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安教授臉色一變，立刻喝道：“快退回來！別靠近那里！”同時，他自己口袋里那個黑色儀器的指示燈，突然變成了刺眼的紅色，并發出低沉的蜂鳴警報。
“警告！檢測到高強度未知精神干擾能量場！”周培安教授看著儀器上的讀數，倒吸一口涼氣，“這種能量……似乎能直接作用于人類的神經中樞！太危險了！”
孫琳趕緊上前扶住搖搖晃晃的李哲，將他帶離那片區域。李哲一離開那片苔蘚的近距離范圍，頭痛和不適感立刻減輕了不少，但臉色依舊蒼白。
“這……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李哲心有余悸地說道，看向那片幽綠菌毯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張璇也嚇得不輕，手中的相機都忘了按快門。
林默則適時地露出“擔憂”和“后怕”的表情：“這……這片東西以前沒這么厲害啊！我平時澆水路過，就是覺得它顏色怪怪的，沒想到……沒想到這么嚇人！”
錢學東的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他原本以為這只是一次普通的、走過場的“科學考察”，順便給“老板”一個介入的借口，沒想到這個小小的空中花園，竟然接二連三地冒出這么多匪夷所思、甚至帶有危險性的“狀況”。
他看了一眼林默，眼神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這個年輕人，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運，還是……他本身就隱藏著什么天大的秘密？
就在這時，錢學東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一些：“林先生，您看，您這個花園里，又是高能粒子，又是精神干擾……您長期生活在這里，難道就沒感覺到任何不適嗎？或者說，您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體質，能夠適應這種環境？”
林默心中一動：“戲肉來了！”他知道，對方這是在為“基因采樣”做鋪墊了。
他故作茫然地搖搖頭：“不適？沒有啊。我一直覺得挺好的，空氣新鮮，睡得也香。可能……可能我皮糙肉厚，比較遲鈍吧？”
“林先生說笑了?！卞X學東干笑一聲，然后語氣變得鄭重起來，“為了您的健康著想，也為了更全面地了解這個特殊生態環境對人體可能產生的影響，我們專家小組認為，有必要為您進行一次簡單的健康咨詢和……嗯，體表微量生物樣本采集。這完全是出于科學研究和人文關懷，希望您能理解和配合?！?/p>
體表微量生物樣本采集！說得倒是好聽，不就是基因采樣嗎！
林默心中冷笑，臉上卻露出一副“猶豫”和“略帶抗拒”的表情：“還要采我的樣本？這……這不太好吧？我……我就是個普通人，沒什么好研究的?！?/p>
“林先生，請不要誤會?！敝芘喟步淌谠谝慌詭颓?，語氣誠懇，“我們并非要研究您個人，而是想通過分析您的生理指標，來反推這個環境的特殊性，以及探究生物體與這種未知能量場相互作用的機制。這對于未來的生物安全防護和特殊環境醫學研究，都具有開創性的意義。您的配合，將是對科學的巨大貢獻?！?/p>
兩位“大佬”一唱一和，不斷給林默施加壓力。張璇在一旁看著，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她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輕，根本無法阻止。
林默“掙扎”了片刻，似乎終于被“科學大義”和“潛在貢獻”所說服，長嘆一口氣：“好吧……既然對科學有幫助，那我……我配合就是了。不過，你們可得保證，這些樣本只用于科學研究，不能用作其他用途，更不能泄露我的個人隱私?！?/p>
“那是自然！我們有嚴格的保密條例和倫理規范。”錢學東立刻保證道，心中卻是一喜。
就在這時，林默仿佛不經意地抬手撓了撓頭，幾根頭發“自然”地飄落下來。同時，他似乎因為緊張，手指在褲縫上無意識地摩挲了幾下。
沒有人注意到，在他撓頭的時候，幾根早已準備好的、浸潤過息壤靈氣并用“蜃景琉璃”微弱光學效應處理過的橘貓毛發，被他巧妙地混入了自己的頭發中一同落下。而他摩挲褲縫的動作，也將幾片同樣處理過的、沾染了橘貓皮屑的微小布料纖維，不著痕跡地蹭落在了褲腳邊。
