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燙得我心間一跳,我從來沒被人這么堅定的選擇過。
見我沒有動作。
來人沒有不耐,而是溫和問了一句:“女君,可愿嫁我?”
他的聲音有微不可聞的顫抖蘊緊張。
我將手放進他的掌心,沒過多久,就感受到他掌心出了細密的汗。
魏昭是少年將軍,沒出事前,他在軍中有著少年羅剎的威名。
沒想到那位傳說中不近人情的將軍,竟如此純情。
透過紅蓋頭,隱約能看到他堅硬的側臉。
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攔在我們面前。
我不會記錯。
是沈圖山。
自從將沈圖山幾人趕走以后,他們在朝中領的閑職也被收回。
我已經許久未見到他了。
他現在應該能明白我們之間懸殊的地位,猶如天塹。
若非得到我的應允,我不是他想見就能見的。
感受到局面僵持著。
魏昭率先開口:“賀喜的客人出示請柬后,侍從會帶你進府。”
沈圖山皺眉,沒了女君貼身侍衛這層身份,人人都能踩他一腳。
又有誰會給他送請柬呢?
想起這三個月里的落魄與受到的白眼,沈圖山便覺得心中有股發泄不出的無名火。
若不是趙蘊任性,他又怎會受到這些侮辱呢?
他定定看著我,向我招手:
“趙蘊,過來。”
如同喚一只狗一般。
魏昭見狀收斂神色,雙目晦暗。
“幾個腦袋啊?敢直呼女君名諱!”
沈圖山捏緊拳頭:“趙蘊,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跟他禮成之后,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有人認出了沈圖山的身份。
“這不是女君之前養在身邊的貼身侍衛嗎?怎么現在變得這般落魄了?”
“之前女君可是跟在他身后跑,他可從來沒給過女君好臉色。”
“現在女君都要成婚了,他來鬧這一出又是什么意思啊?”
魏昭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原來是女君的侍衛啊?目無王法,打出去吧!”
魏昭屬下上前控制住沈圖山。
他拼命反抗。
可他養尊處優慣了,哪是這些行伍出身之人的對手。
他在被帶下之際,大聲質問我:
“趙蘊,你還要我怎樣?不就是想逼迫我來搶婚嗎?我都如你愿了,你還有什么氣沒消的?”
我終于開口:“且慢!”
魏昭身子一僵,握住我的手瞬間失了力氣。
沈圖山則露出了然的笑:“沒聽見女君發話嗎?還不快放開我!”
說罷,他還踹了他們兩腳。
他居高臨下地看向魏昭,一副當家主人做派開始挑刺。
“新郎禮服需要重制,我不喜用別人用過的,席上的酒要換成瓊漿酒,米需得是今年江南才進貢的。”
“還有,在新房旁邊騰一間院子給知柔,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吃穿用度都得上乘。”
“擇日不如撞日,既然趙蘊已經下了花轎,不如就用這頂花轎去把知柔接過來吧。”
眾人對沈圖山這幅厚顏無恥的模樣瞠目結舌。
就連我也被氣笑了。
“沈圖山,離了皇家找不著鏡子好好照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