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六點,程錦站在鏡子前,小心翼翼地檢查裝備。
鋼筆攝像頭別在襯衫口袋,試管藏在西裝的口袋里,符紙折成小方塊塞進西裝內襯的暗袋里。
他深吸一口氣,拎起公文包出門。
穆氏大廈的電梯里,程錦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當電梯門在頂層打開時,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
"早。"程錦努力保持聲音平穩。
穆城緩緩轉身,暗紅的眸子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深邃。
他的目光在程錦身上巡視了一圈,嘴角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新鋼筆?"
程錦的血液瞬間凝固。
他下意識捂住襯衫口袋:"昨、昨天買的..."
"給我看看。"穆城伸出手,指甲在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程錦的手指顫抖著遞出鋼筆。
穆城接過,在指尖轉了一圈,突然按下筆帽——攝像頭的小紅燈閃爍了一下,隨即熄滅。
"做工不錯。"穆城的聲音輕柔得可怕,"但公司規定,不允許攜帶錄音錄像設備。"他拉開抽屜,將鋼筆扔進去,"下班還你。"
程錦的喉嚨發緊。
他想起內襯里的試管和西裝里的符紙,冷汗浸透了后背。
"喝了這個。"穆城遞來那杯熟悉的暗紅色液體,目光在他臉上逡巡,"你今天臉色很差。"
程錦接過杯子,液體在陽光下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
他猶豫了一秒,在穆城銳利的注視下仰頭喝盡。
"今天你要完成這份合同審核。"穆城推來一疊文件,"中午我有個會議,你自己吃飯。"
程錦松了口氣,至少中午有機會采集樣本。
但當他低頭工作時,總能感覺到穆城的目光如實質般落在自己身上,冰冷而銳利,仿佛能穿透衣物看到那些試圖隱藏的秘密。
十一點整,穆城起身離開。
辦公室門關上的瞬間,程錦立刻掏出試管,從杯子里倒出幾滴剩余的液體。就在這時——
"忘了拿文件。"
穆城的聲音在身后響起。程錦手一抖,試管掉在地上,滾到穆城腳邊。
空氣凝固了。
穆城彎腰撿起試管,蒼白的手指捏著玻璃管輕輕轉動:"這是什么?"
"我...我的藥..."程錦的聲音細如蚊吶。
穆城輕笑一聲,將試管放進西裝口袋:"公司規定,禁止攜帶不明液體。"他頓了頓,"罰款500。"
程錦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但更糟的還在后面——穆城突然靠近,冰冷的呼吸拂過他耳畔:"還有,我不喜歡別人身上帶奇怪的東西。"
修長的手指劃過他的西裝內襯,精準地摸到了暗袋里的符紙。穆城展開看了一眼,嘴角抽動:"迷信。"
說著將符紙撕成兩半。
程錦的腿開始發抖。
穆城離得太近了,他能聞到對方身上那股冰冷的氣息,能看到男人蒼白皮膚下若隱若現的青色血管。
"現在,"穆城后退一步,聲音恢復公事公辦的冷靜,"繼續工作。再讓我發現你帶違禁物品,扣全天工資。"
整個中午,程錦都處于高度緊張狀態。
他打翻了咖啡,填錯了數據,甚至在電話會議中走神。
每一次失誤,穆城都會冷冷地報出一個數字:"200""300""500"...到晚上下班時,今天的工資已經被扣得所剩無幾。
"你可以走了。"穆城頭也不抬地說,"明天,不要再犯這些錯誤。"
走出大廈時,夕陽如血。
程錦站在臺階上,雙腿發軟。
手機震動起來,是周子涵的消息:
「怎么樣?拍到什么了嗎?」
程錦苦澀地回復:「設備被沒收了...」
剛按下發送鍵,一輛熟悉的保時捷就停在了面前。
車窗降下,露出周子涵焦急的臉:"上車!"
后座上,林嘉豪和趙明遠坐著。程錦剛關上車門,三人就七嘴八舌地問起來。
"他發現了?"
"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符紙用上了嗎?"
程錦搖搖頭,疲憊地靠在座椅上:"什么都沒留下...他還扣了我大半工資。"
林嘉豪猛地捶了下座椅:"操!這變態!"
趙明遠推了推眼鏡:"意料之中。如果真如我們猜測,他肯定有超常的感知能力。"
"那怎么辦?"周子涵轉向程錦,"要不明天辭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