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安靜如死。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聚在沈云舒身上，她身為顧承霄的左肩右臂，沒有人不認識他。
顧承霄看她久久不動，瞇著眼警告性地看著她。
忽然，沈云舒起身，頂著慘白的臉起身跨坐在傅辭野腿上，動作迅速地吻上他的喉結，嗓音媚得能滴出水來，“傅先生，這樣的道歉你可還滿意？”
顧承霄怔住，手里的水杯被捏碎，鮮血從掌心流淌下來。
但沈云舒并沒有下來，反而得寸進尺，有些蒼白的唇一寸寸往上親，“這樣道歉，傅先生能否原諒我們呢？”
手腕忽然被人重重地攥住。
顧承霄怒不可遏地將沈云舒帶走甩進車里，走得時候還不忘記拉上林清雪，因為生氣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目眥欲裂，“沈云舒，你真下賤。”
沈云舒笑了下，一滴淚無聲地砸下來。
林清雪忽然傻乎乎地開口，“承霄哥哥，你說愛人之間才能做親密的事，那云舒阿姨和剛才那個漂亮哥哥也是愛人嗎？”
她懵懂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天真地像是幼小的孩童。
顧承霄即使臉色難看，也依然將她摟在懷里，溫柔地又哄又親，事無巨細地像是在照顧女兒。
林清雪忽然吵著鬧著要沈云舒脖子上的平安鎖，沈云舒抿了抿唇護住，這是她剛跟顧承霄時他送的。
當時男人挑挑眉，“送你的，少生病。”
林清雪吵著鬧著，顧承霄擰了下眉安慰她，“不值錢的小玩意，我帶你去買更好的。”
“我就要,我就要……”林清雪撒潑打滾。
沈云舒冷了臉色，固執而又倔強地堅定拒絕，林清雪哭得更大聲了。
顧承霄溫聲哄她，“乖寶，不哭好不好，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
他任由林清雪將眼淚鼻涕糊在他的袖子上，眼里的柔情蜜意快要溢出來。
沈云舒坐在一旁，心臟處被扯得血肉模糊。
顧承霄脾氣不太好，不太會哄人，以前她軟磨硬泡纏他陪她逛街，他也多是不耐煩的樣子；她任性耍脾氣，他更是掉頭就走。
曾經她還安慰自己，顧承霄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這十二年已經給了她很多例外了。
但林清雪的出現才讓她發現。
原來顧承霄的縱容和寵溺是這樣的。
“給她并且道歉。”顧承霄頗有些冷漠地盯著沈云舒。
沈云舒下意識地反問，“憑什么？”
“……”
顧承霄盯著她看了會，薄唇揚起露出混不吝的笑，“別忘了，你是怎么被我帶回來的，別忘了，你外婆是怎樣病懨懨地躺在病床上，別忘了……你是怎樣十六歲就去賣酒換錢的。”
“就憑我是你的主人，而她代表著我。”
沈云舒紅唇發抖，半晌，她笑得眼眶發紅，“顧承霄，如果想要我道歉，除非你親自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