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一句話也沒說就回了洞里,懶洋洋地趴著。
白梨拿著一片比臉都大的葉子扇著風,守著肉熟。
兔子肉與白梨在現代的時候吃的兔子肉一樣,但是比昨天的那頓好太多了。
獸世的兔獸矯健,肉雖然不軟嫩,但是也不柴,相當勁道。
唯獨就是差了點辣椒、鹽的味道,只有肉香。
但是這樣白梨也非常滿意了。
這可是她來到這陌生的獸世后,第一次吃了頓飽飯。
兔獸很大一只,剝了皮之后體型比狗都要大一些。
她胃口不大,吃了一塊,剩下的就沒吃了,留了下來打算晚上再吃。
霍斯剛剛雖然按照她說的給兔獸剝皮放血,可是白梨知道,霍斯好像有點嫌她麻煩。
能被霍斯收留,她已經很滿意了。
不然昨晚她不是毒死就是餓死,亦或者被野獸別的獸人咬死了吧!
霍斯雖然是冷血獸人,可是還是很好的,最主要長得還挺合她的審美。
能找到銀紋獸人成為她的獸夫,夢兒還有天殺的熊良都得死!她在這個獸世也不至于會有太大的危險……
白梨打算試探試探霍斯的意思,可是天都快黑了,發現霍斯都沒有起來的跡象,盤成了一個大蛇餅在洞里睡著。
天氣熱,蛇一般不愛動彈。
雄性獸人一次進食,能好幾天都不吃。
至于雌性,在獸世和現代不一樣,雌性一天只吃兩頓。
白梨沒去打擾霍斯,趁著天還沒徹底暗下來,將白天剩下來的肉直接吃了后,就去小水流邊簡單洗漱了一下,回到了山洞里。
山洞外雖然月明星稀,可是無邊無際的森林里,蘊藏著無限危機,可不知道怎么的,白梨到了山洞里,卻極為安心。
她想找到昨天睡覺的小窩,拿到邊上去點。
免得又發生今早上那樣尷尬的事情,卻發現那小窩怎么都找不到了。
霍斯蛇尾甩了甩,察覺到了她進來了,突然蛇身動了動,讓出來了三分之一足以讓她睡的位置。
白梨眨了眨眼睛,頭上的兩個小白耳朵晃了晃。
然后順勢躺了上去,她沒注意到自己的毛茸茸的小耳朵晃了晃,一下一下撩撥著蛇身上黑色的鱗片。
黑蛇睜開了腥紅的豎瞳,看著貼著自己的小雌性,心里突然有了個極大的想法。
白天的時候,白梨時不時跑來看看他。
好像有個小雌性結侶也沒那么糟糕。
雖然小雌性,很麻煩,還那么嬌弱。
但被人牽掛著,給日復一日無聊的日子添了一些波瀾。
他有些錯愕,自己堅持很久的東西,竟然在短短一日就發生了變化。
他不耐煩地吐了吐蛇信子,合上了眼,繼續打盹了。
第二天,白梨還是先一步醒來,她看著自己四仰八叉的睡姿,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她怎么從不知道自己的睡相如此……差。
然后做賊心虛似的跑了出去。
霍斯甩了甩尾巴,蛇信子吐了吐,連自己都沒注意到,他此刻并不惱,反而有些愉悅。
白梨洗漱回來,霍斯也終于從洞里出來了。
她打了個招呼剛想說話,霍斯卻風急火燎地往深林里去,似乎有躲著她的嫌疑。
她愣了愣,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怎么可能啊,流浪獸躲著一個小雌性,我在想什么……”
霍斯很快就回來了。
他手里拿的還是一只兔獸,不用白梨說,他用直接劃破了兔獸的脖頸,將皮剝了下來,再將肉分割好,將火點燃,丟到了上面。
然后,又一言不發,回到了洞里,一躺又是一天。
白梨發現了,這條冷血蛇冷冷的,不怎么愛說話,是個冷冰冰的高冷男神。
冷雖然冷,但是卻體貼又細心的很。
這樣的人做老公,確實不錯,又高又帥,有求必應,實力還強大。
至少接下來的這兩天都是這樣,不愛說話,卻會給她捕食回來。
