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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溫暖如春,路面卻還是刺骨的冰寒。
不知走了多久,鄺修逸喊了停讓眾人休息。
我一下癱坐在原地,望著已經滲血的雙腳。
遠處,文煙染慢慢向我靠近。
我往后挪了幾下,她輕輕按住我,蹲下了身。
“怕什么,我來給你送水。這么多人,我還下毒不成?”
她滿是關切,將水囊遞到我的唇邊。
喂完水,文煙染抬手取下發髻上的銀釵遞給我。
“你我主仆一場,這發釵就送予你了?!?/p>
我沙啞開口:“為什么?”
她輕輕一彎嘴角,“你要怪就怪鄺修逸不夠狠心吧?!?/p>
我不解地看著文煙染。
她驀地握緊我的手,迅疾將發釵捅進她的腹部。
血順著發釵沾了我一手,我剛想喊人,誰料她先一步凄厲大喊。
“我好心贈你發釵,你......你為何要傷我!”
聽到動靜,附近侍衛立馬拔劍將我圍住。
遠在百米外的鄺修逸也沖了過來。
“煙染,你沒事吧?”
他又怒喝一眾侍衛:
“都愣著干什么!軍醫呢!”
文煙染捂著腹部,淚眼漣漣地看著鄺修逸。
“修逸哥哥,她......”
我依然拿著發釵:“不是我......”
鄺修逸看我的眼神越發薄涼。
“不長記性!文小姐受的傷,我要你百倍地還給她?!?/p>
說完,他打橫抱起文煙染走向馬車。
留下的一個侍衛奪走發釵,將我牢牢綁住,一邊趕路一邊對我行刑。
我拼命解釋不是我。
可他們還是一下一下用發釵扎在我身上。
一個人扎累了就換另一個人。
一直進城,鄺修逸對我的刑罰還沒有結束。
路邊的百姓看到這幅場景,紛紛向侍衛詢問我這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被扎得滿身洞。
突然,一個癩子冒了出來。
“這還用問,必是比誅九族還要重的滔天大罪!要我說啊,官爺們還是心太軟。”
說著,他從正要收攤的糖畫鋪子上奪過桶糖漿潑向我。
“這樣才對嘛,淋上蜜糖,讓她體味一下蟲噬的感覺才能知錯?!?/p>
下一秒,粘膩的糖漿糊了我一臉。
又順著我的發絲一點一點滲進身上每一個針眼中。
我試圖甩掉,可糖漿像活過來了,流遍我的身子。
漸漸地,我看不清前方的路,也聽不到四周的聲音,只麻木地任由侍衛拖拽著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