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余訓(xùn)重金許諾,一群人爭相往大老王和賈所長身邊擠,伸手撕扯兩個老頭子身上的衣服和口袋,畫面實在算不上雅觀。
樓梯和出口都被擋住,鄭磊一個掃堂腿,踢倒身前幾個人,莊姜和殷鵬趁勢帶著兩人后退至墻邊,勉強從腹背受敵的情況解脫出來,全力防守正前方。
照以往的情況,香卡的蠱蟲早就起作用了,根本不可能還有人能站在他們面前,可撐了這么久,局勢絲毫沒有扭轉(zhuǎn)的意思,甚至一直在旁邊觀望的汶傳禹也加入了。
打斗之間,莊姜把一個哀嚎不止的馬仔踩在腳下,越過人群看了香卡和郭大姐一眼,發(fā)現(xiàn)她們倆一個無措、一個難以置信地呆在原地,就知道情況不對。
順著她的視線,余訓(xùn)也確定香卡兩人不再是威脅,他在人群后方大喊一聲,
“看見了嗎?這兩個娘們兒什么都不是!弟兄們,給我沖!”
他的話瞬間就讓原本有些畏縮的一群馬仔們信心大振。剛才顧忌著苗疆巫女和出馬仙,他們多少有所收斂,此刻像是被打了雞血一般,手持各種棍棒刀具,毫無顧忌地朝著鄭磊、莊姜以及殷鵬等人撲過去。手中的家伙完全失去了分寸,只管一股腦兒地往對手身上招呼。
“搶到了!”
一個馬仔興奮大叫,從賈所長口袋里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鑰匙。
其他人受到鼓舞,把剩下的精力都轉(zhuǎn)移到大老王那邊,莊姜整個人都被擠住,舉步維艱。一個不防,被一只帶刺的狼牙棒狠狠砸中肩膀,狼牙棒上的尖刺死死勾住衣服,肩頭的衣料被生生撕開。
剎那間,白皙如雪的肩頭暴露在空氣中,但僅僅暴露了一瞬間,就被如注的鮮血染紅,殷紅的顏色觸目驚心,襯得她肅殺的臉妖冶無比。
“嘶!”
鉆心的疼痛襲來,莊姜定睛一看,持著狼牙棒的人居然是余訓(xùn)。他臉上淳樸而又老實的偽裝消失得無影無蹤,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瘋狂與偏執(zhí),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那是一種近乎病態(tài)的癲狂。
見他這樣,莊姜不怒反笑,
“喲,不裝了?”
她明明身受重傷,可依然高昂著頭,目光冷冽地看他,嘴角掛著輕蔑,就像在看一堆垃圾,和平日里嘻嘻笑笑的樣子截然不同。這態(tài)度不僅點燃了余訓(xùn)心中的熊熊怒火,還激發(fā)了一股強烈的征服欲。
余訓(xùn)伸出舌頭,緩緩地舔了舔手中狼牙棒上的血跡,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他緊緊握著狼牙棒,惡狠狠地說,
“今天,不單單是地下室里的東西,就連你這個人,我也要。”
香卡目睹全程,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涌,破口大罵道:
“你個死變態(tài)!我早就看出來你表面上裝得老實巴交的,其實骨子里跟你那癩蛤蟆爹一個德行!”
聽到這話,余訓(xùn)緩緩轉(zhuǎn)過頭,不懷好意的將香卡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隨后朝著身邊的馬仔們努努嘴,輕描淡寫地說,
“瞧瞧,這個娘們兒也不孬,哥兒幾個要是感興趣,就一塊兒把她給帶回去玩玩。”
他的目光如有實質(zhì),讓本就怒不可遏的香卡氣炸了肺,嘴里連珠炮似得蹦著臟話。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少數(shù)民族特有的方言。
盡管香卡潑辣兇悍,她嬌小可人的模樣以及因為暴怒而變得有些可愛的體態(tài),對于那些馬仔來說依然有著難以抗拒的魅力。原本那些眼巴巴望著鑰匙、自知無望搶到的人,紛紛開始向香卡所在的方向聚攏過來,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香卡、郭大姐和莊姜不一樣,拋去異能來說,她們武力值幾乎為零,在一群男人面前完全沒有自保能力,莊姜有些心急,
“余訓(xùn),你不要太過分!”