她嫌總是跑出去小水流那麻煩還危險,就找霍斯說了想要一個裝水的水桶。
霍斯也沒拒絕她,去捕獵的時候,按照她說的弄一段木頭回來,做成水桶的形狀,還給她做了一個木水瓢。
得知白梨想洗頭,霍斯甚至還去了部落獸人經常去找了雌性用的清潔果的地方,弄了一大堆放在空間里。
霍斯自己也沒想到。
以前在流浪城呆過一段時間,當初聽到有被拋棄的獸人說的,作為一個合格的獸夫必須要備好雌性要用的清潔果的話,竟然在這么久后的如今派上了用場。
霍斯百無聊賴地躺在水底,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正在岸邊上齜牙咧嘴扯頭發的白梨,從空間里拿了兩個綠色的果子,偷偷地扔到了岸邊。
那個被拋棄的流浪獸自己說的,這清潔果和奶綠果大多長在一塊,可以順便采。
雌性都愛吃。
他就是順便采了兩個,才不是為了討好這個嬌弱小雌性的……
洗了足足一個小時,白梨才將這一頭亂糟糟的長卷發洗好,看著地上剛剛胡亂扯下來了不少頭發。
白梨心疼了幾秒。
將頭發放在太陽下曬了一會兒后,摸著順滑的卷發,滿意一笑。
這么長的頭發不方便,白梨特意找的一根柔軟又有韌性的藤條,將頭發綁了起來。
然后突然腳被像是石頭的東西砸了一下,低頭一看,就看到地上有六個和蘋果差不多大小的綠色果子。
她愣了愣。
四處看了看,也沒這種果子的跡象,當即立馬走開了。
這果子不用靠近聞都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奶香,讓人忍不住想試試。
她沒有忘記那天差點誤食了有毒的漿果,這種莫名其妙來的果子,她才不會吃的。
水底的霍斯吐了吐蛇信子,腥紅的豎瞳眼里閃過疑惑。
這小雌性不喜歡奶綠果?
不是都喜歡吃嗎?那她喜歡吃什么。
霍斯下一秒就一愣,蛇信子又吐了吐,眼里盡是對自己這副做派的惱意。
他關心小雌性喜歡吃什么做什么。
他又不是想要這個嬌弱小雌性做他的獸侶,干嘛這么討好她。
她愛吃就吃,不愛吃,那和他也沒有關系。
霍斯閉上了眸,安然地盤在了水底的一塊石頭上,感受著涼涼的水流劃過。
霍斯的這么多想法,白梨自然不知道。
她見霍斯就在這里待著,就沒回山洞了,在附近的林子逛了逛。
在這里住了幾天了,白梨每天吃了就是睡,也不敢往遠跑。
現在難得霍斯就在邊上,她去周圍撿了一些藤條,打算琢磨琢磨一下草鞋如何做。
獸世炎季高溫,到處都是一片火紅的顏色,地上的草都被烤得只剩下焦黑一片,白梨哪怕再小心翼翼走樹蔭的地方。
可這幾天下來,嬌弱的腳底都燙得通紅脫皮。
晚上睡覺的時候白梨腳又癢又疼,每天醒來的時候,她的腳貼著霍斯冰涼的皮膚才能緩解這種折磨。
幾分鐘后,白梨沒臉看手里這只亂七八糟又慘不忍睹的‘鞋子’。
時刻后悔,以前上班摸魚的時候,沒多去看看網上那些穿越指南的視頻,怎么自己編織草鞋。
她想找找霍斯幫忙,一抬頭,就看到了小水流邊突然有一只巨大的灰褐色形似鱷魚的獸靠近。
那鱷獸軀干龐大,隆起的背部自脖頸延伸到尾部,身軀比面包車還大,身上粗糙的鱗片布滿了不規則的紋路,看得讓人渾身頭皮發麻。
匍匐在地上時,死死地盯著河底,張開了如同鋸齒狀的大嘴。
白梨眼皮一跳,才想起來河底霍斯在那里睡覺。
鱷魚是蛇的天敵,趁虛而入,若是咬住了霍斯,足以讓霍斯在水下窒息而亡!
她扔下手里的東西迅速往那邊跑去,一邊跑一邊大聲朝著水底的黑蛇喊:“霍斯!霍斯!快別睡了!有危險啊!有鱷獸要攻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