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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卡被凍結,工作也被開除的信息,我平靜的撥通寧媛媛的電話。
“你的道行不夠,你男人還有時間找我麻煩。”
“再這么下去,我就真的和他離不了婚了。”
對面響起手機掉落的聲音和三十歲沈梟寒無奈的誘哄聲。
沒多久,他的電話打了過來。
“媛媛就是個小姑娘,你沒必要和她爭。”
“你弟那邊的醫療資源我從來沒停,所以,你沒必要鬧下去了”
我死死攥住手機,胸腔仿佛被抽空般窒息。
曾經我愛他的時候,我看不見他的自私,可當我放下他,才知道他丑惡的讓我反胃。
五年前我生日,弟弟沒喝酒所以開車送我們回家。
沈梟寒的對手公司在路上下了埋伏。
千鈞一發的時候,弟弟選擇打左轉向保住了沈梟寒的命,可他卻脊柱受損,再也站不起來了。
當時的沈梟寒眼里都是自責,后來將那個對手公司搞得家破人亡。
還在弟弟面前許諾。
“景修,你放心,姐夫會想盡一切辦法治好你,也會對你姐姐好一輩子的。”
我當時心如刀絞,卻也終究無能為力。
十八歲的沈梟寒和我一起去了醫院。
弟弟已經瘦的脫相,枯干的仿佛一折就斷。
可他看見我的第一眼,卻是在嘆息。
“姐,你瘦了。”
我掩去眼角的淚意,強撐起笑。
“最近減肥呢,想要漂亮點。”
“對了,你不說姐夫很久沒來看你了嗎?趁他工作不忙,我把他帶來了。
十八歲的沈梟寒嘴角張了又合,半晌才點頭道。
“對......我最近有點忙。”
他知道我和弟弟相依為命,更知道他對我的意義。
弟弟深吸一口氣,眼神卻壓抑著悲傷。
“我姐姐怎么樣都很漂亮。”
“只要你們好好的,就好。”
我摸摸他的頭發。
“一切都好,你也要早點好起來,景修。”
走出醫院的時候,沈梟寒正要開口,一個身影突然從窗戶墜下。
血迸濺在我臉上,熟悉的臉嘴角吐出血沫。
“景......景修!”
我瞪大了眼,瘋一般的撲了過去。
他看著我,眼里有不舍,還有解脫。
“姐......我終于......不用拖累你了。”
他眼里的光一點點暗了下去,在我的懷里咽了氣。
我像被人扼住了喉嚨,無聲落淚。
十八歲的沈梟寒死死抱著我,眼中盡是心疼,無聲的吞咽著和我一樣沉重的苦澀。
景修被送進了太平間,我木木的坐在醫院的椅子上。
十八歲的沈梟寒安慰的撫摸 我的頭頂。
“月月,我查了監控,在我們之前,來過一個叫許媛媛的女人,你認識她嗎?”
“許媛媛?”
我好像被按下了開關。
“是她!一定是她!”
我看完弟弟病房里的監控,頹然摔倒在地上。
直到這時,三十歲的沈梟寒才姍姍來遲。
“媛媛手劃傷了,耽擱了一會,景修他......”
他臉上罕見的愧意在看見十八歲的他時完全定格了。
“蘇燼月,你帶著你的情人來看你弟弟?”
我眼眶通紅,卻嗤笑出聲。
“你都能讓情人刺激我弟弟去死,我為什么不能帶人看他?”
他臉上的憤怒瞬間定格。
“死了?”
他死死閉上眼,深呼一口氣。
“這可能是個誤會,她年紀小可能說錯話了,我替她和你道歉。”
“但害死人,怎么可能?”
那一刻,十八歲沈梟寒面上血色盡失。
他雙目赤紅,沖上去抓住了三十歲沈梟寒的衣領。
“你替誰?她是你的誰?”
“關你什么事,你和蘇燼月也沒多清白。”
他們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兩個人都受了傷,最后倒在地上喘粗氣。
我小心的給十八歲的沈梟寒處理傷口,卻被他抓住了手。
他眼底滿是血絲,還有噴薄而出的痛苦。
“月月,我背叛你了對嗎?”
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緩緩的掙脫開他的手。
他無力的垂下手,蜷曲成一團,水痕落在地上,氤氳出明顯的痕跡。
“對不起。”
他哽咽著說。
“對不起。”
三十歲的沈梟寒不可置信的聽著我們的對話。
“蘇燼月,他說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