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琬凝氣得太陽穴都在突突:“誰要你幫忙承擔?害他們的人不是我,是沈曼,該受懲罰的也不是我!”
顧政強行摟著她:“都這時候了,老婆,你就別撒謊了。”
根本沒人聽許琬凝的解釋,家屬們散去前還在議論。
“顧廠長這么好的人,怎么就娶了這種媳婦兒?”
“這女的以前找人強奸沈主任,這次又害了這么多人。這種惹禍精,也就顧廠長這種好人,才會怕她被人嫌棄,沒跟她離婚。”
“可惜顧廠長這么優秀的人了……”
那些人的聲音漸漸遠去,卻如同一把把小扇子,扇得許琬凝心里那把火更旺盛。
她猛地掙開顧政,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顧政,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
他一窮二白時,她看重他的人品和能力,義無反顧嫁給他。
本以為熬過苦日子,能苦盡甘來。
可隨著他升職,工資津貼提升,她的日子反倒越來越苦。
他開始幫助一個一個寡婦,那時他尚且顧及家里,直到遇到沈曼這對母子……
那是她地獄生活的開局!
顧政難得愧疚:“讓你為這次事故負責,這次確實委屈你了。可是曼曼孤兒寡母不容易,她要是丟了工作再加上賠償,以后沒法過。”
他看向許琬凝:“你不一樣,你還有我。”
聽此,許琬凝忍不住笑了,只是笑著笑著有眼淚滾落。
“有你還不如沒你,我喪偶都不至于過成現在這樣!”
“許琬凝,你……”
“我跟你過不下去了,顧政。你要是還有點良心,現在就跟我去離婚。”
許琬凝一分一秒都不想等了。
傷口還在往外滲血,她毫不猶豫往外走。
顧政一把拉住她:“別說氣話。”
許琬凝用力甩開他:“不是氣話,我們離婚,你愿意怎么愛護沈曼怎么愛護!”
聽此,顧政覺得憋屈:“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我對她沒男女之情,我幫她,就跟幫之前那些單身媽媽們一樣,你怎么就非揪著她不放?”
關于這個問題,他們吵過太多次。
許琬凝不想再爭辯了:“不用說那么多了,我們去離婚。”
見她態度這樣決絕,顧政難得退讓。
“你不就是怪我對他們母子好嗎?那就等天天滿十八歲,我就不再幫他們母子,這總行了吧?”
“不行!”
許琬凝現在一分一秒都忍不下去了,怎么可能再忍十三年?
她一再鬧脾氣,顧政也怒了。
“這不行那不行,許琬凝,外面所有人都夸我好,夸我對你好,你怎么就不知足?”
許琬凝悲憤道:“我自己過得好不好,我自己不比外人清楚?我要早知道,你對外人都好,只對自己老婆孩子差,我也不會嫁你!”
話音落,警察也來了。
她寧愿跟警察走,也不愿意再理會顧政。
到了警局,她解釋自己是無辜的。
可不論她的廠長丈夫,還是沈曼跟廠子里其他人,都指認就是她干的。
被帶進看守所時,許琬凝忍不住自嘲笑了笑。
她以前不理解,顧政為什么把名聲看那么重要,為什么對外人總比對自己妻子兒子好,為什么總在意別人說什么。
可是現在她發現,原來他那些好名聲也挺有用的。
至少在抹黑她的時候,出了不少力。
看守所八人一間房。
許琬凝才進去,就被打個半死。
帶頭的女人叫劉紅,一臉橫肉。
她拽著她頭發扇巴掌時,她耳朵都在嗡鳴。
“就是你帶著你家小野種,整天欺負我弟妹跟小侄子啊?你他媽活膩歪了!”
許琬凝被按在地上,起不來。
她只能吃力解釋:“我都不認識你弟弟,更不認識她老婆跟孩子……”
還沒說完,就又是一巴掌。
劉紅罵罵咧咧:“沈曼你不認識?小天天你不認識?老娘弟弟跟弟妹就想弄點錢花花,你他娘的死活不騰廠長太太位置。”
“我們找人弄你跟你兒子,你們娘倆竟然一個跑了,一個還活著……兩個賤骨頭咋就這么能活?”
許琬凝聽著她話里透露的信息,覺得可笑。
顧政以為沈曼這個初戀找他路上被強奸,內疚想彌補,為此不惜折騰老婆孩子。
可是自始至終,人家都是騙他的!
遭罪的只有她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