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前,胤禛對溫辭交代:“明天回門,我陪你一起?!?/p>
溫辭點點頭表示“好”。
晚上又是一番被翻紅浪,溫辭累的無力起身去洗漱擦身,被胤禛一把抱進浴桶,由著夕夏用放了藥包的熱水擦洗,回到床上溫辭抱著一條被子直接睡著了。
胤禛看著瞬間睡著的溫辭,無聲地笑了,用一條被子裹住兩人,伸臂摟住溫辭,也漸漸睡去。
第二天,溫辭睡飽了自己醒過來,看到座鐘已經快8點了,胤禛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起床了,捧著本佛經,在對面的椅子上看書。
溫辭被夕夏夕秋伺候著洗漱更衣,又上好妝,到東側間和胤禛一起用早膳。夕春進來表示,“福晉派人來說給主子的回門禮和馬車都準備好了。”
胤禛點頭表示知道了,又吩咐蘇培盛,“你去看一下福晉準備的,然后把我準備的也放馬車上?!?/p>
蘇培盛彎腰退出去,過了半個時辰,蘇培盛進來,回稟已經準備好了。
于是胤禛和溫辭,帶著蘇培盛和夕春出門了。胤禛看了一眼后面一輛馬車上的回門禮,轉身問蘇培盛,“你替換了福晉準備的半數?”
蘇培盛彎腰回道:“是,奴才按照您說的,不是好的不要,所以有些...有些不是那么好的就替換掉了。”
胤禛面無表情道:“福晉真是越來越會做事了?!?/p>
蘇培盛默默站一邊,不敢接話,心里嘀咕,福晉自從弘暉阿哥夭折后,做事情確實是越來越不像樣了。
溫辭假裝沒聽到主仆倆的對話,扶著夕春上了前面的那輛馬車。不一會兒胤禛也上了車,蘇培盛坐在前面車轅上。
一路無話,很快便到了鈕祜祿府。因為提前得了通知,鈕祜祿老太爺夫婦,凌柱夫婦,溫羨,以及溫辭的兩個哥哥及嫂嫂,都已經等在了府門口。
鈕祜祿府眾人全部行禮請安,“給雍郡王、寧側福晉請安?!?/p>
溫辭趕忙快走幾步扶起自己的瑪法和太太,胤禛也很給面子的,伸手虛扶凌柱夫婦,“諸位不必多禮?!?/p>
鈕祜祿府眾人把胤禛和溫辭迎進門,由小廝帶著進了正院堂屋。眾人客套了幾句后,留下了男人,女人們則去了旁邊老夫人的院子。
一進老夫人的院子,眾人坐下后,溫羨難得急躁地問溫辭:“姐,這兩天怎么樣,可有什么問題?”
溫辭安撫性地拍拍溫羨的手,“沒什么問題,都是不上臺面的小問題?!?/p>
一旁的夕春沒忍住,“那個福晉可不是什么好人,在湯里放讓女子不孕的苦參,一看就是常干這事,所以雍郡王府里才子嗣稀少呢?!?/p>
老夫人一聽這還得了,“我的辭兒,你喝了那湯了?”