“那……你們要怎么采集？”林默問道，眼中帶著一絲“緊張”和“認命”。
周培安教授示意孫琳：“小孫，用無菌棉簽，在林先生的手臂內側和頸后采集一些表皮細胞。頭發樣本，就用剛才林先生掉落的那些吧，注意無菌收集。”
孫琳點點頭，從采樣箱里拿出密封的無菌棉簽和取證袋，向林默走去。
林默配合地伸出手臂，任由孫琳用棉簽在他皮膚上輕輕擦拭。他能感覺到，那根黏在張璇指甲上的“傳音絲”正微微震動，將現場的每一絲聲音，每一個人的心跳和呼吸，都清晰地傳遞給他。
他的嘴角，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冰冷的弧度。
“先驅科技，周總……你們想要我的基因？那就好好研究一下……橘座的基因吧?！?/p>
孫琳小心翼翼地用無菌棉簽在林默的手臂內側和頸后擦拭了幾下，將沾染了“皮屑”的棉簽封入無菌試管。隨后，她又戴上一次性手套，將散落在地上的那幾根“林默的”頭發，連同幾根被林默“不小心”蹭在褲腳上的橘貓毛，一并用鑷子夾起，放入另一個標記好的證物袋中。
整個過程中，林默都表現得極為配合，臉上那副“為了科學，我豁出去了”的悲壯表情，差點讓他自己都信了。
周培安教授接過那個裝有“頭發樣本”的證物袋，并沒有立刻收起來，而是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便攜式的高倍放大鏡，對著那幾根毛發仔細端詳起來。
“嗯？”周培安教授的眉頭又一次緊鎖，鏡片后的眼睛里充滿了審視，“這幾根毛發……色澤、韌性……似乎與常人略有不同。林先生，您平時有沒有脫發或者發質異常改變的困擾？”
林默心中暗笑：“來了來了，專業人士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了。”
他表面上則是一臉“茫然”：“脫發？好像還好，程序員嘛，偶爾掉幾根也正常。發質異常？沒太注意啊，我平時洗頭都用霸……咳咳，普通洗發水?！彼铧c把前世的廣告詞說出來。
周培安教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將放大鏡放下，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唔，從宏觀形態上看，部分毛囊似乎……嗯，活性異常旺盛，角蛋白結構也似乎更致密一些。當然，這只是初步觀察，具體的還需要帶回實驗室進行顯微結構分析和基因序列比對。”
旁邊的李哲和孫琳聽得一愣一愣的，看向林默的眼神更加復雜了。難道這位林先生，連頭發都這么“特立獨行”？
錢學東在一旁聽著，心中更是波瀾起伏。他越來越覺得，這個林默，以及他這個空中花園，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充滿了未知與寶藏的謎團。如果“先驅科技”能夠解開這個謎團……
“好了，林先生的樣本采集完畢，多謝您的配合?！卞X學東收回思緒，臉上重新堆起笑容，“接下來，我們想再對花園里的其他一些特殊植株和土壤進行更細致的采樣，林先生，沒問題吧？”
“沒……沒問題?！绷帜按蠓健钡匾粨]手，“只要別把我這些花花草草都薅禿了就行?！彼睦锵氲氖牵罕M管采，采到的都是我讓你們采的“驚喜”。
“周教授，您看我們接下來重點關注哪些區域？”錢學東轉向周培安。
周培安教授的目光，早已被花園中心區域那幾株葉片寬大、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的“感應草”所吸引。那幾株草的旁邊，正是那塊被林默巧妙布置的、作為“背景能量場”核心的“聽風石”。
“那里！”周培安教授指著那片區域，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那些葉片奇特的植物，以及它們根部的那塊……那塊似乎與整個花園能量場形成共振的奇特巖石！我的儀器顯示，那里的能量波動最為穩定，但也最為復雜，仿佛……仿佛在記錄著什么！”
林默心中一樂：“魚兒上鉤了！‘聽風石’大舞臺，有請各位‘科學家’閃亮登場！”
眾人隨著周培安教授的指引，來到“聽風石”和“感應草”的區域。
這幾株“感應草”經過“蜃景琉璃”的幻象加持，葉片上隱隱流動著一層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光暈，葉脈的紋路也顯得異常繁復玄奧。而那塊扁平的“聽風石”，表面天然形成的水波紋在陽光下仿佛真的在緩緩流動，散發著一種古老而靜謐的氣息。
