是做奶的人了，看看你到底在干啥？老不正經丟的還是我老李家的面兒?！?/p>
“不想丟面兒和離唄，老東西，不是說不休我就是孫子嗎？咋，見到姑奶奶就這態度？不孝孫！”
不孝孫？我靠，這還能忍？
李老頭跳腳，娘們睡一夜還沒清醒一大早的就開始找茬，真以為他怕了她不成。
“你給老子等著！”
李老頭從柴火垛上抽根粗木棍，今天要是不把她打服，他李山就跟她姓。
“爹，你干啥干啥？”李五一看情況不妙大聲說，就想讓老娘趁機趕快跑。
“你特么的滾蛋！”奮力一推擋他面前的李五，幾個兒子他最討厭這個，也不知道是啥原因，長得特別特別像老婆子前頭死了的那個，脾氣也是那個死樣子，和老婆子忒親忒親，一點不護著他這個當爹的。
要不是那個早就嗝屁了，還是他親自下的手，要不是他確定老楊氏不敢給他戴綠帽，他真會懷疑李五不是他的種。
“娘，爹來了！”潛臺詞就是趕緊跑。
見狀，李老頭往日的自信又回來了，呵，看吧，死老婆子在他面前還是橫不起來的。
“老大，他又犯賤了，教訓不？”老大啥眼光啊，嫁的是啥玩意兒？生的又是啥東西？還不如和它一樣直接一了白了算了。
“湯圓，等我干死他?！?/p>
打李老頭她想親自來，解氣！
院子里睡醒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兒看熱鬧，以前他們都習慣了老娘被打，可經歷過昨晚老爹被揍的情況后，他們都有點好奇，今早這一仗，到底誰輸誰贏？
老娘昨晚是刺激過度，還是她真的雄起了！
“當家的咋辦？”
顧小暖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身旁的兩個娃子也是，“爹，快進去幫奶！”
“我立馬……”話還沒說完，里頭就傳來殺豬般的慘叫聲。
聲音好像，貌似不像老娘的……
是吧？老娘的聲音沒這么的粗啞。
“湯圓，關門打狗！”貓子麻溜的關上了房門，阻擋住門口看熱鬧的無數雙眼。
“你……你想干嘛？”李老頭不自覺地吞了下口水，他恨自己的窩囊，竟然會慫一個被他打了一輩子的廢物。
“沒想干嘛？李山，今兒個老娘跟你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不是很喜歡打老娘嗎？來呀！”楊清對他勾了勾手指。
李山下意識的后退一步，這輩子他的第六感沒錯過，憑借自己對危險的感知，年輕時候他躲過無數次危險。
現在的老婆子給他的感覺，就很不好。
她真的想造反？
李山準備奪門而出，卻被門口的“小獵豹”嚇退，這特么的是貓？別逗他了好嗎？他也是見過豹子的好嗎？
這特么的就是豹子！裝貓的豹子！
“楊氏，你要是再敢跟老子動手，信不信我真削你?！?/p>
楊清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嗤笑道，“說的好像不動手你就不削我一樣。
不就是現在看打不過老娘，想讓我放了你嗎？慫就有個慫樣，別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這話實在太難聽了，大男子主義極重的李老頭完全不能忍。
“老子打死你個爛貨！”額頭青筋暴起，臉黑紅黑紅的，瞧著就是拼命的架勢。
老東西想下黑手，湯圓貓眼溜圓，眨都不敢眨眼睛，就怕老大有危險它沒來得及咬死老不死的。
楊清就稍微側了下身，抬腿狠狠踢了一腳，然后……沒提準位置。
“啊！”
外頭的人聽到的慘叫就是來自李老頭的，他蜷縮在地上，湯圓身子抖了抖，還好還好它沒了那玩意，疼不著。
楊清有一瞬間的懵，她能說自己真不是故意的嗎？她是想踢肚子來的，李老頭偏偏身高還不夠，她不小心……
李老頭冷汗涔涔的抱著自己小弟縮在地上，牙關咬得咯吱響，他真的好疼好疼，誰來救救他？
要他老命了……
死老婆子怎么能這么狠？踢壞了難過的到底是誰？難道她以后都不打算用了？
楊清看他好像真的很痛苦，疼的快死掉的樣子不由得抿唇，老東西不行啊，太不經打了，昨天這樣今天還是這樣，她還沒開始他就結束了。
楊清踢了李老頭好幾腳，力道還不輕，有兩腳朝他肚皮上踢，剛才沒踢到現在補上。“別裝死，起來咱們單挑?！?/p>
昨天你丫丫的踢我兩腳的仇可算是報回來了。
李老頭捂著自己兄弟，根本沒法說話，他想罵爹，他都這樣了老東西還敢踢他，是不是又想當一次寡婦？
臭娘們的心眼子忒黑，以前還是他眼拙了。
“老二，進來！”
李老二推開門，看自己老爹縮在地上跟個蝦子一樣，捂著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一臉痛苦，他看老楊氏的眼神都變了。
老娘咋恁虎恁不要臉，男人的命根子是女人都隨便動的嗎？
臥槽，老爹看來傷的不淺，也不知道懷了沒？還能不能使了？
“爹，要叫大夫不？”
叫你妹！他丟不起這臉！
“扶老子起來。”
李老二表示自己不敢，原因無他，只因為門口站著一只“貓”。
開天眼了，這輩子就沒見過這么大的“貓”，這色，這氣勢，我叫他一聲貓他敢應嗎？
他現在連和“貓”對視的勇氣都沒有，咋敢跨過它扶老子。
沒錯，貓咪直起身子，把門遮了個嚴實，瞧著就很兇猛的樣子，外頭的人全都后退三四步，倒吸一口涼氣。
娘到底在哪找的“貓”，有它在家里，他們還過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