溫辭連忙搖頭,“太太放心,我出了院子吃東西,都帶著夕夏呢,夕夏警惕,一點沒讓我沾呢。”
老夫人拍拍自己胸口,“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還好還好。”
溫辭笑瞇瞇地看著老夫人,又安撫了身邊的額娘和妹妹,“大家放心,我出院子吃喝東西的機會少之又少,又有夕夏在一邊,不會中招的?!?/p>
頓了頓,“而且目前后院的情況,我是想著,最好還是這兩個月就能懷上一個孩子,夕夏給我調理身體也準備充分了?!?/p>
坐對面的大嫂那拉氏開口道:“沒想到賢名在外的四福晉居然下此黑手,不過妹妹,聽你說準備要孩子,那你吃東西可要格外注意才行?!?/p>
小嫂子郭絡羅氏也道:“是啊,妹妹,身體最重要,你還小,萬萬要注意了?!?/p>
溫辭心里暖烘烘的,“嫂子們放心,我有數?!?/p>
身邊的額娘郭絡羅氏捏了捏女兒的手,“既然決定好了,額娘也不多說什么,有事兒給家里傳話,無論如何,家里人總是站你這邊的?!?/p>
溫羨聽了幾個人的話,皺了皺眉,“姐,你要不要再帶點人過去啊。”
溫辭“噗呲”一聲笑了,“你以為是進府打群架呢,還再帶點人,你也放心吧,沒事的?!?/p>
溫辭隨即表示,“目前來說,四爺的態度也是對福晉不滿,對我還是不錯的,我也有把握,即使四爺不幫我,起碼也不會幫福晉,那我就沒什么好顧慮的。”
溫辭又笑著看向老夫人,“太太剛剛看到的那些回門禮,一大半都是四爺準備的,福晉準備的很多都被四爺換掉了。”
幾個人回想剛剛下人從馬車上抬下來的那幾個箱子,里面的東西確實都是好的,心也不由地放下來,幾個人便說說笑笑,講些旁的東西。
吃過午膳,用了一盞茶,溫辭便跟著胤禛回王府了。今天他陪著自己回門,已經是很大的面子了,時間上也不強求了。
后面的日子,胤禛在西院連住了七日,十五那天去了正院留宿。第二天,郭嬤嬤悄悄在溫辭耳邊說道:“主子,昨晚正院沒有叫水。”
溫辭笑笑,“嬤嬤正院的這個事情以后不用打聽了,她敢下那個手,把自己也算計在內,估計四爺很久沒跟她夫妻敦倫了?!?/p>
郭嬤嬤一想這話,是這個理,否則怎么會不顧自身。
胤禛留宿一晚正院后,在自己前院住了三天,三天里每天過來帶點自己私庫里的好東西,留下用頓午膳或者晚膳。
三天后又在西院住了七日。后院的女人們對溫辭恨得牙癢癢,之前李氏再受寵也沒這樣,一個月不到,已經留宿十幾天了。
期間,因為溫辭的抗議,西院也擁有了名字,下人也做了牌匾掛上了,叫“風儀園”。
胤禛問什么意思,溫辭表示就是覺得好聽,沒什么特殊含義。實際上,風儀諧音有鳳來儀的鳳儀,只是這個不能讓胤禛知道。
一個半月過后,郭嬤嬤對著午睡剛起的溫辭說道:“主子,你的小日子沒來,已經過五天了。”
溫辭最近一直在看庫房單子,看鋪子的情況,倒真忘記注意自己的小日子了,“謝謝嬤嬤提醒,我都忘記了。把夕夏叫來吧。”
郭嬤嬤福身稱是,轉身出去叫夕夏。不一會兒夕夏掀了門簾進來,也知道自家主子叫她什么事。
直接給溫辭把脈,兩個手輪流把過,福身對溫辭道:“主子,雖脈象不明顯,但是奴婢肯定是喜脈沒錯,堪堪一個月,主子您的脈象也好,一點問題也沒有?!?/p>
溫辭點點頭,“給鈕祜祿府里送信吧?!?/p>
夕夏答應著退出去了,找夕春去傳話,還要找夕冬調整膳食單子。也要叮囑夕秋給主子上妝時,有些胭脂水粉不能用了。
溫辭手里把玩著一把玉梳,想著這個事情什么時間方便跟胤禛捅破。
正想著呢,門口傳來請安聲,“王爺吉祥?!焙昧?,男主人自己來了,今晚應該就能說破了。
果然用過晚膳,洗漱更衣上床后,胤禛一如既往地想往溫辭身上壓。溫辭連忙用手推他,“你先等會兒,我有話說?!?/p>
胤禛被溫辭的手頂在胸口,“有什么事不能結束了再說?”