“這……這些植物的葉片，似乎對周圍環境的能量變化極為敏感！”李哲將他的多功能環境監測儀對準一株“感應草”，儀器屏幕上的數據流再次變得混亂而難以解讀，“它們……它們好像在‘接收’某種信息！”
孫琳也湊了過來，她嘗試著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其中一片“感應草”的葉子。
就在她指尖接觸到葉片的瞬間，奇跡又發生了！
那片被觸碰的“感應草”葉片，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緊接著，葉片表面那層極淡的光暈驟然增強，幻化出一系列模糊不清、快速閃爍的、仿佛某種象形文字或星圖般的奇異符文！這些符文一閃即逝，快到讓人無法捕捉，但那驚鴻一瞥的神秘感，卻深深烙印在了每個人的腦海中。
“天??！”孫琳嚇得縮回手，失聲驚呼，“它……它回應我了！那些……那些是什么？！”
周培安教授激動得渾身發抖，他一把推開李哲，將自己那個銀色手提箱放在地上，迅速打開，從里面取出一個頭盔狀的、連接著許多導線的精密儀器。
“這是……‘高敏度生物電波及亞空間信息流探測儀’！”周培安教授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狂熱，“它或許能捕捉到這些植物和巖石傳遞出來的‘信息’！”
他深吸一口氣，將那個頭盔狀的儀器小心翼翼地戴在自己頭上，然后閉上眼睛，雙手虛按在那塊“聽風石”之上。
錢學東、張璇和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地注視著周培安教授。
林默則在心中默默為周教授“加油”：“教授，加把勁！我給您準備的‘宇宙真理’和‘生命密碼’大禮包，可千萬別錯過了！”
幾秒鐘后，周培安教授的身體突然微微一震，額頭上青筋暴起，臉色也變得異常潮紅。他戴著的頭盔上，數個指示燈瘋狂閃爍，發出“嘀嘀嘀”的急促警報聲。
“信息流……太龐大了……無法解析……宇宙的誕生……生命的起源……多維空間的結構……不……不對……是……是菜譜？紅燒肉做法？還有……貓咪打呼嚕的頻率分析？！”周培安教授的嘴里開始胡言亂語，表情在極度的震驚、困惑、狂喜和迷茫之間快速切換。
他猛地睜開眼睛，眼中布滿了血絲，一把摘下頭上的儀器，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像是經歷了一場九死一生的精神遨游。
“教授！您怎么樣？”錢學東連忙上前扶住他。
周培安教授眼神渙散，喃喃自語：“我……我看到了……太多了……太亂了……它們……它們在告訴我一切……又好像什么都沒說……”
他突然抓住錢學東的手，力氣大得驚人：“錢組長！這里……這里是個寶庫！一個無法想象的……信息源頭！我們……我們必須保護起來！立刻！最高級別的保護！”
林默在一旁努力憋著笑，差點內傷。他通過“蜃景琉璃”和“聽風石”的共鳴，再結合自己強大的精神力，剛才給周培安教授的腦子里，隨機灌輸了一大堆他前世網絡上看到的各種稀奇古怪的段子、科普、偽科學、菜譜、萌寵視頻片段……等等等等，經過“蜃景琉璃”的“藝術加工”，這些信息碎片被包裝成了極其高深莫測、仿佛蘊含宇宙終極奧秘的“數據流”，直接轟炸了周教授的大腦。
效果拔群！看周教授那“三觀盡碎，重塑中，請勿打擾”的表情，就知道他“收獲”有多么“豐碩”了。
張璇在一旁已經看得目瞪口呆，她手中的筆都快要握不住了。今天發生的一切，已經徹底打敗了她對世界的認知。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或者不小心闖入了某個科幻電影的拍攝現場。
“保護……對！必須保護！”錢學東也被周培安教授的反應給鎮住了，他立刻意識到這個“空中花園”的價值，可能遠超他們的想象。他轉向林默，語氣前所未有的鄭重：“林先生！情況緊急！我們初步判斷，您的這個花園，可能涉及到了某種……某種遠超我們現有科學認知水平的特殊現象！為了確保這些珍貴的研究對象不被破壞，也為了您的安全，我們必須立刻采取措施！”
他頓了頓，眼神銳利地看著林默：“我們建議，立即由相關部門對這里進行臨時封閉式管理和保護性研究！在此期間，可能需要您暫時搬離，或者……在我們的指導下，協助我們進行后續工作。當然，一切損失和不便，我們都會給予您充分的補償！”
圖窮匕見了！
林默心中冷笑。繞了這么大一圈，又是采樣，又是驚嘆，最終的目的，還是要將這個“空中花園”據為己有，或者至少是置于他們的完全掌控之下。
