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露出無奈的笑容：“少爺，您還真抬舉我老黃了，俺可是沒多少學問，哪里知道寂滅是什么境界？”
“不過少爺您可以回去問問李亦山先生，或許他知道。”
“或者到聽潮閣翻翻，也許也有記載。”
“少爺您如今練刀，了解這些不失為好事，至少有個目標。”
老黃說到此處，似有所思，又接著道：
“不過啊少爺，七境定不是寂滅境。”
“我記得師父曾提過一個長生境，似乎才是第七境。”
徐鳳年聽到這番話，不禁興趣更濃。
“老黃，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長生境？世上真有人能長生不成？”
老黃聳聳肩，笑著答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師父不過提起過一嘴，詳細我可記不住了。”
……
二樓竹字閣包間。
焰靈姬慵懶地靠在窗旁，手指撫上櫻唇，輕輕吐出一縷氣息，一縷火苗在指尖跳動。
“衛(wèi)莊先生，葉天提到的‘寂滅境’，是何等境界？”
衛(wèi)莊冷冷地看向韓非道：“這個你得問韓非，我尚未觸及此境界，自然不清楚。”
“不過，韓非自小通儒家，又學法家，師從荀子，或許知道些什么。”
韓非聞言，露出得意的神情：“哈哈，衛(wèi)莊兄，你竟也有不知之處，反而得向我請教，真難得！”
衛(wèi)莊冷哼一聲，目光一凜：“那你知道么？”
韓非臉色微變，尷尬地撓撓頭：“呃……我當然……不知道了。”
“衛(wèi)莊兄您知道的，我并未深究武道，這些年鉆研的都是治國之術。”
焰靈姬見韓非尷尬模樣，忍不住掩嘴輕笑：“韓非先生真幽默，只是衛(wèi)莊先生似乎不太高興呢。”
“要不我們干脆問問高臺上的那位？畢竟他看起來才是真正的高人。”
“倒是讓我好奇，他是否真有無所不知的本事？”
……
高臺上，葉天聽到青鳥和眾人的詢問，見現(xiàn)場眾人同樣充滿好奇，索性也不再賣關子。
他輕輕敲了敲茶桌，聲音并不大，卻詭異地傳遍全場，將喧嘩聲壓了下去。
原本嘈雜如市的問天樓瞬間寂靜無聲。
見此情形，葉天滿意地點了點頭，朗聲道：“聽得諸位有不少疑問，既然如此，便一一解答。”
“先說第一個問題，關于雪霽劍的寶藏之謎。”
“雪霽劍確實是九州最頂級的寶藏之一，甚至可以位列前五。”
“它的來歷，前面提到，是道教圣人太上老子的佩劍。至于老子的強大，世上無人不知。”
“縱觀世間，與太上老子能比肩的強者，屈指可數(shù)，不足五人。”
“老子將他一生對‘道’的感悟存于雪霽劍中，所以我稱它為九州至寶，各位有何異議？”
“不過奉勸各位，不要為雪霽劍動歪念頭，否則恐有性命之虞。”
“雪霽劍作為太上老子佩劍，許多人皆知，可為何至今無人奪取？你們想過原因嗎？”
“答案便與北冥子及第二個問題‘寂滅境界’有關。”
“在上一期說書中我提過，第六境稱為‘陸地神仙境’。”
“而第七境，便是‘陸地神仙長生境’。”
“六境與七境雖同稱‘陸地神仙’，但差異卻深遠，甚至決定你是‘人’還是‘神’。”
“六境陸地神仙雖強，壽元卻與常人無異，百年一晃即逝。”
“而七境不同，七境之所以稱為長生境，便在于此境界能賦予修行者‘長生’之力。”
……
臺下人群聽到這里，議論聲再度此起彼伏。
有人感嘆道：“沒想到真的有七境存在，且竟稱之為‘長生境’！”
“天人五境已經(jīng)足夠強大，六境、七境的實力豈不是更加難以想象？”
有人不解，問道：“葉先生，七境真能長生？這豈非太不可思議了？”