溫辭故作嬌羞道:“我的小日子推遲五日沒來了,之前從不推遲的?!焙竺娴脑挏剞o便不說了。
胤禛一聽,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回過味兒來,一下子臉上堆滿笑意,興奮起來,忙朝門口喊:“蘇培盛,去把府醫叫來,要快?!?/p>
蘇培盛一聽,以為里面的溫辭身體不舒服病了,連忙“唉”了一聲,轉身急急忙忙出去叫府醫。
一盞茶后,府醫到了,溫辭也被郭嬤嬤伺候著穿上了外衣。
府醫同夕夏一樣,左右手都把了脈,然后跪下滿臉笑容地對胤禛道:“恭喜王爺,寧側福晉這是喜脈,一個月左右的身孕,脈象一切安好?!?/p>
胤禛連道三聲“好”,“蘇培盛,送府醫,看賞。”
蘇培盛連忙摸出個荷包塞給府醫,心里想,乖乖,以為這位側福晉生病了,結果是懷孕了,本來主子爺就寵,現在恐怕是要寵上天了,這個府里,可是好幾年沒有喜信了。
溫辭因為有自信保住自己的胎,所以也沒叮囑府醫封口,只是故作擔心地對胤禛道:“我這剛成婚兩月不到就有了身孕,自己什么也不懂,未滿三月前,我還是不要出院子了吧?!?/p>
胤禛覺得溫辭說的有理,在他看來溫辭還小,自然是要好好護著,“你說得對,肚子里的孩子未滿三月前,就不要出院子了,福晉那邊的請安也免了,爺會讓蘇培盛去說一聲?!?/p>
溫辭想到明天就是十五請安日,蘇培盛過去一說,估計一屋子的女人能恨死自己,想想莫名覺得挺爽的。
胤禛立馬親自伺候溫辭上床躺下,“爺明天上朝回來時,從宮里帶個專看婦科千金的太醫回來,再給你看看?!?/p>
溫辭點點頭,“聽你的。”
胤禛笑著在旁邊躺下,突然轉身對著溫辭,“爺怎么發現,你跟我說話,都是你呀我的,一點規矩都沒有。”
溫辭趁機抱住胤禛的一只手,“難道你沒發現,這么說話,你人更放松么,時時刻刻遵守規矩,不累么?再說了,出了風儀園,我又不會這樣?!?/p>
胤禛伸手刮了一下溫辭鼻子,“你呀,在外面可得注意了,在風儀園,我隨你?!?/p>
溫辭一副得了便宜的樣子,把頭埋在胤禛懷里笑。心想,四爺自己沒發現,自己現在說話,也慢慢地改掉動不動就自稱“爺”的習慣了。
一夜好眠,正如溫辭猜想的那樣。第二天正院請安的時間,那拉氏都坐上自己位置了,左手邊的位置還空著,對身邊的大丫鬟如意說道:“去個人,問問西院,今天是有事絆住了還是怎么了?!?/p>
如意答應后剛準備去叫人,蘇培盛就進來了,“奴才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碧K培盛臉上笑瞇瞇地又道,“奴才奉主子爺之命,來替寧側福晉告假,爺免了寧側福晉接下來的幾個月的請安?!?/p>
福晉臉上一貫的莊重表情,差點維持不住,“這是為何?”同時心里一激靈,鈕祜祿氏不會是...不可能,明明自己...
蘇培盛臉上笑得更盛了,“回福晉,寧側福晉昨晚由府醫把脈,有了一個月的身孕?!?/p>
那拉氏的手一下子緊緊的握住座椅的扶手,手上的青筋必現,嘴里卻說道:“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那請安是得免了,溫妹妹肚子里的阿哥最重要?!?/p>
蘇培盛笑著應是,便轉身出去了。
屋子里,其余的女人聽到溫辭懷孕了,臉上都不好看起來,尤其是李氏,目前王府里站住的兩個都是自己生的,所以她一貫頭仰得高高的,驕傲的很。
李氏語氣酸的不行,“喲,這寧側福晉真是運氣好,才嫁進來兩個月不到,就有一個月身孕了。”
說完看著福晉明顯稱不上好的臉色,又沒忍住刺一下福晉,“想當初妾身也是進門將近一年才有的身孕,福晉更是幾年后才生了大阿哥?!?/p>
那拉氏眼神犀利地瞪了一眼李氏,她現在最忌諱別人提起自己夭折的兒子。
自己的肚子不爭氣,幾年了才生了這么一個,后面也一直沒有懷過,近兩年,主子爺留宿正院都是純睡覺,不碰自己了,根本沒有懷孕的可能。
此時,在她眼里,提起弘暉的李氏,比剛剛懷上的鈕祜祿氏更可惡。
其余的格格侍妾都不敢開口,可是心里也是又恨又酸,可是她們都算是府里的老人了,目前看來沒什么懷上孩子的希望了。
除非主子爺現在因為寧側福晉懷孕,不去她那里,她們能分得一些承寵的機會,或許還有希望。
好幾個人可能都想到了這一點,原本不好看的臉色,突然又有了希望,眼睛都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