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死般閉上眼,“我不喜歡你了,陸朝,留在這里是因為我真的累了,我想在這里陪伴過完下半輩子。”
陸朝眉宇間的戾氣更重,“你還在賭氣是不是?”
“不想回你就一輩子也別回,現在就給我滾下來!”
陸朝不顧我的反抗,將我一把從車上拽了下來。
我渾身滾燙,頭腦發脹,根本無力反抗。
“學不會懂事你就一輩子別回來!”
說罷,他甩上車門,疾馳而去。尾氣和泥水噴濺了我滿身,又下雨了。
好討厭雨,真的好討厭。
身上滑落的雨水和記憶里的血水重合。
暈過去前,這是我腦海里最后的念頭。
剛到療養院的時候,我以為他們都是真的醫生,就算認定我有病,也只會提供一些理論指導和藥物治療。
但我沒想到進去的第一天就遭遇了電擊。
被帶上束縛帶的時候我人都蒙了,他們把我的手腳銬在儀器上的時候,我更是心驚。
“你們要干什么?”
我的疑問換來的是此前從未經歷過的痛苦,我被電失禁了。
雙眼翻白,渾身痙攣,最終無數次的痛楚終于讓我學會了,我不愛他。
暗無天日的禁閉室,貼上膠布的窗戶卻唯獨能聽到能把人心臟震碎的雷聲。
“你醒了?”
我瞬間被從噩夢中拉出來。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聲音,但是周遭環境的氣味有種很安心的感覺。
身上的棉被溫暖舒適,頭疼也緩解了許多。
我輕輕嗯了一聲。
“你是?”我想坐起來,卻渾身一軟,好在旁邊立馬出現一雙修長白凈的手扶住了我。
“你剛醒,不是很餓的話,先躺一會。我可以跟你講講現在是什么情況。”
一個明眸皓齒,眉眼間帶著笑意的年輕人出現在我面前。
我觀察起周遭的環境,這里顯然是一個民宿。
“我叫齊宇,如你所見,這里是民宿,而我是這里的老板。”
齊宇一邊說一邊從一個瓦罐里面往外盛東西,“雞湯愛喝么?”
“愛喝。”
他盛了碗湯放到桌子上晾涼,湊到我床邊,“愛喝就行,不過喝之前,我想看看你身體現在的情況。”
他示意我伸出手,我不太懂但還是照做。
然后便見他指尖抵在我腕口上,是在給我把脈。
“你身體太弱了,根基損了。最好是去醫院做個體檢,慢慢修養,一會吃完飯我送你去醫院。”
原本安安靜靜的我聽完這句話突然炸毛了,“我不去醫院,求求你,別送我去醫院,求你......”
齊宇被我嚇了一跳,察覺到我的異樣,他立馬安撫我道:“好,不想去咱就不去,沒事,我也會治病,我小時候跟著我爺爺學中醫的,我也可厲害了,你別害怕。”
聽見他的話,我放下心來,又變回安安靜靜的小貓。
我在民宿里待了三天,等身體恢復的差不多,我就讓齊宇送我回了山上那套老房子。
我羞澀于沒錢報答齊宇,他卻說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做善事結良緣遠比錢財更珍貴。
可我心中還是過意不去,就把母親當年留給我的一塊玉佩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