“人怎可能長生？若能長生，那些帝王為何壽命短暫？”
“他們掌控一州資源，定會拼盡全力追求長生之道，怎會如此輕易離世？”
“沒錯，那么多資源砸下去，成就一個七境強者應該不難吧？怎從未聽聞？”
……
葉天靜候片刻，待眾人稍稍平靜，才繼續(xù)道：
“七境確實可長生，這正是其被稱為長生境的原因。”
“但‘長生’并非‘永生’，七境之人仍會有一死，只不過生死早晚不同而已。”
“至于為何帝王難以踏入七境？若真能以天材地寶堆砌出七境強者，五境豈會如此稀少？”
“沒有過人天賦，除非服用龍元鳳血之類的逆天神物，單靠資源是遠遠不夠的。”
見眾人未再質疑，葉天接著道：
“我們繼續(xù)。”
“有些人問我寂滅是第幾境，現(xiàn)在便解答給你們——寂滅是第八境。”
“不過，并非所有第八境皆稱寂滅。”
“修道有成，境界通往高深處便分成多條分支，各門派皆可成道。”
“八境之后便不再單純是修行，更多的是感悟天地法則，領悟屬于自己的神通之道。”
“比如一個人修道，一人讀圣賢書，他們皆可成就八境，但他們的道卻截然不同。”
“所以從第八境開始，不同門派的境界名稱各異。”
“而‘寂滅境’便是道家的八境稱謂。”
“寂滅境的神通是能將天地靈氣壓制到死寂之境，令其瀕臨絕對零度。”
“寂滅境修者能控制靈氣，使其不為他人所用。”
“修至極處，更能令天地元氣停滯不動。”
“要知道，五境天人和大宗師的差別在于天人能驅使天地靈氣。”
“若對手無法使用靈氣，而你仍可驅動天地之力，那他體內靈氣耗盡時，便只能待宰。”
“所以遇上道家寂滅境，若無法速戰(zhàn)速決，便速速退避，不然便是找死。”
“而北冥子雖為天宗前輩，但人宗與天宗源自同門，人宗可憑‘天人之約’得掌雪霽劍。”
“難道北冥子會任由雪霽劍被奪，而無動于衷么？”
“所以奉勸諸位，不要為雪霽劍冒險，除非你有絕對的自信能讓北冥子拿你無可奈何。”
……
此時，大廳中一片寂靜，空氣仿佛凝固一般，只有輕微的呼吸聲回響耳際。
過了許久，才有人低聲喃喃道：“原來世間竟有八境存在，且竟如此神異。”
“八境，真是遙不可及……可僅僅想想便知其何等強大，竟能掌控天地靈氣的生死！”
“能令靈氣封閉，他用，你不能用，體內靈氣耗盡便束手待斃，這還如何對抗？”
“道家的八境為寂滅，那按照葉先生的說法，儒家、佛門、魔宗的八境又叫什么？”
“葉先生，可否告知儒家、佛門、魔宗及武道的八境之名？”
“葉先生，我反倒更好奇了，從八境開始，各派之道各有不同，那么究竟哪一派的道最為強大？”
“既然道不同，總該有個高下之分吧？”
二樓人字閣包間。
“師妹，原來道家的第八境竟叫做寂滅，還真是長見識了。”
“不過對我們來說，第八境太過遙遠，我們才不過宗師境界罷了。”
秦夢瑤輕輕嘆息，語氣中帶著無奈。
“陸地神仙六境已難以企及，更遑論第八境，哎……”
師妃暄卻露出堅定的神情，安慰道：“師姐，天賦雖不及道家曉夢那般絕世，但我們只要不放棄，總能有所成。”
“不過我倒是好奇，佛門的第八境叫什么名字？”
她雖感慨八境的強大，卻未有氣餒，反而更添幾分好奇。
秦夢瑤靠在窗邊，單手支頤，美眸微動地望向葉天。
“今天要去見他，希望能有所得。師姐并非氣餒，只是感嘆世界之浩瀚。”
“世間竟真有第八境強者，若真有第九境，那又該是怎樣的境界？”
……
二樓月字閣包間。
趙高嘴角微微勾起，笑意冰冷而陰沉。
“今天倒是有意外收獲，沒想到發(fā)現(xiàn)了一個八境的獵物。”
“轉魄、滅魂，你二人速回羅網(wǎng)總部，立刻開啟祭壇，將此事稟報昊天大人。”
“并將葉天的所有情報一并上呈。”