“封閉管理？還要我搬走？”林默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慌和不情愿，“這……這怎么行！這是我的家??！而且，這些花花草草離開我的照料，萬一……萬一死了怎么辦？”
他這番話，倒是提醒了錢學東和周培安。確實，這個花園如此神奇，萬一真的與林默本人有什么特殊的“綁定”關系，把他弄走了，花園也跟著“失靈”了，那他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周培安教授喘勻了氣，眼神依舊帶著一絲未消退的狂熱，但他畢竟是經驗豐富的老科學家，很快冷靜下來，對錢學東說道：“錢組長，林先生的顧慮有道理。這個生態系統……似乎與林先生之間存在某種微妙的平衡。我們不能操之過急。”
他轉向林默，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林先生，我們理解您的心情。但您也看到了，這里的現象已經超出了常規。為了科學，也為了避免可能存在的未知風險，我們需要進行更系統、更長期的觀測和研究。我的建議是，先在您家附近設立一個臨時觀測站，由我們派駐專業人員進行24小時監測，同時，也希望林先生能全力配合我們的研究工作，比如，詳細記錄您日常照料這些植物的習慣，以及您自身的生理感受變化等等。至于是否需要封閉管理，我們可以根據后續的觀測結果再做決定?！?/p>
這已經是他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既要研究，又怕把“金母雞”給嚇跑或者弄死了。
林默沉吟片刻，臉上露出“萬般無奈”但又“深明大義”的表情：“好吧……既然專家都這么說了，我……我還能說什么呢？只要別打擾我正常生活，別把我當小白鼠一樣天天抽血化驗就行?！?/p>
“林先生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尊重您的個人意愿和隱私。”錢學東立刻保證道，心中長舒一口氣。第一步，總算是達成了。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旁邊，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市建委聯絡員，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聽了幾句，臉色微微一變，然后快步走到錢學東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錢學東聽完，眉頭微微一挑，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又恢復了平靜。他看了一眼林默，又看了一眼手表，說道：“時間不早了，今天的初步勘察和采樣就先到這里。林先生，多謝您的配合。我們會盡快安排后續的觀測事宜，并與您保持聯系?！?/p>
他轉向周培安等人：“周教授，各位，我們先撤。今天收集到的數據和樣本，需要立刻帶回去進行分析?！?/p>
專家小組的人雖然意猶未盡，但也知道今天的信息量已經足夠“爆炸”，再待下去也未必有更多突破。于是，他們開始收拾儀器和樣本，準備離開。
林默客氣地將他們送到門口。
臨走前，張璇特意多看了林默一眼，眼神復雜，欲言又止。林默對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在她看來，充滿了神秘。
當房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一切，林默臉上的“憨厚”、“緊張”、“無奈”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運籌帷幄的冷笑。
“第一回合，看起來是我小勝一籌啊?！彼炝藗€懶腰，走到窗邊，看著樓下那幾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離。
他知道，這只是開始。真正的較量，還在后面。
而剛才那個市建委聯絡員接到的電話，又是什么內容呢？林默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他將意識沉入息壤空間，那根黏在張璇指甲上的“傳音絲”依舊在忠實地工作著。他想聽聽，這些“專家”們離開后，會如何評價今天的“奇遇”。
林默好整以暇地“收聽”著來自張璇指甲上那根“傳音絲”的動靜。黑色轎車內，氣氛有些壓抑，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亢奮與后怕交織的情緒。
