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周上網查了一下,發現鐘山石窟并非完全出自北宋,它始建于于西晉太和年間(366-370年),歷經唐、宋、金、元、明、清等千余年鑿建而成。
不過,北宋時期是鐘山石窟開鑿和發展的重要階段,其主窟開鑿于北宋治平四年(1067年)。
祝周所查到的資料萬朝天幕自然而然呈現,理所當然的是歷朝眾人都看見了,而這最高興的莫過于趙老大了。
這可是大宋朝開鑿而成的誒!
仙人上面都說了,是在他們北宋重要階段所開鑿發展。
嗯......至于趙老大為什么確信這個“北宋”就是自己的大宋,那當然很好猜了。
但是,為啥叫北宋呢?
難道他大宋也像大漢那般?后面在復國搞個南宋?
想到99%有這種可能,趙匡胤整個都激動了起來,不知道他大宋國祚多少年,又是否趕超大漢一點點?
肯定是趕超一點點的吧,他趙老大要求不高的。
嘻嘻嘻。
看著嘴角馬上快翹上天的官家,底下一眾臣子不禁陷入沉思......
難道天幕剛剛講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嗎?
至于讓官家如此...白日夢般奸笑。
想起001系統給出的旅游經費承諾,祝周戳了戳001。
“誒,統子你之前說的承包旅游經費是什么意思?”
【就是宿主可以一邊旅游一邊盤點,經費這邊由系統來出。】
“一邊旅游一邊盤點?”
【對,宿主可以在古建筑遺址或者盤點當事人的皇陵盤點講解等等~】
“?”
“這跟在當事人頭上拉屎貼臉開大有什么區別?”
【沒區別,但這不是更有代入感嗎?反正宿主和我順帶玩也玩了,任務也完成了,簡直一舉兩得呀!】
祝周:“......”
還得是你缺德。
看著忽然消失的天幕,歷朝歷代君主莫名感覺背后涼颼颼的。
總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而剛剛001與宿主的對話,諸天萬朝自然是沒有看到。
另一邊祝周已經在開開心心做準備了,像是提起歷史名人的陵墓與博物館,那就不得不提到陜西、西安、洛陽、北京、南京了~
他得好好研究一下,第一站去哪又講誰呢?
...
咸陽。
此時荊軻被人按在丹陛之下,額角血珠滲入金石地磚。
他左臂已被斬斷,腰間淬毒的徐夫人匕首斜插在地,鋒刃上還凝著未干的血漬,正是前幾日圖窮匕見時,擦過嬴政衣袖的痕跡。
嬴政望著階下這個渾身浴血的刺客,現在的對方已經被折磨地不成樣子了。
與前幾日刺殺時他那般形成巨大反差。
此時殿中寂靜如死,唯有侍衛甲胄的摩擦聲,與階前太醫夏無且顫抖的藥囊窸窣。
“你是何人?”嬴政的聲音帶著刻意壓制的沙啞,冕旒下的眼神卻冷如霜刃。
他見過太多跪著的人了。
諸侯的質子、稱臣的大夫、叩首的降將。
荊軻吐出口中血沫,抬頭時額發已黏在臉上,“我乃衛人荊軻,受燕太子丹之托。”
“可惜…未能效仿專諸刺僚,讓你這暴君…”
“暴君?”嬴政忽然踏前一步,玄色袍角掃過荊軻斷臂。
他俯身攫住刺客下頜,指節因用力泛白,“你可知,燕王喜為求自保,已斬太子丹之首獻于朕?”
“你拼死護的主,此刻正懸在咸陽城頭風干。”
荊軻瞳孔驟縮,忽地劇烈咳嗽起來,喉間頓時涌上一股腥甜。
“燕國…昏聵…”他扯動嘴角,血珠順著下頜砸在玉階上,綻開暗紅的花。
“但天下…天下終有反戈之日…”
“天下?”嬴政松開手,轉身走向龍椅。
他的背影在燭火中拉得極長,腰間鹿盧劍終于被侍臣拔出,寒芒映得殿柱上的鎏金蟠龍似要騰空。
“六國的刀兵、說客的利舌、刺客的匕首…”他坐定的瞬間,冕旒輕晃。
“朕皆能斬。”
“今日你見的咸陽宮,日后將是天下的咸陽宮,車同軌,書同文,度量衡一統。至于你等的義…”
他抬手揮落,侍衛的長戈已抵住荊軻咽喉。
階下御醫夏無且忽然跪倒,聲音發抖:“陛下,此人中了臣的藥囊,劇毒…恐怕…”
“劇毒?”嬴政挑眉,忽又冷笑。
“讓他看著,寡人要六國刺客知道,刺殺始皇帝的人,連求死都是奢望。”他拂袖示意,殿后忽有刑具拖動之聲。
“把他押入詔獄,待朕掃平燕趙,再教天下人看看,螳臂當車者,該受何等凌遲。”
荊軻被拖出殿外時,望見檐角殘月如鉤。
少時游歷邯鄲,曾見秦人筑長城的夯土上,凝結著凍死者的指痕。
原來這天下的新主人,從來不需要義士的血,只需要順服的骨。
(靈感來源,據《史記·刺客列傳》載,歷史中嬴政未當場處決荊軻,而是交予司法處置,體現秦法“雖天子不得私刑”的特點。)
...
后元元年。
晚年的劉徹斜倚在胡床,枯瘦手指摩挲著案上今日記載的天幕竹簡,思緒忽地飄遠,想起天幕的神奇之處可通往萬朝,心下微動。
“來人。”他忽然喚來近侍,聲音沙啞如老松裂石,“去取朕即位那年的《高祖本紀》副本。”
泛黃絹帛展開時,他望著自己年輕時批下的“寇可往,我復亦往”朱砂批注,指尖停在“武”字廟號處遲遲未落。
身體愈下愈急,窗欞映出他佝僂的剪影。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錐心之痛再次席卷全身,案上貍奴跳上膝頭,劉徹卻渾然不覺,目光死死鎖住天幕右下角的“發送彈幕”按鈕。
此時發送鍵正是灰暗的。
卯時三刻,當第一縷晨光刺破云層時,劉徹忽然起身。
他命人取來尚方寶劍,在劍鞘上刻下“據”字小篆,劍穗系上劉據幼時所制玉佩。
“待天幕開啟之時。”他對著虛空低語,掌心深深掐進掌心,“朕必親執此劍,站在建章宮前,攔住那個聽信讒言的自己。”
殿外傳來報時的金鐘聲,他摸向腰間空置的太子璽掛繩,想起據兒七歲那年,曾拽著他的龍袍問:“父皇的謚號會是明嗎?”
此刻天幕微光流轉,他顫抖著抬起手,在彈幕框里寫下:[江充之言不可信,太子起兵乃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