“上次昊天大人神諭中提及尋找一個‘生而知之’之人，或許便是此人。”
“刺殺葉天的任務暫且擱置，待昊天大人有令后再行處理。”
趙高話音剛落，轉魄和滅魂便迅速消失。
其余四人依舊單膝跪地，目光無神，仿若傀儡。
……
高臺之上，葉天聽了眾人的疑問，微微一笑，緩緩道：
“因時間所限，今日不細說各門派神通的奇異之處。”
“不過，第八境的名稱我可以告知諸位。”
“道門八境名為寂滅，諸位已知。”
“佛門的八境稱為無量，魔宗八境稱作天魔，儒家的則名為圣賢，而武夫八境名為無距。”
“除此之外，還有一類人，他們不修神通法術，只修本身之道。”
“此類人與武夫相似，卻又有所不同。”
“他們無奇特神通，但論戰(zhàn)力卻絕不遜色于任何神通之人。”
“此外，西陵神教中信奉昊天的一派，其第八境稱為天啟境。”
“天啟之后，這些修士便會覺醒昊天賜予的神力，各種神通因人而異。”
“如空識界神力，最高境界可預知未來，洞悉過去，甚至能預測對手的下一步行動。”
“又如萬象界神力，能掌控天地萬象，有的能引導颶風，有的操控大地，還有的能召喚雷電。”
葉天稍微賣了個關子，拿起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水。
他望著臺下滿臉好奇的眾人，才接著說道：
“剛才聽有人問，第八境神通之中，哪一種最強？”
“我認為，非天啟的無色界神力莫屬。”
“或許有人覺得，并無最強神通，唯有人強而已。”
“然而有的神通確實天生強大，天賦相同之下，擁有此神通便更勝一籌。”
“無色界神力可克制一切神通法則，甚至能壓制聲音、光線、觸覺等感官。”
“最終，甚至讓對手的能力降至最低。”
“無色界神力初始狀態(tài)下，僅能在周身形成一個脆弱的屏障，幾乎是最弱的神通之一。”
“然而，當修行者將此神通修煉至巔峰之時，便會覺醒‘白墻’技能。”
“在白墻的領域內，敵人所有能力將被削弱九成，僅能發(fā)揮出原本的十分之一。”
“而且在白墻范圍內，神通法則完全失效，根本無法施展。”
“若兩人皆是八境，但一方可將對手壓制九成實力，神通法則無法施展，你們覺得對方還有勝算嗎？”
“由此可見，八境之中最強神通當屬無色界神力。”
“不過可惜的是，無色界神力覺醒極為罕見，世間少有。”
……
大廳內再度掀起了喧嘩，不少人交頭接耳，議論不休。
“竟然最強的八境神通是天啟之后覺醒的無色界神力，真是沒想到。”
“壓制對方九成實力，還能封禁神通法則，這簡直比道家的寂滅還逆天！”
“寂滅只是令你無法調動天地元氣，但無色界神力卻直接封禁神通，他有神通，你卻沒有，這還怎么打？”
“不過也能理解，葉先生說了，無色界神力初時弱小，且覺醒極為稀有。”
“無色界神力，果然神奇！初始弱小至極，巔峰卻成最強神通，真是匪夷所思。”
“葉先生，聽說天啟者若使用神通過多，會被昊天收回，什么意思？”
“還用問嗎？西陵神教信奉昊天，那些人臨死前都會說自己回歸昊天懷抱，怕就是‘歸回’的意思。”
“我的天，天啟竟有如此大的副作用？本以為西陵神教很了不起，看來加入也不見得是好事。”
……
葉天見眾人情緒激動，微微一笑，并未多言。他手中折扇輕輕拍了拍桌面，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待人群逐漸平靜后，葉天才繼續(xù)說道：“既然雪霽劍的由來已講完，接下來便說說逍遙子這人。”
“逍遙子是個頗為神秘的人物，身份之多，令人咋舌。”
葉天話音剛落，臺下便有人迫不及待地插話道：“葉先生，逍遙子不是我們人宗的掌門嗎？竟然還有其他身份？”