最先開口的是年輕的男專家李哲，聲音還帶著一絲劫后余生的顫抖：“錢……錢組長，周教授，那個林默……他到底是什么人啊？他那個花園，簡直……簡直就是潘多拉魔盒！又是伽馬射線，又是精神攻擊，還有那些會自己動、會發光的植物……我感覺我這十幾年學的生物學和物理學，今天全被打敗了！”
女專家孫琳也心有余悸地附和：“是啊，尤其是那個發光的菌毯，我只是靠近了一點，就感覺腦袋像要炸開一樣。林默天天待在那里面，居然一點事都沒有？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還有他掉的那些頭發……周教授，真的有什么異常嗎？”
周培安教授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亢奮，像是剛剛吸了三大罐高純度貓薄荷，又像是窺見了宇宙終極奧秘后的賢者時間：“異常？何止是異常！簡直是奇跡！那些毛發樣本，我初步判斷，其細胞活性和能量傳導性遠超常人！至于那片‘聽風石’……我跟你們說，我剛才戴上探測儀，我看到了！我聽到了！宇宙的弦在撥動，生命在歌唱，多維空間在我面前展開了畫卷……雖然里面夾雜了一些紅燒肉的香味和貓叫，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種‘道’！那種‘本源’！我們這次，挖到真正的寶藏了！”
林默在家里差點笑出豬叫聲。周教授，您老人家要是知道那些“宇宙弦音”和“生命密碼”大部分是我從網上搜羅的段子和菜譜“編譯”的，會不會當場道心破碎，羽化飛仙??？
錢學東的聲音則沉穩許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與凝重：“小李，小孫，今天的發現，絕對是世紀級的！你們要嚴格保密，所有數據和樣本，沒有我的允許，絕不能外泄一絲一毫！周教授，您剛才看到的那些‘信息’，真的有那么……玄乎？”
“玄乎？錢組長，這不是玄乎，這是超前！”周培安教授激動地一拍大腿，“我敢斷言，那個林默，要么是得到了某種天外傳承，要么他本人就是某種‘人形自走特殊能量場發生器’！他的基因，他的生活習慣，他與那個花園的共生關系，每一個細節都值得我們投入一百二十分的精力去研究！那個‘聽風石’，簡直就是天然的‘阿卡西記錄器’！我們如果能破解其中萬分之一的信息，人類文明都將向前邁進一大步！”
林默摸了摸下巴，心想：阿卡西記錄器？教授您真敢想。我那頂多算個“息壤牌有聲讀物播放器”，還是隨機播放模式的。
這時，一直沉默的張璇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困惑和職業性的敏銳：“錢組長，周教授，我有個疑問。林默看起來……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年輕人，甚至有點……憨厚。他真的能掌控那么神奇甚至危險的力量嗎？會不會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些東西的來歷，只是運氣好？”
錢學東輕哼一聲：“運氣好？張記者，你覺得什么樣的運氣，能讓一個人在自家陽臺上種出能釋放伽馬射線、能進行精神攻擊、還能顯示‘宇宙密碼’的植物？如果這只是運氣，那我們這些搞了一輩子科研的人，豈不是都白活了？”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意味深長，“至于他是否知道，是否能掌控……這正是我們接下來要弄清楚的。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保護色?！?/p>
林默暗自點頭，這個錢學東，果然是個老狐貍，不好糊弄。
就在這時，坐在副駕駛的市建委聯絡員小王突然開口了，聲音帶著一絲緊張：“錢組長，剛才……剛才我接到的電話，是市局的王建國隊長打來的。”
“王建國？”錢學東眉頭一挑，“刑偵支隊的那個王建國？他找你什么事？”
林默心中一動，哦？王警官這么快就有動作了？
小王咽了口唾沫，說道：“王隊長說……他們接到匿名舉報，說我們市建委的趙副主任……可能，可能涉嫌利用‘城市綠化項目’的名義，與一家叫做‘先驅科技’的公司進行不正當利益輸送，并且……還可能對某些市民進行了非法調查。王隊長想向我了解一下，我們建委最近有沒有和‘先驅科技’進行什么特別的合作，尤其是在綠化項目上。”
車內的空氣瞬間凝固了。