余訓(xùn)終于覺得自己在她面前扳回了一城,志得意滿,
“現(xiàn)在知道著急了,你求我啊,求我放了她,只帶你……”
沒等他把話講完,地下室里突然傳出一陣沉悶的響動,仿佛有沉重的物體接二連三地砸在地面上。聲音大得就像有重錘不斷地在暗門后面猛烈敲擊,震得整個小樓都微微顫抖。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在場的所有人來不及思考,都屏住呼吸,將目光投向那堵神秘的墻壁。
就在下一瞬間,令人震驚的一幕發(fā)生了——暗門竟然從內(nèi)部被硬生生擊穿,墻面的石灰像雨點一樣紛紛揚揚地灑下來,模糊了眾人的視線。
然而,透過那彌漫的灰塵和石灰,隱約可以看到一個龐大的黑影正以驚人的速度從門內(nèi)沖出來。幾息之間就如鬼魅般游走到眾人面前。
塵埃稍定,眾人終于看清楚了這個黑影的真面目。剎那間,幾個膽小的馬仔被嚇得魂飛魄散,屁滾尿流,嘴里不停地尖叫,
“蛇!蛇啊!”
他們的臉色煞白,雙腿發(fā)軟,幾乎要癱倒在地。
但是,汶傳禹和余訓(xùn)等幾位見多識廣的內(nèi)行人士卻一眼認(rèn)出,眼前出現(xiàn)的并非普通的蛇類,而是一條長達(dá)近十米的蛟。
這條蛟通身雪白如玉,頭部直立起來幾乎頂?shù)脚镯敚砩系镊[片排列整齊,片片分明,每一片都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邊緣更是泛著淡淡的銀色光輝,宛如鑲嵌了一層銀邊。
它的頭部上方生長著一只尖銳的獨角,威風(fēng)凜凜,而在其身前,已經(jīng)演化出了一對鋒利的爪子,爪鉤閃著寒光,看上去只需輕輕一揮,便能輕易地將人的身體貫穿。
銀蛟身軀扭動,直直地碾過距離它最近的幾個馬仔,向著人群中心而來,汶傳禹等人見狀,驚恐萬分地四散逃竄,眨眼間,原本擁擠不堪的人群中間便空出了一條路,任它穿行而過。
它徑直來到莊姜面前,一雙金色的豎瞳里清晰地映出了莊姜蒼白而美麗的臉,眸中情緒復(fù)雜,像是久別重逢的欣喜,又像是疼惜和探究。
銀蛟微微低頭靠近她,分叉的舌頭從口中吐出,輕輕觸碰著莊姜的臉頰。她只覺得一股冰涼的觸感傳來,但這涼意并沒有讓她感到恐懼或者不適,反而有一種莫名的親切和心安。
銀蛟的舌頭在莊姜的臉上輕輕摩挲了一會兒,又開始在她的周身探索起來。它繞著莊姜游動,不時伸出舌頭嗅一嗅空氣中的味道,似乎在尋找著什么。最后,它的舌頭終于停在了莊姜的肩頭,輕輕地舔舐著那里還在滲血的傷口。
一旁的鄭磊等人看到這一幕,心中大驚,以為銀蛟是在吸食莊姜的鮮血,連忙想要上前阻止。然而,莊姜卻抬起手做出一個制止的手勢。眾人不明所以,只能焦急地站在原地看著。
只有莊姜自己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在銀蛟冰冷的舌尖之下,原本劇烈的疼痛正以驚人的速度逐漸減輕。與此同時,她肩頭的傷口發(fā)癢,新生的肉芽正在生長,傷口逐漸愈合。
待它舔完她的傷口,銀蛟又在眾人之間游走,不知在找什么。沒有人敢輕舉妄動,直到它在余訓(xùn)身邊停下,伸出舌頭,在狼牙棒前探了探,發(fā)現(xiàn)狼牙棒上也有她的血。
它的豎瞳微縮,眼中流露出殺意,上半身猛然直立,居高臨下地俯視余訓(xùn)。
沒等余訓(xùn)反應(yīng),一條粗壯有力的尾巴就將他卷起來,狠狠地甩飛出去。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余訓(xùn)穿過那扇已經(jīng)沒有玻璃的大門,重重砸落在小院正中央。
余訓(xùn)躺在地上,身體扭曲成一種怪異的姿勢,想要掙扎著站起來卻無能為力,只能發(fā)出痛苦的呻吟聲。
而做完這一切,銀蛟迅速轉(zhuǎn)身,游回了莊姜身旁,將莊姜虛虛盤繞起來,用龐大的身軀筑起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隨后轉(zhuǎn)過頭,對著汶傳禹等人張開血盆大口,發(fā)出像蟒蛇嘶鳴一般的怒吼。
它的敵意鮮明,汶傳禹等人哪里還敢停留,倉惶向門外逃竄。至于余訓(xùn)那些狐假虎威、等著邀功發(fā)財?shù)男〉軅儯尤粵]有一個人愿意回頭去管一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老大。還是汶傳禹指揮著自己的幾個馬仔將他像死狗一樣拖上車,狼狽不堪地離開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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