葉天微微一笑，回應道：“莫急，待我說完，你會發(fā)現(xiàn)事情遠比想象中離奇。”
“逍遙子的第一重身份，便是人宗掌門以及雪霽劍的持有者。”
“但你們是否聽說過大宋武林中聲名赫赫的逍遙派？”
“逍遙子曾游歷大宋，并親手創(chuàng)立了逍遙派，所以他的第二重身份，便是逍遙派的創(chuàng)派祖師。”
“至于第三重身份，或許會讓你們大吃一驚，也正是這個身份，使得逍遙子的殺性難以掩蓋。”
葉天停頓片刻，目光掃過眾人，繼續(xù)道：“在他三十歲之前，逍遙子快意江湖，聲名遠揚，關中第一豪俠之名便是那時所得。”
“然而，他突然隱退，潛心修道，這一切并非偶然，而是一個組織精心安排的表象。”
“而這個組織，便是羅網(wǎng)。”
“逍遙子的第三重身份，正是羅網(wǎng)的天字一等殺手，掩日！”
“而且掩日不僅僅是殺手，更是羅網(wǎng)的三位首領之一。”
葉天略帶幾分戲謔地問道：“如何？諸位是否感到意外？”
“一個身為道家人宗掌門、雪霽劍持有者、大宋武林逍遙派祖師的人，竟然還是羅網(wǎng)的首領掩日！”
二樓月字閣包間內，一聲“砰”響起，趙高再也壓抑不住怒火，猛然拍碎了桌面。
桌子的殘片被一股黑色氣息纏繞，轉瞬間腐蝕殆盡。
“該死！羅網(wǎng)籌謀多年的計劃竟被他幾句話就揭穿，數(shù)年心血盡毀！”
“雪霽劍尚未研究出真意，如今掩日的身份暴露，道家必然會追討此劍。”
“羅網(wǎng)的東西，豈能如此輕易被取回？”
趙高咬牙切齒地命令道：“真剛，立刻去祭壇，向昊天大人稟報，讓他確認此人是否正是所尋之人。”
“若不是他，便必須死！”
趙高轉向真剛，聲音寒冷刺骨，“還有，立即將黑白玄翦帶走，免得讓他再接觸葉天！”
“他連掩日的身份都知曉，萬一有手段恢復玄翦的神智，羅網(wǎng)將損失一大兇器！”
趙高的陰冷氣息讓真剛不由心頭一凜，不敢停留片刻，立刻領命而去。
二樓竹字閣包間里，韓非和衛(wèi)莊對視一眼，本以為聽聞足夠多的秘辛已經(jīng)足夠震撼，卻仍然被逍遙子是掩日這一事實驚得瞠目結舌。
“逍遙子竟是掩日，幾日前他還在邀請儒家聯(lián)手抗秦。”
韓非按捺住心頭的震驚，慶幸道：“好在儒家尚未承諾，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衛(wèi)莊微皺眉頭，低聲道：“逍遙子也曾找過我，目的同樣是反秦。”
“你當時如何回應？”
“答應了他，不過僅止于口頭約定。”
韓非聽了略松了口氣，輕拍胸口道：“幸虧如此，羅網(wǎng)這組織實在深不可測。”
“竟連道家都能被其蒙蔽。”
此時，問天樓的氣氛因葉天的爆料而沸騰不已，無論是一樓還是二樓的包間，都充滿了震驚與不安。
畢竟，逍遙子身為人宗掌門，德高望重，幾乎所有人都曾受過他的幫助。
逍遙派雖不為人所知，因弟子入世，聲名大振。無崖子、李滄海、李秋水、巫行云，這四位不僅武功精湛，且皆為大宗師，使逍遙派之名威震大宋，成為無人不知的江湖名派。
然而，掩日卻是道家光明之下的黑暗。
羅網(wǎng)的天字一等殺手掩日，手持越王八劍之一的掩日劍，從未以真面目示人，但劍法凌厲、手段狠辣，無人不知。
掩日的劍招“晝暗掩日”，據(jù)說可讓天空黯淡，如同日食般黑暗，使對手陷入無盡的恐懼之中。
這三種身份疊加，令聞者無不感到毛骨悚然，羅網(wǎng)對情報的掌控簡直可怕，竟連道家人宗也能被其戲弄。
“這是真的嗎？逍遙子前輩怎會是掩日？”
“葉先生從未信口開河，我相信他說的。”
“只是這消息太過駭人，逍遙子竟策劃讓諸子百家反秦，難道是為了一網(wǎng)打盡？”
“嘶——羅網(wǎng)之深，令人膽寒，看來反秦不過是誘餌，目的昭然若揭。”
……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震驚，葉天見氣氛稍定，搖了搖折扇，繼續(xù)說道：
“逍遙子是否掩日，想必道家很快會給出答案，屆時若有疑問，大可等消息。”
“此事不必多言。”
“接下來，便公布大秦名劍排名第四位。”
“干將莫邪：現(xiàn)為農(nóng)家田賜所有。”
“干將、莫邪乃一對陰陽雙劍，干將為陽，莫邪為陰，是鑄劍師干將與妻子莫邪所鑄。”
“相傳鑄劍時，以二人之女祭劍，以血融入劍中。”
“然而，鑄劍成后，干將、莫邪以及下令鑄劍的楚王皆因這對劍而死。”
“干將、莫邪雙劍殺性極重，執(zhí)掌一劍已屬不易，雙劍更是難上加難。”
普通人想掌控其中一劍，便需窮盡一生之力；至于雙劍合用，更是絕無可能。”
葉天輕輕搖動折扇，微微嘆道：“干將莫邪，雖然難以掌控，但威力之強自有獨特之處。”
“這對陰陽雙劍一動，陽劍干將便釋放出如烈日般的灼熱氣息。”
“而陰劍莫邪，則寒冷如月，陰柔之氣環(huán)繞劍身。”
“二劍合璧時，更可引動天地間的陰陽之氣，瞬間提升持劍者的攻擊和速度。”
“若說黑白玄翦雙劍能釋放出使者的全部力量。”
“那干將莫邪，便能讓使用者發(fā)揮出數(shù)倍于平時的力量。”
“十大名劍之中，若論單劍威力，干將莫邪絕對當之無愧。”
……
宇字閣包間內。
“老黃，你對干將莫邪可有興趣？”徐鳳年笑著調侃。
“一次兩劍，剛好填滿你的劍匣，簡直一箭雙雕。”
老黃聽了徐鳳年的玩笑，呵呵笑道：“少爺，若能得到，當然想要。”
“不過這劍也許像雪霽劍一樣，燙手得很，難拿到手。”
徐鳳年笑著回應：“那還不簡單，看我的。”
說罷，他走到窗前，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高聲喊道：
“好劍當賞！”
“這里是一百萬兩銀票，姐夫接好了！”
說著，銀票便飛向高臺上的葉天。
……
大廳中的眾人尚未從干將莫邪的神奇中回神，便被這百萬兩銀票的豪氣震住了。
百萬兩白銀，足夠支撐一場戰(zhàn)事，亦可讓一個家族享富貴榮華數(shù)代。
即便是見慣江湖豪杰出手闊綽的人，也不由感到震驚。
“這位客人是誰？竟喊葉先生‘姐夫’，出手就是百萬兩！”
“你不認得？那可是北涼王徐囂的世子徐鳳年！”
“原來是北涼世子，難怪這么闊氣。”
“他說葉先生是‘姐夫’，難道葉先生娶了北涼王的女兒？”
“看來只能是二小姐徐薇熊了。”
“葉先生好福氣啊，徐薇熊可是才情絕艷，劍術出眾，更是胭脂榜上的名列前茅呢。”
葉天接過銀票，隨手交給身邊的青鳥，微笑著對她耳語道：
“你說，若吳愫姐姐聽見徐鳳年喊我姐夫，會是什么反應？”
青鳥難得露出一絲羞澀，小聲說道：“少爺，就別取笑王妃了。”
“上次你讓王妃和我一同服侍你，從此她再也不肯見我。”
葉天大笑兩聲，見青鳥窘迫，也就不再調侃。
他輕拍折扇，示意眾人安靜，朗聲繼續(xù)道：
“且說后續(xù)。”
“干將莫邪雖為絕世名劍，卻因殺氣重而難以駕馭，普通人若勉強使用，只會成為劍的傀儡。”
“但世間萬物相生相克，干將莫邪也有例外。”
“它們唯有在心思純凈之人手中，才不會反噬。”
“而田賜，正是這等人物。”
說到這，葉天不禁嘆道：“田賜其人，確實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